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3页)

严庭深又看他一眼。

秦游注意到身旁的视线,笑说:“想拒绝?省省吧。”

严庭深未语。

到电梯前,才道:“你的事,解决得怎么样?”

秦游说:“小问题,不用担心。”

严庭深和他并肩走进电梯,看着他按下按键,眸光微深。

齐晏已经查出这个“小问题”。

只是一次舆情,对大局而言,无足轻重,的确不需要担心。

这件小事,原本不必秦游这个总经理去处理。

秦恒钟让秦游亲自接触,除去有心历练、试探秦游的能力,应该也是借这个机会,让秦游认识到秦氏这趟浑水的深浅。

从秦游回国至今,暗流已在涌动。

前次的祁向赫,这次的恺强科技,都只是一节序曲。

秦游初来乍到,只有秦恒钟一个倚仗,但面对秦氏一应盘根错节的派别,即便有秦恒钟坐镇,也没那么轻易可以解决。

所以,才找他作盟友吗。

“叮——”

电梯门开,严庭深转眼,看向当先走出去的身影。

以秦游的心性,不可能看不出这场舆情下的端倪。

然而就在这场博弈的关键时候,秦游不留在公司,反而还在遵守一个小小的承诺。

帮他复健,和能在这场博弈中取得的威望,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是认定他会帮他。

还是——

“发什么呆?”秦游回眼看到他在原地,挑眉,“有东西忘在上面?”

严庭深说:“没有。”

话落,他也往前两步,回到秦游身侧。

算了。

不论如何,秦游救过他,不止一次。

盟友,亦或只为还清人情,他都不会坐视不理。

不远处。

章铭带人正要过来,看到老板抬手微摆,他条件反射地停下,疑惑才涌上来。

这是什么意思?

“章助理,那是谁?”

章铭这才看见和老板身形几乎重叠的另一个人。

没见过。

可不知怎么,一个名字从脑海里跳出来。

秦游。

这个老板在会上亲口说出的名字,他想忘都忘不掉。

虽然没亲眼见过,他却早就对这个人有所耳闻。

秦氏的新任总经理。

传言里不像个正经人,他还奇怪老板怎么会跟这样的人来往,还住在秦氏的医院。

现在看看……

章铭伸长脖子。

嗯……

非常有不正经的本钱……

“章助理,要跟上去吗?”

章铭看向身旁的新司机。

不愧是退役的特种兵,训练有素,警惕心强,之前严总的贴身保镖一死一伤,他还担心过,没想到上岗的新保镖也并不逊色。

“那位是严总的朋友。”他说,“不过开车跟上去吧,免得严总还有别的吩咐。”

司机说:“好的。”

两人上车,一路跟在前车后,来到自家公司大门前。

章铭抱着文件下了车,看了看公司,又看了看还没动静的前车,心情一时有点说不清。

他毕业就跟着严总,从没见过这场面。

他就等在楼下,竟然还让别人送过来?

恕他大逆不道,这是不是,有点多余了呢?

而且,严总是什么时候,和这位不正经的秦总搭上的线,关系竟然这么好?

章铭左思右想,千思百想,思来想去,发现前车还是没动静。

什么情况?

又不是刚恋爱的小情侣,上个班还要依依不舍,以严总的风格,有什么话,会在路上没交代完?

他正踌躇要不要上去问问,看到车门终于打开。

下来的是秦游。

他看到严总也打开车门,可能是伤势的缘故,动作稍缓,还没起身,秦游已经到他身前,然后伸出手——

章铭迎上去的脚步僵住了。

看着严总握住秦游的手,这还不算什么;

看着秦游手上用力,把严总从车内半拉半扶起身;看着严总脚下不稳,往前半步,险些撞进秦游怀里;看着秦游笑着对严总说了句什么,严总居然毫不介意——

章铭眼睛瞪得像铜铃。

什么情况!

他回头试图找人一起震惊。

结果看到身后只剩下司机调转车头留下的汽车尾气。

“……”他再回头,那位秦总也已经上车离开。

章铭同手同脚快步走到严庭深身后:“……严总。”

“嗯。”

章铭偷偷去瞄老板。

神色还是那么冷淡。

语气也是这么冷漠。

没错。

是他的老板。

进了公司,回到办公室,众人匆匆赶来,正汇报工作,章铭看见老板又拿起了手机。

就在老板身后,发现是消息页面,他立刻低头回避,心里却又百转千回。

刚分开。

还没聊够?

……不会吧?

那位小秦总,不正经到严总身上了??

严庭深正看秦游发来的话。

秦:刚才你说的,不用那么辛苦,你忙自己的事吧,要少费神。

消息发送成功。

秦游对系统说:【满意了?】

系统拍起马屁:【嘿嘿宿主真是太通情达理了!没办法嘛,宿主必须保持人设,霸道反派哪有接受目标帮助的,都是要帮目标的。】

消息提示音同时响起。

。:查一个人,方法有很多,不会费神。

没多久。

又一条消息出现。

。:别多想。

秦游唇角轻牵。

系统慌了:【不行啊宿主,目标心地太善良了,这样没用,你再霸道地拒绝他一次吧!】

秦游已经回复。

秦:你现在只需要养好身体,其他的不要操心。

。:我会的。

秦游放下手机。

系统说:【宿主,你快继续回呀!】

秦游说:【他都答应我不操心了,还回什么?】

系统茫然:【……也是哦,他答应了。】

秦游闭目倚回靠背,没再开口。

去公司应付过两天,他如约来到柳家赴宴。

侍者引他进门时,宴客厅内已经高朋满座。

不过在场宾客不全是柳家的至亲好友。

像这种家庭,结婚有时代表的不止是喜结良缘,也有强强联合,到晚上的宴会,社交的意味要比庆祝更浓。

入场后,秦游照例在不起眼的地方独自坐了一会,到新郎新娘走进来,众人欢呼笑闹起来,才起身走过去。

路上,和一个侍者擦肩而过,他随手泼了一杯酒,打湿身上的外套。

侍者吓得不轻:“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先生,我——”

“跟你没关系,是我不小心。”

秦游说,“找个没人的房间,我去换下来,有劳你帮我把衣服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