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第2/4页)
李东阳这才笑了起来,满意点头:“人情世故,算是有些进步了,好好做事吧,兴献王朱祐杬长子五日而殇,至今都不曾生下世子,现在兴王妃蒋氏有孕,一应礼节不能忘了。”
江芸芸点头。
李东阳有交代了几件藩王的事情,江芸芸一向是想法极快的人,他最后满意地捏着胡子走了。
——别说,我师妹办事就是利索。
没多久,朝廷关于蒙古土默特的事情很快就有了决定。
让他们来,开大门大大方方让人过来,他们是来朝贡的,大明可不能丢分!
顾仕隆的行程也紧跟着定下来了,率军在大同府迎接土默特的使团。
“她还真的放在心上?”蒋叔喃喃自语。
顾仕隆得意坏了:“我就跟说,我和江芸那可关系不一般。”
蒋叔没好气说道:“怎么,还真打算嫁过去。”
顾仕隆不笑了,眼珠子一转。
“人家看不上你的。”蒋叔抬手就是一巴掌,“清醒点,赶紧给我干活去,把爵位给我挣回来。”
“怎么会看不上我。”顾仕隆一听就不高兴了,“她对我可好了,她还给我买烤鸡吃。”
“她对谁都很好。”蒋叔冷冷戳穿这个幻想,“要论关系亲,人家真正的小青梅要回来了。”
顾仕隆抱怨着:“外面的人也这么说的,可我看黎循传也一般的,江芸都没给他买过烤鸡。”
蒋叔无奈的摇了摇头,头也不回就走了。
——小孩子家家,一整天就知道惦记着烤鸡。
—— ——
黎循传回来的决定是年前就决定了。
那个时候陛下和朝廷的关系已经借着二皇子读书的事情,缓和得还不错。
司礼监也不是刘瑾一方独大,冯三,谷大用和张永几人也很是突出,冯三是个态度阴晴不定的,谷大用瞧着对文官态度一般,但是张永倒是颇为礼贤下士。
所以原本搁置的一些问题也终于被提上日程。
浙江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王恩因此去了吏部当尚书,顾清则去了通政司,顾仕隆本来可以安全袭爵,因为江芸的事情,爵位没下落了,下一份工作也没着落了,不过江芸很给力,立马给人张罗下一个工作了。
江芸的小心思心知肚明,群臣义愤填膺,奈何陛下直接批了,所以顾仕隆就在某一日的清晨开开心心地走了。
第二个大事就是漳州的事情。
漳州开海这事从先帝就开始张罗,停摆了好几年,后来在江芸的一力运作,对外强压京城的舆论,对内逼迫浙江的官员,最后又派了杀人如麻的锦衣卫过去压阵,完完全全控制舆论,这才让漳州海贸的事情勉强进入正式运转,幸好,黎循传也争气,这件事情办得颇为体面圆满,各方势力也都安抚地差不多。
现在黎循传在漳州也七八年了,按理也该回来了。
江芸芸对此并不意外,甚至大为鼓励,在漳州呆久了,回头这些京城的官员回过神来,只当黎循传成了眼中钉,说不定还要掀起更大的风波。
“那后续接任的人,该是谁呢?”
内阁又开始开小会。
“让吏部先提请人员就是。”李东阳速来是抓大不抓小的性格,而且吏部提了名字,按照陛下的性格大概也是要问问内阁的,实在不行,那就有别的打算,不着急现在就开始操心的。
“王尚书现在刚上任,万一对部里工作不熟悉……”焦芳对此颇为担忧。
“两位侍郎也是可以提出建议的。”王鏊说道,“都是任吏已久的官吏,不会有事的。”
焦芳只好去看杨廷和。
杨廷和赶在他的视线到来前,飞快地避开他的视线,平静说道:“听首辅的。”
焦芳叹气,下意识想去看下一位,但想起下一位是谁,立马移开视线,奈何江芸这厮自己会凑过来。
“怎么不问问我?”江芸芸故作不解地问道。
焦芳气得龇了龇牙。
李东阳抬眸,警告地看了一眼江芸芸,示意她收敛点。
江芸芸坐直身子,一本正经说道:“我也觉得李首辅的意见特别好。”
焦芳环顾周围,严重觉得自己大概,可能,好像是受到排挤了!!
—— ——
吏部的名单递上来也很快,江芸芸还看到几个眼熟的名字,王守仁。
是了,之前王守仁及时救援兰州有大功,现在名字被写进去也挺正常。
“严嵩?”江芸芸警觉地指了指其中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严嵩,年纪大吗?”
“好想和你差不多岁数。”王鏊说,突然又说,“听说长了一张斯文俊秀的脸。”
江芸芸哦了一声。
首先严嵩是个大奸臣,明朝的大奸臣,其次,那个时候的皇帝也不是个好东西。
现在,这两样东西撞在一起了。
江芸芸神色严肃——坏了,这个皇帝不会是朱厚照吧。
不对,那个严嵩好像是个小老头。
但是,老头也是变老的,难免不是现在的年轻人。
——不过这么年轻的话,他能做好久的坏人。
江芸芸小眼神变来变去,惊疑不定。
“想什么?”焦芳一看不对劲,立马凑过来,“你认识这人?不对,他是江西人,你一个扬州人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啊。”
江芸芸没说话,突然看了他一眼。
——内阁有她师兄在,定然是进不来这么坏的人,可要是师兄不在了,有这个次辅那可就真不好说了。
坏人!原来在这里!
焦芳突然后脖颈发凉,脑袋往后靠去:“看我做什么!我不过是随便问问。”
“这里好多人呢,你怎么不问问其他人。”
“怎么就拉着这个江西人问,你不是一个河南人嘛。”
“好端端怎么就开始提这个人,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焦芳震惊了。
焦芳愤怒了。
“江其归,你有病吧。”
他撸起袖子就要干架,杨廷和连忙把人拉住,委婉说道:“不行就不行,何来因为一个小小的官吏让内阁先乱起来,名字划去就是。”
“你们讲点道理啊,是江其归自己先提这人的。”焦昂愤怒指责道,“怎么还是我的问题!”
“你认识这人?”李东阳不解问道,“好端端提他的名字做什么。”
江芸芸不好说自己虚空索敌的小心思,只好随口说道:“我第一次主持乡试时读过这人的文章,学问已有登堂入室的造化,只是还不够老辣,太过直白,瞧着是个意气风发,胸有大义的年轻人。”
“大概就是你曾经罢黜过的举子,多年苦读后在乙丑科进士及第,说起来这一届还是介夫主持的,对这人可有印象。”王鏊缓和气氛,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