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金鱼,焰火好好管管你(第2/3页)

要同居了。

四个字落在她嘴边,不好意思说了。

“没关系,有什么,”薄屿一副

体谅她的表情,“我睡客厅沙发就是了,不占你房间。”

黎雾拧眉,“你故意这么说?”

“有吗?”

“……”她便也摆出姿态,“嗯,有什么不行?今晚我大度——我先允许你睡我的床,哎呀,快点去睡啦,我好困了。”

被他抱离窗台的一瞬。

又被他给拦腰打横抱在了怀中。

两波突如其来的失重感,黎雾急匆匆抱住他脖子:“你你你你,你别总是突然搞这个啊!”

“我想搞的是这个吗。”

“?”

抱着她,薄屿径直往套间卧室回去,“睡觉。”

“……”

再入夜,依偎彼此,却是黎雾睡不着了:“薄屿。”

薄屿胳膊拢着她,没几分清醒了,“嗯?”

黑夜放大了人的胆子。

黎雾小声的:“你需求太强的话……我有点,有点不太敢跟你一起住了。”

好半天,他都没回应。

估计是真睡着了。黎雾安心下来,便想装作无事发生,赶紧也闭上了眼睛,他明天要是想起来,她就说是梦话好了……

男人的呼吸忽然埋入她锁骨以下,软绵绵的。“……我赖着你还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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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港城出发前,黎雾刷了好些租房网站,要么冲着“一室一厅”,要么单间合租,从没考虑到,还会带上这么一个大活人。

这季节房子不好租,她家周围都是群租房,多有了解。

旅馆的房间续了三天,黎雾不确定能一天就能把房子给看满意。

今日深城小雨绵绵,昨夜洗的衣服,估摸着晾三天都难干。

薄屿这大少爷,用惯了烘干机,对此几番皱了眉头。到底没辙,只得跟着她,给衣架子搭在窗口,聊胜于无地晾那么一晾。

他不太高兴。

睁眼到了中午,起床是下午。这儿比他在她家店对面订的酒店稍强一点,有安全套提供。

黎雾前天被他磨出过血,忍了忍,他俩就只睡了个素得不行的回笼觉。

四点才出门,乘着小雨天气,在楼下吃了个下午饭。

房东回了消息,让她现在过去。时间差不多。

黎雾平时胃口不算大,深城的饭偏清淡,她吃的就有点索然无味。放下了筷子,眯起眼,注视着对面慢条斯理,近乎细嚼慢咽的男人。

却是津津有味了起来。

薄屿半抬了下眸,瞧她眼,“吃饱了吗?”

“还行,”黎雾捧着脸,“我发现,我有点喜欢看你吃饭。”

“为什么。”

“你……吃饭的时候,有点儿优雅。”挺赏心悦目的。

“这样吗?”薄屿很是好笑,听惯了别的稍感新奇,“第一次有人这么夸我。”

黎雾又莫名叹了口气:“我觉得,我或许应该去养殖场那种地方上班。”

薄屿正要送进去一口汤面条,放了放筷子:“怎么。”

“我应该也会比较喜欢看小猪啊什么的,那种小动物吃饭。”

“……”

前面还夸他优雅。

“我们一起住的话,我可以天天给你做饭吃的,”黎雾对此很是期待,“我爸是厨师,我还挺喜欢自己折腾做点什么的,就是,水平可能有点不稳定?”

薄屿伸出手,修长指节衔住一旁的纸巾,抽出来,慢慢缓缓擦了下嘴角。

放下了,他指尖跟着在桌面点了点,举手投足怎么看,怎么都还是很贵气的模样。

“随你了,”他拿起了她的包和伞、外套这些,起身,“你爱喂我什么就什么。”

黎雾匆匆给老板结了账出来,自然挽住了他的手,和他并排,“不吃了吗?感觉你饭量好差。”

“不了,”薄屿撑开伞,打在他们头顶,“味道一般。”

现在他身无分文,黎雾半开玩笑:“都这样了,还嫌这个、嫌那个的,还说我们住的地方没烘干机,平时别的你也会挑剔我吗?”

“别的什么?”

“比如,我给你做饭。”

“食物的价值之一不就是让吃进口中评价的吗,”薄屿淡淡觑她,“不好吃就是不好吃。”

“我看你吃的很开心啊,刚才?”

“我坐那儿那么久,还不是在等你吃饱了再走?”

黎雾笑意渐浓,“行啊,那你现在告诉我,那天在我家,你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薄屿看着她,“你对自己这么不自信?”

“……不是,”黎雾下意识会和她老爸的手艺做对比,“我那天其实发挥蛮一般的。”

“一般?”

“嗯。”

“是吗,”薄屿舌尖儿故意停顿,“其实我觉得,”

话说一半,黎雾都在原地站定了,煞有介事:“你现在嫌难吃就有点晚了啊……”

薄屿却是懒懒掀了嫌眼皮,慢悠悠道:“要是你的手艺,其实也没什么好挑的。”

“那就是好吃咯?”

“嗯。”

黎雾高兴。

她猜,薄屿对品尝食物的苛刻,大抵是过去过惯了锦衣玉食之后,突然不得不经历了他爸破产,他必须要在德国独立生活,独自照顾自己,想尽办法填饱肚子开始的。

有了对比,才会有了挑剔。

“我只会简单的柴米油盐,你别天天说想吃什么三文鱼,什么空运蔬菜什么的……”

“算了吧,家里买的那玩意儿我都叫罗姨拿走。”

“你不爱吃?”

“也没。”

地方不是很远,转了趟地铁,就到了。

摇摇晃晃的车厢,周遭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北方人与南方人,在长相上的确有点明显的区别。

薄屿这一米九的大高个儿杵在人群里很是扎眼。

没地方坐,黎雾就倚靠在他身上,安全又安稳。

路上吃了碗茉莉冰豆花。这东西在两广不是什么地域性的特产。不过来往深城讨生活的,大多是川湘那边的。那时推小车卖豆花儿的,就是个一口四川话的老板。

出了地铁口,凉风迎面的一瞬间,黎雾突然直不起腰。

“怎么了。”薄屿感受到掐紧了他手心的力道,焦急停下脚步。

钻心的疼痛袭来,黎雾的额角都冒出了冷汗,扶着他的手臂抱住自己:“……我,我,我好像来例假了。”

“很疼?”

“嗯,”她艰难点头,眼里有了泪花儿,“好疼……疼,薄屿。”

痛得都感受不到,身下是否有莫名的潮意了,甚至想不清上个月具体是几月几号。

太熟悉这感觉了。

她每个月都死去活来的。

“……薄屿,”她只能唤他,“好、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