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第4/6页)

他哪里知道,二师兄今天干了个大事,去给西平侯下了药。

自打上次琴会意外,元参知道是西平侯干的,就琢磨着得报个仇,准备良久,今天终于找到了机会,一大早就出了门,实施计划,不然怎么祝卿安和萧无咎回院子没见着他,连师父师兄弟们进城,找他都用了很长的时间?

西平侯好歹是诸侯,身边防卫严格,对于毒物,警惕性很敏锐,但二师兄下的不是剧毒,而是让人亢奋又萎靡,各种效果混合一体的东西,比如会让人很兴奋,很想找女人做色色的事,又坚持不了太久,还没真刀真枪干事,就会一泄如注,同时会憋不住,很想拉肚子,立刻就要去茅房……

总之,这几个时辰下来,可把西平侯折腾的不轻,也所以,他在接到阎国师信的时候,异常愤怒,时至如今,他都还拿不起刀!

祝卿安没有怜悯众生的想法:“主公打死他!”

这狗东西,早就和阎老狗勾搭上了,不然前番怎么会有那么多便利,他那个仇还没报呢!

萧无咎正有此意,招式更加锋利铿锵。

连白老虎都大声助威:“吼!”

你行不行,不行虎上!欺负主人的狗东西,都得死!

到处换位置角度看热闹的冯留英:……

齐束好像伟大了一把,不想坐那个位置,还想以己身清除道路,西平侯没力气瞎使,萧无咎也没干正事,先前对付阎国师去了,就他好像是个大冤种,傻子似的,真心在打仗夺天下呢!

西平侯很不想被萧无咎咬住,奈何运气就是差了那么一点,没能暗度陈仓成功,只能命令手下大开杀戒,务必要让萧无咎丧身于此!

他现在有点疯,过往已经不可追,那便抢一抢传国玉玺吧,谁拿到它,谁就是名正言顺,反正所有人都在打,为什么最后这个赢的不能是自己!

双方打的激烈无比,一路从边墙,打到了城里最热闹的地方。

“快看!白老虎!”

“白虎啊啊啊啊!西方战神!”

“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白老虎,它还让人骑!”

很快,有人看到了祝卿安。

祝卿安也看到了师父师兄们,以及冲过来的白子垣。

师父师兄们很好,没一个人受伤,大阵也破的很顺利,百姓们都很安全,就是白子垣……这孩子好像有点应激,上来就挡在了自己身前?

你家主公,萧无咎,他可是一个人在往前冲,打西平侯所有兵呢!别说本身职责了,哪怕人情世故呢,你是一点都不在乎啊!

“小白。”

祝卿安叹气:“我这没事,你去帮主公吧。”

白子垣愤愤回头:“我才不受你的骗!”

他还记得上次在白沙岛,被小漂亮骗的多惨,这次他坚决不会听他的话!管小漂亮怎么说,他就不走,就守在他身边!

祝卿安:……

孩子大了,不好骗了。

“那若我拿你的绣球……同你换呢?”他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那颗红绣球,也不是故意去拿的,是刚才正好路过,又心念一动,感觉会用得着,现在果然。

白子垣登时气的跳脚:“我就说我的绣球怎么找不到了!原是被你偷走了!那我上回找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是不是就看着我着急呢! ”

祝卿安摸了下鼻子,目光躲闪。

白子垣更气:“我告诉你不行!换不了!只一个绣球哪里够,除非你叫爹! ”

祝卿安干脆极了:“义父。”

白子垣:……

祝卿安低声哄:“去吧,快点的,我这回是真没事,你看,小白虎在呢,我师父和师兄们都在,我能出什么意外?”

白子垣狠狠瞪着他:“看好我的绣球!”

高处屋顶,冯留英抄着手,看着小白龙一骑绝尘,冲向敌人,忍不住叹气。

同是在命师手上吃过亏的人,他真的很懂白子垣心情,就像当初,祝卿安不也成功骗过了他和齐束?命师的事,只要命师自己不愿意,谁说什么都没用。

不过小白龙有点急了,你的观察呢,哪边有危险,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啊!

“铮——”

忽有琵琶响,琴弦抡指扫过,琴音明亮高亢,描述的是沙场对阵,从列营点将,倒走队埋伏……

是了,这琴曲,正是《十面埋伏》!

阁楼之上,有一女子抱着琵琶,低眉垂首,轻捻慢拢,正是桃娘。

白子垣听到琴声,心间一动,看到桃娘,战意更胜!

桃娘答应给他弹曲子听,而今听到了,他又怎会辜负她的提醒!

要战,漂亮的打,小心的打,赢的好看,也不可以受伤!

他与萧无咎在战场不知配合过多少次,根本不必说话,有时甚至连眼神都不用有,只看对方冲出去的方向,接下来的动作,就知道该怎样做。

他们也的确在赢,一步一步赢,西平侯的人越来越少,速度也越来越慢,西平侯也被萧无咎伤到了,马上就能擒住!

可西平侯,竟也有阎国师的虫子。

千钧一发之际,萧无咎撞上那些虫子的时候,突然斜刺里冲出来一个人,撞开了萧无咎,手中刀刃扎进了西平侯胸膛——

“敢伤我的人,我必手刃之!”

西平侯登时口吐鲜血,但濒死之际,他手里的刀,同时也扎进了齐束小腹:“你觉得,你就赢了么?”

齐束当然没赢,他也倒在了地上。

萧无咎紧紧按住他伤处:“你这是……何苦。”

齐束声音虚弱,他知道自己要死了:“我不是……为了你。”

萧无咎没说话。

“先前我胸口的伤……没人知道,只你知……”齐束笑了,“你知道,我活不了的……我这条烂命……没什么紧要,我那个家族,你也最好都杀了,以后……统一天下,繁荣永昌,你也算对得起我。”

他眉间终年挤成川字,今日突然舒展,想要释然一切。

“给我找处坟茔吧,哪里都行,只要不在蕲州。”

他闭上了眼睛。

一切发生的太快,祝卿安都没看清,他跑过来时,齐束已经没了呼吸。

“这是怎么回事!”

“他被种了母子蛊,”萧无咎把齐束放平,大手拂过他的眼睛,“血祭凶绝,最无可解的那种,好像是十一二岁被种上的,他自己都不知道,直到去年受伤才发现,已积重难返,无方可救。”

去年,受伤……

祝卿安想起来,那是他刚刚到定城的时候,齐束掳过他一回,那时这人身上就有隐伤,原来是那个时候发现的?

母子蛊,最残忍凶戾,是他的养母,一直在控制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