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2/5页)

说完他撒腿就颠。

他们不明白怎么回事没关系,反正这俩祖宗懂其中的奥秘。

昭妃这是要翻主子爷的牌子嘿嘿……可算是雨过天晴咯!

方荷叫魏珠将东西搬进寝殿,“把我现在的炕屏换下来,这两幅画也摆在寝殿内。”

“地契翠微你先收着,回头估摸着得问问皇上,看怎么管。”

翠微看主子活跃的几乎要穿着花盆底在殿内舞一曲,瞧得一愣一愣的。

“主子,奴婢可好久没见过……”

方荷笑着捂住她的嘴,调侃,“你可别抢魏珠的差事,说好久没见我笑过了,我哪天没笑才新鲜。”

从寝殿出来的魏珠:“……”怎么就抢他差事了?

翠微也没听懂主子的调侃,她无奈抓下主子的手。

“奴婢是想说,您如今愈发有一宫之主的威严,但这会子,奴婢想起在御茶房第一次看到您的情形了。”

翠微说的不是刚进乾清宫那会儿,那时谁都没将几乎没存在感的芳荷看在眼里。

她说的是第一次与方荷对上眼神,抱着南瓜子一起闲磕牙的时候。

那时方荷眸子里的光芒特别耀眼,肆意,又带着一种叫人不自觉跟着笑的鲜活劲儿。

不像现在,越来越平静,冷凝。

翠微其实想说,越来越像后宫妃嫔,才能在宫里过好日子,像以前那样……锋芒太盛,未必是好事。

可想起刚才方荷的皱眉,翠微迟疑了下,还是忍下了劝谏。

方荷歪着脑袋想了想,“大概是在乎的越多,越懂事吧。”

因为在乎的人越来越多,即便被人青睐,也清楚一切馈赠都有价格,一切进展都有规则。

她只能被这世道裹挟着,在规则内挣扎,社畜能有什么光?

“那您现在怎么又变回去了呢?”翠微格外好奇,昕华把炒好的南瓜子推到方荷面前。

方荷一本正经嗑着瓜子,“我算了算自己如今的身价,应该仅次于太后和皇上,我不横着走,谁横着走?”

桎梏她的枷锁终于解开,世界把自己馈赠给她,她改变不了世界,但她可以改变规则,当然不需要再懂事啦!

翠微:“……您正经点儿!”

方荷哈哈大笑,这是属于恩爱狗之间的秘密,她怎么好意思刺激延禧宫的单身狗呢。

康熙确实很忙,休息的几天全用来准备给方荷的诚意,剩下的时间都在南书房忙着召见大臣。

等他得闲往延禧宫来的时候,方荷和啾啾已经用过晚膳,正在重复叫额凉有果泥吃的游戏。

啾啾乐得咧着小嘴一直合不上,拍着巴掌嗷嗷叫。

“凉,凉凉!”

方荷探出去的木勺转了个方向要往自己嘴里填。

“啾啾说错了哦,感谢啾啾让额娘吃香香!”

啾啾张着小嘴往前探脑袋,急得直拍软榻。

“额额,额凉,啾啾,凉,啾啾啊~”

方荷被逗得哈哈笑,然后勺子上的果泥就落到地上去了。

啾啾看了眼勺子,又探头看了眼掉落的地方,吸了口气,眼眶霎时噙起了泪。

方荷赶紧又刮一勺子果泥喂啾啾,啾啾偏着脑袋,吭吭唧唧不肯吃,指着掉落的地方吭唧。

“辣~辣~下~不呜~”

康熙进门就见闺女眼泪汪汪的,看着方荷一勺子把果泥塞进自己嘴里,叫翠微重新拿个木勺过来。

他哭笑不得地拍拍方荷的脑袋,将啾啾抱起来。

“你怎么还跟孩子抢吃的呢?”

方荷冲他轻哼,“人家就要掉在地上的那一口,我这里这一口不算,你瞧着吧。”

果不其然,翠微背后拿着半个苹果,在小主子看不到的角度挖了一勺果泥,伸到啾啾面前。

啾啾含着泪,也不耽误张开小嘴,嗷呜一声吃下去。

她腮上还挂着泪,可怜巴巴看向方荷,刚才额凉可是用另一口哄她呢,现在该给她了。

属于啾啾的香香,一口都不能少!

方荷没好气地小心将新挖的果泥喂进啾啾嘴里,啾啾这才破涕为笑。

康熙:“……”他好像看到为一个菜能记他好几年的混账缩小版。

“您说,她这是随谁?”方荷冲康熙挑眉,笑眯眯问。

“自然是像朕。”康熙面不改色夸赞。

“不愧是朕的公主,这聪明劲儿……青出于蓝胜于蓝!”

不等方荷继续吐槽,康熙颠了颠啾啾,转移话题。

“都会叫额娘了?会叫阿玛了吗?”

“啊啊啊——”啾啾抬头看着说话的高大身影,冲他咧开小嘴。

方荷冲他微笑,“您不在这儿,啾啾对着谁叫阿玛合适?”

“……无妨,已经会叫一半了。”康熙接过翠微手里的勺子,给啊啊个不停的啾啾喂了一勺子果泥,不动声色挽尊。

“等她学会叫玛嬷,回头肯定会叫阿玛了。”

方荷:“……”啊啊啊玛吗?

她托着腮,藏住唇角的笑意,很是微妙地点了点头。

啾啾已经吃过饭,喂果泥也不能太多,不一会儿,就叫春来抱了下去。

翠微和昕华几个都特别有眼色,上好了茶,很快退出了大殿去。

方荷这才肆无忌惮地啧啧出声,用手托着腮,笑着注视康熙。

康熙知道她肯定是看出画里的真意了,否则也不会要换年礼,叫她看得略有些不自在。

平衡朝堂,策马杀敌,他都游刃有余。

偏偏剖白心肠,以赤诚示人,对自小就习惯了尔虞我诈的康熙而言,实在不适应。

他无奈摇摇头,将方荷拉进怀里。

“既然不高兴,为何不当面与朕说?”

方荷被戳得顺势仰起脑袋,顺势装个可怜。

“我是觉得,先前跟你闹腾的太多了,怕你会腻烦,会厌我不安分,所以想用更和缓些的法子与你沟通。”

现场说,哪儿有写信来得引人深思哇!

康熙沉默片刻,过去的方荷不会怕,现在她怕,是他没能叫她安心。

“朕是恨你。”

方荷:“嗯?我再给皇上一次机会,你好好说哦!”

“朕为帝王,本该无情,只恨你叫朕明白了情为何物,患得患失,鲁莽如稚儿。”他抚住她的脖颈儿,在她唇上轻啄。

“果果,是朕愚笨,自以为予你盛宠,却连普通儿郎都不如,往后不会了。”

顿了下,他又轻啄了一下,“不论你如何闹腾,朕都不会腻烦,只怕自己让你失望。”

方荷像是被顺了毛的猫,靠在他臂弯里寻思,这狗东西是不是又上哪儿进修去了?

原来的康土包去哪儿了?

“那我要是捅破了天呢?”

康熙眼睛眨都不眨便道:“算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