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2/4页)

所以他最初实际上是给这位钦差大臣送了礼的,可意料之中的没有被收下。

于是救子心切的孙德就想到第二招,他找了一个家境贫寒,甚至还有一个生病的父亲需要奉养的孤女,威逼利诱叫对方去勾引严松清带来的那位小公子。

虽然不明白巡查为什么还要带儿子来,但既然人家愿意大家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这方面又没有硬性要求说不能,相反这反而还方便了他,枕头风若是还吹不了,那自然就要升级手段了,假如能拿到什么把柄的话,还愁严松清不答应放他儿子吗?

可现在那名女子死了!他没有要对方当街去做这种事,直接上门泼脏水,这根本对他救儿子没有任何益处,更何况现在还闹的满城风雨!

这事情怕是要不好!

孙德立刻意识到,假如查到他这里,那他岂不是要顶锅?

就在这时,孙德想到了当初那个给他出主意的家丁,联系那名女子的事也是对方负责的,他再次擦了擦冷汗,当下便说道:“来人,把张二立马给我叫来!”

守在门口的下人自然手脚麻利的立即领命去叫人,可到处转了半天却也没能找到张二的人影,似乎今日根本没来,疑惑了半天,最终只能找到对方的家中去。

推开虚掩着的院门,下人探着头,一边叫人一边一步一步的走进屋内,刚走到门口,还未等开口继续叫,定睛一瞧,整个人就都定在了原地,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叫声:“啊!死人了!”

却见那张二已然倒在地上,睁大双眼,气绝身亡。

事情辗转传回孙府,孙德呆愣的将肥胖的身体重重砸回座位,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是被人趁机当了枪使,若是那严松清沿着痕迹往下查,最终也只会查到他的身上!

这个时候他哪里还能顾及得了什么儿子?想办法活命才是首要,那小畜生整天就知道惹事,这下不仅踢到了铁板,还连累到了他这个亲爹的身上!

思及此处,孙德立即起身便叫人备马,想要找严松清坦言自己的无辜,坐上马车,这个时候他反而开始庆幸起来:“多亏天幕透露这位钦差是个好官,若是遇见个做事嫌麻烦的,怕是连一丝翻盘的希望都没有了!”

不可谓不讽刺。

却在这时,马车骤然停住,孙德皱起眉刚要询问什么情况,两个身材精壮的男人却动作利落的飞身上了马车,一边押住他,一边将手里的刀抵在他身上,神情冷峻的道。

“我们有事要问,你最好如实交代。”

孙德苦着一张脸,知道这是报应来了,自然不敢不应。

*

“倒是孤连累严先生了。”

太子驾临的宅院当中,殷闵与严松清对坐于堂前,轻抿了一口茶水道。

严松清听后叹息着摇头:“殿下,此事的主要原因不在于您,即便您那日没有出门,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

不过这种事却是极有可能会发生在钦差大臣本人的身上,乃至他身边任何人的身上,而只要这种事情一旦和严松清本人沾上边,再经过刻意宣扬后必然会闹大。

这种人为了脱罪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若不是钦差大臣不明不白的死了,必然会得到朝廷的格外重视,说不准他们还敢行刺杀之事!

反正只要查不到自己身上就不会有事,况且这里天高皇帝远的,只要没人亲眼看到,谁又能够证明?

严松清眸中隐隐划过一抹厉色,他对自身被泼上的污水倒并不焦急,有太子在,这件事怎么说最终都能分辩的清,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没办法耗费那么长的时间在这件事上,先不说皇帝派他来是干什么的,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以后也不要说做别的事了,谁又能保证这期间那些原本应该处置的人,会不会趁机找到为自己开脱的方法?

或许应该动用一些手段处置这些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

殷闵缓缓点头,他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推卸责任却不是他会做的事,因为这种事内疚更不至于,现在的主要问题是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思及此处,他转动眼眸看向一旁,招来身边下属问道:“动手的人查到了吗?”

下属单膝跪地,恭敬回答:“属下等日夜彻查,总算有了些眉目,说起来殿下您可还记得当时进入徐州城时,那个当街纵马踏死了人的孙洪?”

殷闵平淡的“啊”了一声:“原来那狗东西叫孙洪?继续说。”

他当时直接就叫人将其拿下送入监牢了,如今甚至都已经定好了问斩的日子,谁还能记住这么一个甚至都没见过面的,死了活该的人叫什么?

“……”

下属额角滴汗的继续说道:“总之属下们排查到孙家的家丁曾与那名死了的女子有过接触,便顺藤摸瓜找到了孙家的家主孙德,经过询问,这件事的确是他为了能让严钦差放了他那个儿子才指使人做下的。”

你这个“询问”是正经询问吗?

殷闵微微挑眉,不过也没有替那个孙德讨公道的意思,说起来有皇帝撑腰的部门还当真不一样,竟然直接就上门拷问了。

不过就在这时,那名出自武德司的下属却转了个话头:“不过这其中似乎还有些许内情,根据孙德的交代,他最初其实只是想找个女人想要勾引殿下您,可谁知那女子却直接死了,负责这件事的家丁也无端死在了家中……”

殷闵听到这里,顿时与身旁的严松清相互对视一眼,心中均已有了计较,只是还未等二人开口,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消息。

府衙发生了大火,将日前查到的所有账本和各项记录全都付之一炬!

同样带来的还有另一则消息,之前那些答应了作证之人,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如今竟大部分都改了口!

严松清眸光骤然一厉,心头原本已经压下去的怒火再次升起,立刻就明白了这事究竟和哪些人有关,手“啪”的一声拍在了桌上:“这群目无法度的狂悖之徒!“

如此重要的证据他自然是派了一群人严密看管的,可即便如此,却还是小看了这群在当地经营日久的地头蛇,能如此轻易的到府衙放火,还没个人及时将火扑灭,必然也有内部人和他们里应外合!

真是岂有此理!

他忘情之下拍完这一巴掌才想起来旁边坐着的是太子,哪怕对方和自己关系再好,作为臣子也不该无礼,心头略有些讪讪的看过来,却见殷闵只是低着头若有所思。

严松清疑惑,相处这些日子下来,他也对这位新鲜出炉的太子殿下多少有了一些切实的了解,和天幕说的差不多,对方的确极少有什么特别明显的情绪起伏,性格在这个年纪也是出乎意料的沉稳。可哪怕没有天幕,他也能够看出这位确是位性格正直之人,就连他听到这样的消息都不由生怒,太子也不该没有一丝反应才对,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