第33章(第2/4页)

她真的,认对了吗?

巨大的怀疑笼罩在冉母的心头,她呼吸变急促,一旁的冉父和尚雪连忙去搀扶。

冉父脸色也不太好看,语气带怒:

“火灾之后我们一直都叫孩子建舒,如果他是建成,他有什么必要要隐瞒我们老两口?无论是建舒还是建成活下来,都是我们的孩子,我们都会养他!”

“你跑来我们家说这些话,又有什么证据?”

他在斥责虞妗妗的同时,也是在用这些话让自己和妻子安心。

气氛剑拔弩张之时,房门的门锁发出‘咔咔’声,有人拿钥匙从外面开门。

虞妗妗微微挑眉,说道:“问我,不如亲自问他。”

房内四人心思各异,全都扭头看向家门。

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子手里拿着钥匙,进门后目光先是在虞妗妗的身上盯了两三秒,才扫过家中的妻子和父母。

“我路过小雪部门看到你不在,问了你同事说你请假了,我还以为你又生病了,结果回家一看你也不在——没想到你来爸妈这儿了,怎么突然过来?”冉健舒对自己为何出现作出解释。

可尚雪非但不觉得他体贴,反而畏惧更深。

自己和他的部门不在同一层,按理说,他办公不会经过自己的部门;

算算时间,他应该是刚到公司没多久,就去自己部门转了一圈,打探自己的消息,知道自己请假又快速回家再来父母处。

冉建舒在做什么?

他在监控自己的行迹吗?!

这种行为肯定不止今天,持续多久了?是不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和地方,他会默默窥视……

尚雪想想就窒息。

见一时没人回答自己,冉建舒的目光直勾勾落在茶几上摊开的老相册上,笑容不变: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还有这位小姐,是小雪的朋友吗?以前好像没见过。”

虞妗妗没搭理他,瞳孔却微微缩紧,表示她提高了警惕。

尚雪意识到眼下是个对峙的好时机,她受够了冉建舒这个怪物,哪怕会有危险,也只想趁此撕破脸。

她竟是最先开口的人,眼里跃动着兴奋和紧张:

“我和爸妈在聊你小时候,建舒,你有个关系这么好的养兄弟,怎么从来都没告诉过我?”

直至此刻,冉建舒脸上的笑容才有了变化:“怎么提起建成了?”

“建舒…”

被丈夫搀着的冉母眼眶红了,带着颤声小心翼翼去喊期待中的名字:

“是你吗建舒?你告诉爸妈,你是冉建舒,不是建成!”

冉建舒应了一声,仍在装傻,“我当然是建舒啊,妈你在说什么?建成不是……早就没了么。”

尚雪提高声音,带着即将戳破怪物真面目的兴奋:

“你是冉建成!死在火灾里的人是冉建舒!是不是你把他害死了?否则你为什么要隐瞒身份?你一直在欺骗你父母,也在欺骗我,你根本就不是人,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冉建舒的笑已经绷不住了,从冉父冉母惊惧的目光中,他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可能很扭曲,放弃了微笑,面无表情。

“老婆你在说什么胡话,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死在火灾里的是冉建成,是不是有人和你们说了什么。”

“她在骗你们,她别有居心。”

说到最后两句,男人的声音格外阴冷,眼珠死死盯着虞妗妗。

虞妗妗扬起个挑衅的微笑,毫无惧意:

“是吗?披着人皮演了这么久的戏,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不会真忘了吧。”

她说话间,双手起势,左手掐起剑决,一股凛然的中正之气以她为圆心,轰然爆发。

早在进入冉家的那一刻,她便在屋里合适的角落排布阵眼,就是以防出现突然危机。

虞妗妗不怕眼前的东西,这家伙也很好解决,但直接灭掉,在不知情的父母家人和警方眼中,恐怕要定义为自己杀人。

为此还是当着冉家父母的面,把它剥皮现原形、让真相大白更为妥当。

这阵法的作用就是锁阵,隔绝这间屋子和外界的联系,出不去但也进不来。

冉建舒跑不掉。

阵法一起,房门口的男人敏锐察觉到了让他不适的正气,表情肉眼可见地烦躁扭曲,盯着虞妗妗语气发狠: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希望你离开我的家,离我父母和妻子远一点,不要打扰我的生活,不要破坏我的家庭……”

他显然在畏惧虞妗妗,也不想暴露真身。

但这不是他能决定的。

虞妗妗甚至不和他多废话,直接踢起面前的凳子,凳子旋了两圈被她抓住凳子腿,她踩着罡步朝冉建舒抡了过去。

她抡凳子像在挥舞大刀锤子,虽然画面有点违和,却格外英气,直接砸在冉建舒的手臂肩膀上。

冉母冉父又惊又慌,失声尖叫。

一看男人假装笨拙的做作躲避,虞妗妗就知道他是故意不出手,在装受害者装柔弱,到现在还想隐瞒身份。

“由不得你。”

冷笑一声,她侧步回身,握紧的拳头带着正气直接锤在冉建舒的面门,专对准对方的鼻子和嘴唇。

伴随着骨骼碰撞的声音,冉建舒的嘴角溢出许多褐色腥臭的血,他张嘴一咳,吐在地上的粘稠褐色液体中,夹杂着几颗碎牙。

就是一拳的功夫,冉建舒的外表就发生了变化。

在冉母和冉父的眼中,他面目狰狞,皮肤不知怎的变得青中泛白,容貌也颇为怪异;

尚雪就更惊恐了,在她眼里‘冉建舒’完全变成了个怪物!

“我的……我的!!”

男人温润的声音骤然变调,目眦欲裂,紧盯着地上带血的牙齿就要扑过去捡起,仿佛那是什么珍宝。

虞妗妗毫不手软,一记鞭腿挡住他的动作,全然不收力甩在‘冉建舒’的面门,把他踢飞出去狠狠撞在桌上。

‘冉建舒’口腔里本就不牢固的牙齿,在剧烈撞击下纷纷松动脱落,有的被它含在嘴里,有的划进喉腔。

披在身上几十年的人皮、伪装了这么久的好儿子形象,被虞妗妗生生扒掉。

在尚雪和冉家父母惊恐的眼神中,摔在桌角的男人——不,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那东西勉强能看出有个人形轮廓,瘦长佝偻的身躯上挂着不合身的西装。

其皮肤青紫,双眼和脸颊上全是硬褶,外凸的眼球如同鳄鱼,畸形的脑袋上仅有几根很软的绒毛。

一股巨臭的死鱼烂虾腥气,从它的身上溢出。

闻到这个味道,冉母终于白着脸大口喘气,眼泪不断流出,瘫软在丈夫的身上。

她闻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