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金鱼,焰火给她扔到床上【8.14修……(第2/3页)

“对了。”

头顶突然落下了声。

黎雾抬头,“……嗯?”

缓缓停下了脚步。

薄屿伸出了右手,掌心里躺着一枚小小的钥匙:“这个也是送你的‘入职礼物’。”

“搞这一出干什么,”黎雾笑着,“不就是家门钥匙?”

薄屿也没说什么,嗓音微扬:“嗯,就是家门钥匙。”

她无奈:“你突然得意什么?”

实在太饿,黎雾随便指了一家炒饭店。才想问问他的意见,他已经牵住她走了进去。

薄屿又说:“哦对了,你那天不是说想在家里养花?还把喝水用的玻璃瓶留下了?”

黎雾仔细打量那把钥匙,怎么也看不出端倪,“嗯,怎么啦。”

“你想养什么?等会儿从这个夜市穿出去了我去买。”薄屿还大概计算了下他身上所剩的余额。

打气球赢来的钱应该是够的。

他真的有用心在经营他们的“家”诶。

黎雾难忍笑意,对他眨了眨眼,“你好了解这一片哦。”

“下午无聊,碰见个小孩儿,让他带我逛了逛,”薄屿继续道,“买了花儿,插。你那花瓶里,哦,还有鱼缸,我光看着好看了忘了买。”

“什么小孩儿?”

“哦,我下午去和房东签合同碰见的,还住咱们楼下。”薄屿就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跟她如数讲来。

黎雾支着脑袋听得津津有味,听到后面都笑得肚子疼:“你要他下次多偷点?”她觉得他实在孩子气,“你这不是在教坏小朋友吗?而且,你和一群小孩子置气什么。”

“——我的钱不是钱吗?”薄屿拎了个热水壶,修长的手指覆在一个个花纹造型俗丽的瓷器,为她烫着碗碟,眉梢抬了抬,“而且,既然他要做喜欢的事,就得有一些心理准备?”

黎雾看他这一副不怕烫的样子,想打断又有些不忍。

直到他隐隐皱了眉,显然是烫到了,说到底这种事情可能以前都是别人代劳,她赶紧笑着,要把烫好的接了过来。

“我来,”薄屿还是坚持自己来,继续话题,“如果不想用这种方式,就只能和他家人好好谈了。”

“哦,你这一副‘不是谁都有你家这种条件’的口气?正常人怎么学的起射击?”黎雾忍不住感叹,“但是也说不了吧?他家人又不同意。”

薄屿垂眸,看着空荡荡的右手小指,勾了勾嘴角道:“我爷爷当初也不同意,或者可以说,家里人没有谁是同意我走‘职业选手’这条路的。我爸是唯一一个。”

“嗯。”

“我小时候第

一次对射击产生兴趣,是在我爸朋友的私人猎场,哦,是在国外的。”

他今天的心情看起来不错,黎雾就不忍心打断他:“然后?”

“我第一次拿枪,是五岁。”

“我五岁……”黎雾想了想自己,“好像刚跟我爸妈到港城。”

薄屿看着她,淡淡笑:“我五岁在我爸爸朋友的猎场接触了一次,觉得有意思,缠着我爸妈,爷爷奶奶给我买小手枪玩具——后来就是我爸妈离婚了,我和我爸去了国外,接下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也许最开始,我爸想让我走‘职业选手’这条路,就是恰恰看中了,可以给我送进训练营,可以长久不用管我,毕竟我判给了他。”

“我爸破产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在训练营的费用支出,都是我比赛的奖金在抵,剩下一部分存在卡里,我经常发现钱会少,但我没问过,存取密码是我的生日,只有他和我知道。”

生日。

0106。

黎雾想到了这个日期,心下滋味复杂。

这么看来,他说的也没什么错。

那个叫阿义的小孩儿到底与他不同,就是黎雾的童年也和他天差地别。

他小时候在OldMoney的猎场第一次对射击产生了兴趣,她还不知在哪儿玩泥巴呢。

可方才听到他说起,他居然去打气球了。

她不自禁板直了一些身子,想开口,接着问点什么:“那么你现在,就不想……”

“——来喽来喽!!”热情能干的老板娘一口气端上来了两份炒饭,依次放在他们面前,打断黎雾的思绪。

“美女,你的香辣鱿鱼炒饭。”

“还有你男朋友的肉丝蛋炒饭~”

黎雾只得把话吞了回去,“谢谢您。”

“这是给二位送的冰镇酸梅汤!天气热,解解暑啦。”老板娘又放下了一大杯红彤彤的饮料,冰块反射光芒。

黎雾又要下意识说谢谢。

玻璃杯身上,落了那一只干净的手。她突然注意到了什么。

薄屿把酸梅汤接到了他的那边,对老板娘点了点头,心情依然没被刚才的任何回忆影响到,只淡声:“谢谢。”

“给你们拿两只杯子?”

“一只就行。”

哦对。

她喝不了。

别说是因为一整天忙得无瑕顾及,她现在也是一点痛经的感觉都没了,她匆匆开口:“……薄屿,你的戒指呢?”

一句完整的话才咬在嘴边。

下巴同时贴过来了个微微带着玻璃杯身潮意的力道,透出一股子渗骨的凉意。

她后脊背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隔着一道桌子,薄屿伸出了手,就这么捏住了她。左右扳了一下,细细打量。

“……”黎雾眨眨眼,皱了眉,“薄屿?我问你话呢?”

“你戒指呢?”

“早晨和中午那会儿出门的时候,我看到还在啊……”

“等会儿去买个清凉油什么的吧,”薄屿却是很抱歉似的,答非所问,“你脖子也被虫子咬了,真严重。”

“……”

他的眸光沉沉,“又红又肿的,真让人心疼你。”

-

黎雾生气了。

气到晚上回到小旅馆的一路上,都没再搭理他。

原本他那只满满当当的行李箱空了一大半,除了他现在的这一身,所有的衣服、鞋子都不见踪影。

明天要搬家,他们还买了些二手家具,搬家师傅晚上来了电话,和他确定明天要送的小区、楼栋号,单元口和门牌。

黎雾听得无误,就是她原本定好的房子,对面的那一间。带个大阳台的。

跟房东打了个电话,对面热火朝天搓着麻将,净是丁玲咣当碰撞声,人声暴躁嘈杂,像是能闻到那烟雾缭绕的臭气。

似乎是输了好半天了,胖房东哼哧哼哧喘着粗气,止不住对牌友的叫骂,对黎雾就更为不善:“合同都签了啊,你男朋友一次性付完了!现在反悔咱们就打官司吧——”

“您这又是什么态度……”黎雾一句没完,手边就落了个微凉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