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4/5页)

他不知道那是否属于妇人的韵味,但他确实能明显感觉到。

沈荷回,她同从前不一样了。

若不是安王特意提醒他,他还不一定会注意到。

安王听见他的回答,笑道:“是吗?”

随即眼底带着玩味,拍了拍李元净的肩膀,“看来是你小子有福气啊。”

李元净总觉得他这话怪怪的,可究竟哪里怪,又一时说不上来,只能岔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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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圣驾便按原路返回京城,一路上,众人显然都比来时要疲惫些许,于是大部分时间,他们都用来在马车上休息,除了到各地行宫,甚少会下来走动。

京城那边还是照旧每日都有加急奏章

往皇帝这边送,由于他批奏章

忘了时间,好些时候,竟连膳都忘了用。

王植劝了几次都不奏效,无奈,只得冒险,私下悄悄叫人寻上荷回。

荷回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原本听见皇帝寻她不想去,毕竟外头那么多双眼睛,被谁瞧见了都不好,可听闻皇帝已经好几日不曾正常用膳,犹豫了好一会儿后,终究还是在宫人的掩护下,飞快上了皇帝的马车。

当皇帝处理完手头上的一个奏折,刚要拿下一个时,便听见马车上有动静传来,不禁下意识道:“朕不是说过,无诏不得过来打搅朕,出去。”

久不见人回应,抬头,却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明显愣了一下。

“你怎么过来了?”他搁下笔问。

荷回已经有好几日没瞧见他了,见他虽仍旧十分精神,但好看的眉眼下明显生出几分倦怠之意来,掩都掩不住,不禁沉默了下。

他平日里不同她见面的时候,都是在做这些?

荷回连礼也不记得行了,只直直地望着他。

皇帝笑:“怎么这般瞧着朕?几日不见,便不认得了?”

荷回见他还有心情同自己还玩笑,抿了抿唇,正色道:“皇爷为何不按时用膳?”

皇帝手一顿,闻言,不禁莞尔:“荷回是来指责朕的?”

这话可不能随便乱应,弄不好便是犯上的罪过,可荷回不知怎么的,看到他这般不爱惜自己的模样便觉得生气,竟连害怕都顾不得了,点头,“皇爷这般作为,可是明君之举么?”

皇帝见她神色颇为认真,也就收了逗弄的心思,将刚打开的奏章

又重新阖起来,撂在一边,“荷回在关心朕?”

荷回不吭声。

皇帝叹口气,认输。

还是王植了解他,竟将这么个能轻易辖制住他的人请来,叫他不得不暂时将朝政放下。

他朝她伸出手去,“好了,别生气,是朕不好,往后再不如此了,可好?”

荷回知道这人惯常说一套做一套,有些不相信,“当真?”

“你不信朕?”皇帝道:“若是如此,你便一直待在这里监视朕,如何?”

呸,想得美。

荷回别过来脸去,“皇爷的身子是自个儿的,民女可没法儿一辈子监视您,难不成民女不在了,您就不用膳了?”

“说不准。”皇帝见她不理自己,便主动伸手,一把将她拽过来,抱坐在膝上,“怎么又民女民女的叫上了,不说‘我’了?”

荷回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有些发懵,反应过来时便推了推他,“您放开我。”

皇帝却抱住她不放,将下巴抵在她发顶,淡淡道:“别动,叫朕好好靠一靠。”

荷回的动作微微一愣。

这是皇帝头一次在她跟前流露出倦意。

原来这个大周朝无所不能的天子,竟也会感到疲累。

这一刻,她的心像是有一阵温热的溪水流过,整个人软得不行。

人说,当妇人的心挂在一个男人身上时,便会不由自主地开始心疼他。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是不是在他身上,但她知道,她此刻,确实对他产生了别样的情绪。

明明他比她大那样多,又是那样一种接近神明的身份,可她就是想抱着他,叫他依靠。

她目光落在桌上那对堆积成山的奏章

上,垂下眼睛,缓缓将手落在皇帝脊背上。

皇帝注意到她的动作,将她抱得越发紧。

当王植过来端上膳食时,皇帝仍旧维持着原有姿势,不肯松开她,任凭荷回怎么说都没有,最后,她只好臊着脸,将整张脸埋进皇帝胸膛,眼不见心净。

到了用膳时,他才终于放开她,他手一松,荷回便逃也是的从他怀里溜走,坐到角落里离他最远的地方。

皇帝瞧见她这个动作,眼底划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见他终于开始用膳,荷回自知任务已经完成,她本想行礼告退,可又怕自己前脚刚走,皇帝后脚又复旧如初,毕竟王植说,他有两次已经劝得皇帝休息用膳,转眼他便又拿起奏章

看起来。

于是想了想,终究没有动身。

皇帝用膳很斯文,从头到脚流露出一股风雅之气,叫人看着赏心悦目。

荷回想起来,按照规矩,皇帝用膳,她该站在一旁布菜,便连忙起身走到桌前。

刚要拿起公筷,便被皇帝止住,“不必,坐下同朕一块吃。”

荷回有些犹豫:“皇爷,这不合规矩。”

皇帝闻言,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

荷回耳尖微红,别提经常在他跟前忘记行礼这种小事,她连同眼前男人私通这种最不守规矩的事都做出来了,还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于是只好厚着面皮,坐在皇帝的桌对面。

用膳期间,两人谁都不曾说话,空气中却无端流露出一抹久违的温馨,好似他们当真只是世间最寻常不过的一对夫妻一般。

直到碗碟被收走,荷回才终于打破两人努力维持的平静。

“皇爷,我该走了。”

“好狠心的人。”皇帝控诉她,“这么久没见,就不想朕?”

哪有多久,荷回提醒他,“不过才几天而已。”

“是么?”皇帝道:“可是朕却是度日如年。”

他朝她伸出手,“过来。”

这回,荷回没有拒绝,将手伸了过去。

皇帝将她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拉她到身边,“叫朕好好看看你。”

荷回的腰肢被他拢在臂膀里,好似轻轻一掐就会断。

她想起那日在草原上,他掐着她的腰使劲将她压向他,不叫她逃的画面,一时间心怦怦乱跳。

“身子可好了?”

这话太过意味不明,荷回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回

答,总觉得说出口之后,事情便会走向她无法预料的方向。

可看着他漆黑的眸子,里头仿佛只有自己清晰的倒影,再装不下其他,便鬼使神差地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