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第2/3页)

贺兰斯也是知道这点,但还是来了。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贺兰斯说,“虞惊墨,带你的小娇妻回去吃饭。”

虞惊墨起身,面色平静,“祁先生,如果你还想继续待在苏市,今晚最好什么事都不要发生。”

祁烽眯起眼睛,“吓唬人这一套还是免了。虞先生虽然在苏市呼风唤雨,但走的都是白道,黑暗中那些事,不是你能插手的。”

虞惊墨不再多言,揽着田阮的腰身走出去。

田阮回头,“贺兰斯……”

贺兰斯送了个飞吻,“如果你要谢我,记得之后给我一个香吻。”

田阮:“……”

包厢门在他身后关上,杂沓的脚步声传来,“爸,你们没事吧?”

田阮扭头一看,门外守卫的两个保镖又被打趴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没事,回去再说。”虞惊墨道。

田阮担心:“可是贺兰斯……”

“已经通知你大哥了。”

“什么时候?”

“我的车被挟持来时,至多还有两小时,飞机应该就能降落。”

“你怎么知道祁烽挟持你是为了贺兰斯?”

“不是为贺兰斯,就是为你,你大哥知道你和贺兰斯被同一人觊觎,你猜他什么心情?”

“……日了狗的心情。”田阮说。

至少他自己是这样的,大反派实在太变态,简直就是直立行走的禽兽。

贺兰斯的安危只能寄托在杜恨别身上,田阮忧心忡忡地回到庄园,虞商则去送路秋焰回家。此时天已经黑透了,管家什么都没问,只鞠躬道:“欢迎先生夫人回家。”

刘妈还笑:“先生夫人肯定是去约会了,小俩口感情就是好。”

田阮笑了笑,心情好了一点,给新书包书皮。

虞惊墨在书房忙着什么,不多时,他下楼出了门。

“虞先生?”田阮跟出去。

只见一辆军绿的大型山地车从大门驶入,庭院灯光大亮,车子后门打开,整齐有序地下来两列总共二十来人的武装部队。

各个身负枪械,全副武装。

田阮睁大了眼睛。

毛七与之互相敬礼,保镖们也都有模有样地敬礼,一齐踏步到了虞惊墨,庄严呼道:“请少校指示!”

虞惊墨道:“这几日严禁他人出入庄园,护送夫人上下学。”

“是!”

田阮有点心虚,他也不知道这心虚哪里来的,明明他是个守法的好公民,“谢谢,谢谢大家。”

虞惊墨:“解散。”

武装部队便齐刷刷去轮流值岗。

田阮回主宅继续包书皮,张姐小声问:“夫人,这是怎么了?这几天不安全吗?”

“没有,你不要多想。”田阮不想庄园陷入人心惶惶,“就是部队演练,庄园被抽中了场地,就在这里演练几天”

这话很轻松地就消除了大家的疑虑,毕竟庄园的佣人保镖大多知道,虞惊墨之前当过兵,还是不小的官职。虽然退伍了,但互通有无,拨个场地只是一件小事。

包好书皮,正好一个小时四十分钟过去,田阮试着给自家倒霉催的大哥打电话。

没想到接通了,“大哥,你回苏市了吗?”

“嗯。”杜恨别似乎刚下飞机,周身言语嘈杂,脚步匆匆,皮鞋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节奏很快,“你回家了?”

“我和虞先生一起回来的。大哥,贺兰斯还在祁烽那里。”

“我知道。”杜恨别嗓音沉沉,像浸在冰冷的海水里,“你为什么不早说,祁烽是个毒枭?”

“……我没证据,怕你不信。”田阮说,“而且我想跟你好好说的时候,你把电话挂了。”

杜恨别深吸一口气,“这么重要的事,应该早些告诉我。”

“哦。”田阮也没想到祁烽动作会这么快,他还以为至少会和贺兰斯周旋一段时间,而且公司不是垮了,居然还有心思谈情说爱。

“罢了,也不能怪你。”杜恨别说,“我现在定位到了贺兰斯的位置,不聊了。”

“大哥,你一定要救出贺兰斯啊。他……他肯定是喜欢你的。”

“是吗?”

“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要不是真喜欢,怎么可能屈居你身下。”

“……嗯。”杜恨别把电话挂了,夜色中,劳斯莱斯飞速驶向苏市郊区一栋已然废弃的高楼。

高楼之上,只有寥寥几扇窗户亮着灯,最亮的那盏灯,在第十八层。

“地狱有十八层,这楼也有十八层,是不是寓意很好?”祁烽给贺兰斯倒了一杯威士忌,橙黄的酒液浸在晶莹的冰块中,发出叮咚叮咚的声响,煞是动听。

“是不错。”贺兰斯站在落地窗前放目远眺,但见星子漫天,璀璨生辉,“不知道地狱的景象,和这里有什么不同。”

祁烽将方形玻璃杯递给他,“让我们为这个美好的夜晚干杯。”

贺兰斯与之碰杯,慵懒地一笑:“这大楼就是你在苏市的根据地?”

“可惜生意做不成了,破产了。”

“如果你有点耐心,说不定还能东山再起。”

“是东山再起,还是被抓,哪个更有可能?”

“后者。”贺兰斯毫不避讳地说,“苏市不是法外之地,你这条违反乱纪的大鱼,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

祁烽看着他的狐狸眼,这双眼睛实在匹配贺兰斯这个人,狡猾剔透,薄情狠辣,又漂亮得不可方物,雌雄莫辨。

“小时候,我总以为你是女孩子。”祁烽开口,说着便自顾笑起来,“还记得我们当邻居的那段时光吗?”

为了拖延时间,贺兰斯当然愿意陪他回忆往昔,“当然记得。”

——那时候,贺家还没没落,祁烽刚随着母亲搬来。

祁烽是上一代毒枭的私生子,被原配追杀,没办法,老毒枭只好将祁烽母子两个藏起来,走走停停,祁烽跟着母亲奔波了十年。

从记事起,祁烽就恨上了那个让他母亲怀孕,东躲西藏的男人。每一次到来,那个男人总是故作深情,和他母亲做苟且之事。

有一次,他看到了,从此对男女之事深恶痛绝,所谓的深情不值一提,不过是为了那种事做幌子罢了。

十一岁时,祁烽跟着母亲搬到苏市,住在别墅区,依旧过着和之前一样的锦衣玉食生活。唯一改变的,就是那个男人越来越少来了,母亲经常哭,说她年老色衰,拴不住男人的心了。

祁烽冷眼旁观,恶毒地想,最好那个男人死在其他女人的身上,他母亲就能解脱了。

搬来这里的第三天,祁烽发现邻居家有个极为漂亮的“小女孩”,漂亮到让他第一次看见,便再也挪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