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4章 魏王:父皇,这都是你逼的!(求月票!)(第2/3页)

卫娴之父,汝南侯卫麒其人掌管京营一营,先前的出征辽东之战以后,随着头一批骑军已经返回京城。

邓纬压低了声音,说道:“此外,殿下在五城兵马司许久,也当与一些亲信部将暗中联络,此事一切需要秘密进行,机事不密则害成。”

宋璟面容微变,沉声说道:“王爷,此事容易为宫中的圣上察知,如果走漏风声,后果不堪设想。”

魏王陈然眉头紧皱,说道:“父皇现在因为目疾,不能视物,对朝局的掌控力已经大大减弱,锦衣府卫方面在仇良手里,由孤来说服仇良。”

宋璟见此,迟疑说道:“殿下,是否要和贾子钰商议一番?”

魏王陈然眉头紧皱,愤愤然道:“他若是支持,孤岂有今日?”

可以说,以贾珩的威望和实力,还真有扭转乾坤的可能,所以楚王在被立为东宫的第一时间,就想拉拢贾珩。

以往拉拢不了,因为局势未明,万一站错队,就可能吃挂落儿,但现在名分既定,也就不存在这么一说。

宋璟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子钰应该不会阻碍殿下的。”

魏王陈然道:“他一向唯父皇之命是从,倒也难说。”

可以说,此刻的魏王已经对贾珩“由爱生恨”,因为贾珩收了好处不办事。

就在魏王陈然咬牙切齿痛恨之时,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小厮快步进入厅堂之中,开口道:“王爷,梁王殿下前来拜访。”

魏王陈然那张白净面皮上,不由现出一抹欣然,低声说道:“快快有请。”

不大一会儿,梁王陈炜面容就有些不大好看,刚一举步进入书房,就看到魏王陈然,沉声道:“王兄,这都叫什么事儿!”

显然也听到了崇平帝立楚王为储的消息。

陈然点了点头,道:“六弟,你来了。”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他与梁王弟两个一同共谋大事,事情的成算无疑多上许多。

说着,魏王陈然邀请梁王陈炜落座下来。

梁王陈炜眉头紧皱,声音烦躁不已,说道:“父皇这是要做什么?母后和贵妃娘娘尽心侍奉父皇二十余年,咱们两兄弟纵然不得立,八弟难道立不得?非要立一个宫妃出身的楚王?让母后与我等如何自处?”

魏王陈然说道:“梁王弟说的是,为兄也想不通,父皇为何选了楚王这等人。”

梁王陈炜这会儿来,看向魏王陈然,说道:“魏王兄,绝不能让大汉社稷落在楚王这等庶藩的手里。”

魏王陈然剑眉之下,冷厉目光深沉莫名,说道:“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梁王陈炜道:“还是当通过其他渠道联络母后。”

魏王陈然点了点头,道:“此事不能离开母后的支持,否则,你我对于宫中情况两眼一抹黑。”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宋皇后被崇平帝禁足,但并不代表宋皇后没有法子摆脱这种局面。

掌控了六宫这么多年的宋皇后,整个六宫的内监和丫鬟当中几乎遍布了宋皇后的亲信,而崇平帝急切之下也不可能将整个六宫系统全部换上一遍。

当然,宋皇后之所以甘心困于深宫,是因为这种冲出束缚的机会只有一次。

梁王面色冷意涌动,说道:“王兄说的是,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联络上母后那边儿的消息。”

魏王陈然目光闪了闪,说道:“梁王弟,借一步说话。”

梁王点了点头,然后随着魏王陈然,进入里厢叙话。

……

……

暂且不提魏梁两藩共举大计,却说宫苑,含元殿,内书房——

随着时节进入腊月寒冬,广袤无垠的西北大地上气候寒冷,几乎呵气成冰,刺骨、凛冽的寒风在大地上呼啸而过。

崇平帝躺在一方铺就着软褥子的床榻上,身上盖着一条厚厚的被褥,此刻脸颊凹陷,周身散发着一股浓郁至极的死气。

这位帝王在御极十九年之后,也渐渐走到生命的尽头。

“戴权,圣旨传给楚王了吗?”崇平帝咳嗽了几下,问道。

戴权躬身近前,回话道:“回陛下,楚王已经接了圣旨,叩谢圣恩。”

崇平帝面容憔悴,细弱声音当中似是带着几许遗憾之意,说道:“未能召开大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圣旨,倒是少了几许隆重之意,如今诏告中外,也算是天下皆知。”

因为崇平帝根本就不适合出席朝会之类的盛典,至于新任太子祭拜太庙,得陈汉列祖列宗的“认证”,因为太庙被炸塌之后,也没有可以祭拜的场所。

而这事实上,也给了魏王与梁王两兄弟的可攻讦之处。

毕竟,可以楚王蒙蔽圣聪,矫诏欺瞒臣下之名,完全不认先前的立太子诏书,只要魏王实力足够,足以弹压京城一切不服。

毕竟,严格论起来,崇平帝也是通过发动宫变上得位。

可以说,陈汉朝廷的王位传承当中,本来就有《近卫军继承法》的优良传统。

戴权点了点头,柔声说道:“等明年开春,太庙应该就已修建的七七八八,那时候,陛下就能前往太庙了。”

“魏王,他最近两天做什么?”崇平帝声音顿了顿,忽而开口道。

戴权道:“奴婢这几天侍奉陛下,倒是未曾派人留意。”

崇平帝沉默了下,道:“派人去留意一下。”

崇平帝一时之间,不是没有想过逼迫魏王就藩,而是正值腊月时节,数九寒冬,这位天子还有些不忍之意。

戴权闻听此言,也不多说其他,拱手应是。

崇平帝又问道:“坤宁宫和福宁宫最近两天怎么样?”

戴权道:“回陛下,皇后娘娘每日除却照顾小皇子和小公主外,就是为陛下祈福。”

崇平帝一时间又是沉默不语,而且这一次,可以说默然了许久。

“退下吧。”

“是,陛下。”戴权应了一声是,然后徐徐退去。

待戴权转身离去,崇平帝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深深,心绪一时间忧愁莫名。

希望他的身子骨儿能够撑过明年春天吧,那时候就能从容布置一些身后之事。

楚王虽然难言十全十美,但也差不多如此了。

……

……

坤宁宫

寝殿地下正是燃着地龙,腾腾热气氤氲四散开来,几乎让整个室内四季如春,而雕花玻璃轩窗上可见霜花凝结,沿着玻璃轩窗静静滑落,留下几道水印痕迹。

一方杏黄色蒲团之上,身着一袭淡黄色裙裳的丽人,秀发未曾编织成云髻,如瀑青丝垂落在腰间,那张明艳丰润的脸蛋儿,许是因为最近之事太过忧虑,无疑多了几许憔悴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