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第2/3页)

宁王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也不知道江苍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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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会救我儿子?”

曹蓁躲在角落里,一脸阴沉地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盯着那个背影进了一间屋子,这才收回视线,漫不经心说道:“人已经请了大夫,你也是看到的。”

“你是谁?”曹蓁又问。

那人形容斯文,脸颊冗长,眼神讥诮地看了她一眼,若是曹澜在这里定会和他扭打起来。

“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你只要知道你只要去敲响那大鼓,你的儿子就能留下一条命了。”江巩冷淡说道,“你这辈子自私自利,也该为你的孩子们付出点什么了。”

曹蓁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之人。

“你这人,就是不识好歹。”那人不耐说道,“我这是在帮你,一个江芸这辈子都要压在你儿子头上了,江苍之前县令做的不错,按道理也该能升一升的,你看这次又去了商城县当县令,那是什么地方,都是蛮夷,一个不慎,可就是生死大事。”

那人声音幽幽:“是谁害得他,是江芸,人人都看在她的面子上,要讨她欢心,拿什么讨她欢心最轻松,那肯定是你儿子啊,多好啊,这辈子都能把你儿子踩在脚下。”

曹蓁听得牙齿咯咯直响。

“你只要记住,江芸死了,你儿子才能活下来。”江巩一锤定音,语气笃定地说道,“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曹蓁冷笑一声:“你自己满肚子心思,不过是拿我当靶子罢了。”

江巩冷冷一笑:“若是你知道你这是在为谁办事,就会觉得荣幸。”

曹蓁没说话。

“你和江芸什么仇?”她问道。

“只是瞧着此人不爽罢了,主子被她迷得昏头转向的,此人一日不除,主子大事一日难成,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了。”江巩摸着胡子,一脸憎恶。

曹蓁冷笑:“好好的话,听上去怪恶心的,活像江芸是个女人。”

江巩没说话,眉眼低垂,神色阴暗不定。

江巩是悄悄来的,他知道江芸这人已经到了不得不除的地步了,威胁到宁王府为其一,宁王一碰到她就跟失了智一样,简直是罪无可赦,为第二罪,这样的人只要活着一天,他们的大事就难以成功。

宁王迟迟不肯决断,甚至还痴想妄想绑了江苍来威胁江芸,好让她低头,可现实确实江芸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宁愿去成就漳州的不世威名,也不肯救一下自己的兄弟。

现在已经没了不动声色解决宁王府危机的时机,那就只好把京城朝廷弄乱,让他们无暇顾及远在江西的宁王。

“单一个拐卖我女儿的事情也站不住脚。”曹蓁迟疑说道,“真闹大了,江漾那死丫头肯定愿意出来帮她。”

江巩淡淡说道:“自然还有其他事情,我们先回去,我去联系几个人试试京城的水。”

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后,江湛就出现在巷子口,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出神。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顾桐仁顺势看了过去。

江湛犹豫说道:“那人好像我娘的背影。”

“你娘带着你弟怎么逃得出来,又怎么会出现在京城。”顾桐仁干巴巴说道。

江湛收回视线,面容憔悴。

“折子已经送去内阁了,你这事真的不和其归说一下嘛。”顾桐仁问。

“他这么忙,不好再麻烦他了。”江湛低声说道。

顾桐仁跟在她伸手,直到站在江家门口,这才犹豫说道:“你是不是不信其归?”

“其归说他会救,肯定会出手的,但现在这个情况,国丧在前,新帝登基,他在内阁肯定忙得不可开交。”顾桐仁替人解释着,“你这个折子递上去,十有八九就到他手里,你这可让他怎么查下去,事情一旦闹大,牵扯出宁王,这才麻烦。”

宁王之前一直在舆论风波中,人人都传言先皇死前本打算把他杀了,现在又好端端冒出这个折子,若是真的追查下去,宁王恼羞成怒,这才是后果不堪设想。

江湛抬眸看他。

顾桐仁被那双水盈盈的眼睛一看,下意识移开视线,原本信誓旦旦的面容也跟着局促不安起来。

“若我死了,你会伤心吗?”江湛问。

顾桐仁大惊,慌张说道:“你别想不开。”

江湛一笑,只是那笑容很快苦涩起来:“你我如此关系,尚且能掉一滴泪,现在那一头可是我亲娘,和我的亲弟弟。”

顾桐仁已然没话说,只能呐呐不安:“你,你,先别急,再等等,会有办法的。”

“我等不及了,每年换季长生都会大病一场。”江湛疲惫说道,“我现在只恨我自己不是男子。”

“你,你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顾桐仁磕磕巴巴说道。

江湛没有说话,耳边突然又传来寺庙的敲钟声。

陛下大行后,京城的每座寺庙道观都要每天敲钟三万声,以告慰上天,平均每个时辰要敲二千五百声,现在刚到酉时,自然也就开始新一轮的敲钟。

“你帮不了我,月荣,你也不该再帮我了。”江湛听着一阵阵钟声,最后揉了揉额头,“这一路上谢谢你的帮忙。”

乐山瞧见江湛回来了,躲在树后说话,但一探出脑袋,就又看到站在门口怅然若失的顾桐仁,忍不住心中微动。

“哎,你说顾御史不是在南直隶当的御史吗,怎么还会在汝阳遇到大小姐,还一路护送到京城来。”乐山悄悄拉着张道长咬耳朵,“多奇怪啊,他们认识?”

张道长不耐说道:“你这脑子,明明是一路颠沛流离,人家就是说顺路,你是一点也察觉不出来啊。”

“啊。”乐山不解,“什么意思。”

张道长气笑了,没说话:“怪不得到现在也没成婚,原来是个呆子。”

—— ——

江芸芸那日听闻汝阳的事情,是有心解决江苍的事情,奈何整个丧葬流程实在折磨人,一连三天,只要一回休息的地方吗,她只能累到倒头就睡。

“听说锦衣卫给陛下送了一份密信。”三日结束后,李东阳突然低声说道。

“锦衣卫?”跪的晕头转向的江芸芸迷迷瞪瞪问道。

“宁王。”刘健回过神来,追问道,“他又怎么了?”

“想来是打算邀功。”谢迁冷笑一声,“新帝登基,先帝送了漳州的大礼,这些奴才可不是也想着送一个大礼给陛下,我听说锦衣卫已经把宁王府包围了。”

江芸芸一个咯噔清醒过来。

“宁王……”她喃喃自语,“可不能把他逼急了。”

“确实。”李东阳以为他是担心国事,也跟着附和道,“现在既然漳州进入正轨,我们也该顺势把漳州的事情弄好才是,宁王,说到底也只是先帝……以后真的有动静,再行处置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