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学嗯,收礼的事,果然永远都不嫌多……(第2/3页)
郑嬷嬷有心想问闻太后将人关多久,如何处置的时候,就听闻太后轻声吩咐道:“慈宁宫里另修一处小佛堂。”
登时郑嬷嬷心里就打了个突。
随后她连忙应诺,:“是。”
这头,慈宁宫中的太后娘娘是真真正正需要吃药排毒静养。
而潘玉莲也甭想再溜达了——
请太医都请到了慈宁宫,得了,且好生养着吧。
回了春晖殿,潘玉莲摸了摸手上的白玉镯子。
片刻后,她还是摘了下来,又重新换上了那对芙蓉春桃彩。
她还是有些习惯于旧的东西……嗯,下次去慈宁宫的时候,记得
戴上就好。
坤宁宫春晖殿内也有小书房。
不知不觉间就由长信宫里带来的东西填满了。
潘玉莲伸手从上面抽出了一本书。
《齐禹要论》。
这书册厚实,还在含章殿的时候,潘玉莲拿来当枕头垫着却是正合适。
落在榻上小案桌的书册摊开了,潘玉莲看了一眼,就看见了熟悉的字迹。
“若昧昧于一隅也,世何足以知之……陋室扬眉,其谓与坎井之蛙何异?”
一人之文,数人观之有百态。
同样的文章,潘玉莲看到的就是如何拼命努力,使劲儿向上,站在高台上才能发出声音叫人听见。
明崇帝看到的却是如何拔擢这些有才之人,做到知人善用。
“人杰者,天下乱时,若能用之,可取天下。”
“若能善用,可安天下也……”
耳畔仿佛自动响起了明崇帝的声音,潘玉莲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轻轻的叹了口气。
瞧瞧,这何尝不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洞察秋毫,知人善用?
她都快变成明崇帝的‘形状’了。
潘玉莲这个没出息的,她压根就没有那种‘与人斗其乐无穷’的旺盛精力。
只有遇见会要她命的事时候,才能有疯了一般咬人的劲。
但想想闻太后……都不由得让人心凉。
为着闻家的事,闻太后和明崇帝都闹了几次,甚至不惜装病逼迫。
有时潘玉莲都能瞧见明崇帝独坐在桌侧,丢下折子阴着脸,垂眸默然无语的时候。
如今闻怜玥想毒死闻太后。
不,她光是想,甚至是已经动手了。
你问潘玉莲怎么看这事?
嗯……
都不必多言,从头到尾,她认定的罪魁祸首只有一个。
而现在宫里面的日子——
潘玉莲只觉得自己就和过‘八十一难’一样。
简直是一灾又一难,没完没了。
要不是有系统,光是这段时日,潘玉莲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这段时日害喜不是假的,吐得昏天黑地又吃不下东西的潘玉莲,实在是斗不动了,借病避退,不管不顾的做了‘逃兵’。
差点就亲手喂给闻太后一碗毒药——
从慈宁宫里出来后忽然觉出后怕的潘玉莲,结结实实惊出了一身冷汗。
哪怕到这会儿,潘玉莲都觉着自己的脑仁一跳一跳的只觉头疼。
殿内很安静,潘玉莲枕着书,抱着珍珠蜷缩在榻上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却又有脚步声靠近,来人轻声唤着她,:“娘娘。”
潘玉莲强忍头疼睁开了眼。
转过头,来的人是听梅。
“娘娘,何嫔来了。”
听梅说完这话,抬头却看见了潘玉莲苍白疲惫的脸色。
她心头一惊,倾身靠的近了些,有些紧张的道:“娘娘,您可是哪里觉得难受?”
这会儿听梅的紧张却是真的紧张——
平日里潘玉莲确实是惯会装样,撒娇卖乖,装可怜讨好处,却是她的拿手好戏。
但现在没外人,潘玉莲没必要……瞧着也不像装的。
潘玉莲使劲揉了揉太阳穴。
“无事,就是有些累了。”
说着潘玉莲坐起身,她伸手拍了拍脸,又咬了咬唇,生生给自己拍出一点血色。
潘玉莲现在同何玉珊,已经不单纯的只有宫内的这点关系了——何玉珊的父亲是大理寺右卿,是潘玉莲需要的盟友。
朝中局势复杂,山头林立。
凭着肚子里的孩子,潘玉莲已经悄悄被立起了‘小山头’——这事避无可避,除非她肚子里的孩子马上就没了。
她现在是“山头”里的扛鼎人物。
若是她瞧上去情况不佳,其他的人心里也虚乎乎的不会安定。
此刻人工唤起精神气的潘玉莲抱着猫。
瞧着很是神采奕奕,她笑着对听梅道:“将何嫔请进来。”
听梅有心说什么,潘玉莲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还有统哥在呢。”
“万幸不比其他怀有身孕的人辛苦。”
“我现在确实身子无恙,放心。”
知道潘玉莲心里一直惦记着狄怀真的事,听梅轻叹了一口气,却也没再多劝。
她转身笑着去殿外请了何玉珊入殿。
……
涢水关
“咚咚咚——!”
风声里似乎都混着腥甜的气息,战鼓声里四处喊杀声震天。
草原十八部里经过拼杀出来的勇士自然都不是花花架子,御马而战的功夫确实了得。
更为叫人心惊的是,草原十八部的人竟然不缺甲胄,甚至有的看上去很像是大晋的制式。
先帝晚年时,大晋于祁南关惨败而归,朝中被迫求和。
除了金银珠宝,岁岁纳贡,献财和亲,便是甲胄兵器都多番索要,即便知道此举是饮鸩止渴,可却依旧不得不给。
经此一役,大晋朝元气大伤。
朝中的许多墙头草甚至抱着提前效忠的未雨绸缪,同外敌多番亲近。
内忧外患中登基的明崇帝,很是杀了一批人,甚至杀到最后朝堂震荡,甚至是调动大军镇压的地步。
幸而还有个信王爷将军中撑了起来,老可汗病重,草原十八部的自己陷入内乱……
也是那个时候,杀够了在大是大非面前只愿跪着求生的卖国贼,明崇帝才放下屠刀,开始竭力怀柔,修养生息。
直到几年前老可汗死了以后,大晋朝停了岁贡。
为这事,后来边关还扯皮着小打小闹的打了几场,最后却到底没真的打起来。
但祸患就是在先帝末年的那场大败中埋下的。
即便到现在,明崇帝都不敢说这朝堂内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二心之臣,没有暗地里通敌之辈。
“陛下。”
脸上带着血的秦国公匆匆进了大帐,:“如今大军数度冲阵,情形凶险,还请陛下,还请陛下……暂且移驾。”
一听这话,帐内的其他几位公侯将军也纷纷跪地相求,请明崇帝移驾。
帐内唯独还有信老王爷还坐着,但他神情显然十分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