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宁愿她痛痛快快同他撒一场火(第2/2页)

裴芸将将按着日子推算,前世,太子是正月出头,元宵节前回来的,而樾州爆发疫疾的消息,则是在正月二十左右被奉至了御前。

疫疾这东西,自然不可能是在太子走后才突然爆发,很有可能是在太子走后才被发现。

若到了被轻易发现的地步,形势定然十分严峻,而今虽才十一月,但有没有可能,疫疾已在悄然蔓延。

可她适才问了,那大夫却说,近日并未诊治过患有肺疾的病人。

是时间还早,还是说只这一间医馆没有。

裴芸咬了咬唇,思量着左右今日有闲,不若多去几家医馆,可或是太过专注,竟是与迎面而来的人直直撞上。

她那幕篱本就系得不紧,这般一撞竟是将她的幕篱给撞落在了地上。

书砚实在骂不出口说那人不长眼,因着她也在失神想她家娘娘去刚才那医馆,说了些奇奇怪怪的做什么,这才没能及时拉住她家娘娘。

她心虚地低身去拾幕篱,却见一只指节分明的大掌快一步捡了起来,递至裴芸眼前。

“夫人,您可无恙?”

裴芸顺着那手仰头看去,却是双眸微张,怔在那里。

“五……”

她顿了顿,旋即接过幕篱,抿唇笑道:“无恙,多谢公子。”

那人颔首,提步而去。

直到那人走远,书砚才拧着眉头,凑到裴芸耳畔低声道:“娘娘,方才那人,奴婢怎觉有些眼熟呢……”

裴芸不言。

何止她觉得眼熟。

裴芸甚至诧异,这眉眼怎会生得这般像。

只不过那公子比之她熟识之人长上几岁,且……

裴芸蹙了蹙眉。

那人适才看她时,面上含笑,目光不停在她脸上流转,带着几分轻浮,实在令她很不舒服。

但转念一想,裴芸也觉得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那蝶儿与沈家也无甚关系,不照样像极了沈宁葭。

裴芸往停在小巷内的马车而去,正准备去下一家医馆时,骤然伸出一双手将她拉了过去,令她一下撞进一个宽阔坚实的胸膛。

她惊了一惊,正欲呼喊挣扎,就听得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是孤。”

裴芸抬首,太子那张清冷俊逸的面容落入眼帘,“殿下怎会在这?”

她面色顿沉了几分,几乎是脱口而出道:“您在跟着臣妾!”

那她进了医馆,他也看见了?

李长晔微微别开目光,可拦在裴芸腰间的手臂却未放松,甚至将她打横抱上了马车。

裴芸不知他这是要做什么,心下突然生出几分气恼,然转而看见太子薄唇紧抿,神色似有些紧张,那股子气便一下消散了,她蹙眉问:“殿下,可是出什么事了?”

李长晔薄唇微张,似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只道:“先回府衙去,外头不安全。”

不安全……

打听到这话,裴芸的心一下吊了起来,马车缓缓而动,她掀开车帘,见太子骑马护在车旁,面容端肃,不由得绞紧了手中的丝帕。

这到底是怎么了……

及至樾州府后宅,李长晔先将裴芸送至住的宅院,嘱咐道“这几日莫要外出,好生待在府中”,便匆匆往牛大养伤的院落而去。

那院子外守着两个衙役,还未来得及施礼,就听李长晔沉声道:“取纸笔来。”

其中一人忙应声去办。

屋内的牛大亦是一头雾水,眼见那位钦差大人入内后,坐在屋内的桌案上,就开始提笔作画。

他画得极快,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将墨渍未干的画递给他。

“你好生看看,那日你在矿场见过的公子可是这个模样?”

牛大提着那画,只扫了一眼,便激动不已,极其肯定道:“是,是了,大人,就是这个模样!”

李长晔闻言,眸色沉了沉,神色却是愈发凝重了。

这画上的便是在街上与裴氏相撞之人。

因那人打量裴氏的目光令他极其不虞,故而他多看了两眼,谁知恰在那人眼角发现了一颗红痣。

且那人年岁也与牛大描述的相差不大。

这并非最要紧的,李长晔凝视着那幅画像,双眸眯起。

缘何此人,会与他那五弟生得如此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