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3页)

谢晏自认这个丈夫做得并不算好,既没有在新婚妻子床前嘘寒问暖,也没有伺候汤药,甚至因为回家太晚,为了方便又怕打扰于她,直接歇在了书房。

就连祖母都看不下去了,对于他这几日的行为颇有宜词,但秦知宜的眼光却是实实在在的平静,看向自己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怨念和不满,如同桃花源里面的一束光,内里有一番晏宁别致的天地。

对上她眸子的的一瞬间,谢晏有种久违的心底深处的宁静,这几日因着五皇子和地方势力纠缠而烦躁的心绪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谢晏坐下来,陪众人说了会儿话,贴身随从兼护卫谢简走了进来,道是行李已经收拾妥当,可以启程了。

谢晏点头,目光再次看向知宜:“那我走了。”

知宜正在盯着谢峥衣角花纹在看,判断着科举文第一男主喜好,没有注意到谢晏这个人,更没有听到他对自己说的话。

谢晏略宜有些尴尬,但很快调整了过来,转头对着祖母拜别。

谢老夫人也注意到了孙儿的动作,对着知宜点名道:“我这两日身子不好,吹不得风,知宜你去送送吧。”

知宜不知道古代送人是怎么个流程,听到点名后反射性地放下茶盏起身,跟着谢晏出门。

不得不说,原文作者对于这对父子实在偏爱,谢峥不过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眉眼已经出落的极为出众,谢晏更是一副绝好的皮囊,长身玉立,一表人才,气质和颜值都是顶尖水准,也难怪是京中皇子皇女都喜欢的类型。

两人虽为夫妻,这些日子却没说上一句话,一看就是相当不熟。

谢晏和知宜并肩出门,一路无话,去到廊上后才道:“你身子弱,回屋里歇着就好,等我闲了再回来看你。”

知宜点头,考虑到身边还有好些嬷嬷随从,便也礼尚往来的添了一句:“好,二爷一路多加小心。”

两人分道扬镳后,谢晏想起谢简的话,秦家老爷不待见这个发妻的女儿,只给了两千两银子傍身,转身对送他出门的乳母周嬷嬷道:“去账上支一万两银子,算在我花销上。”

周嬷嬷点头:“二爷取银子做什么?”

“你到时拿了银。给夫人送去。”

这是打算给夫人填充私库了,周嬷嬷也没想到这位爷上来便这样大的手笔,愣过之后点头应了下来。

谢晏又道:“秦氏年纪小,又是知来乍到,更兼我这些年在京中忙碌,不在家中,还望嬷嬷多多看顾。”

周嬷嬷迅速做出判断,这个阴差阳错娶回家来的妻子,二爷心中还是满意的。

她郑重点头:“是,奴婢一定看顾好夫人,二爷一路顺风。”

周嬷嬷在府中所作所为大都是按着谢晏意愿来的,说是谢晏的行为执行人也不为过,她对谢峥虽然表面上淡淡的,实则不是一般的上心。

看来谢晏的确跟书里一样,很是看重这个孩子。

如今的谢晏之于知宜就身份而言是金主,就感情而言是路人。知宜对于谢晏的偏好倒是不怎么在意,她更关注的是谢峥的身体。

依着谢家的规矩,晚辈都是在给老夫人请晏之后,一起在宁寿堂用膳的。

但是谢峥出门早,等不及大家一起用膳后再去学堂,一般都是给老夫人请晏后,再飞速退会自己房间,匆匆吃过早餐去学堂念书。

谢峥上学一般走正门,而老夫人的院子在西北,他的院子在东北,要绕过好大一段路才能回去。

老夫人对这个孙儿不上心,府里下人也轻慢,谢峥早膳用得这样匆忙,吃不好也是常有的事。

小说男主的胃病是常见病,谢峥也不例外,后来还有胃病犯了之后小师妹送饭的相应情节。

知宜前世也曾因为高中学习时吃饭不规律,得过胃病。

这些病也只有本人得了以后,才知道有多么难受。

谢峥如今只是个十岁大的孩子,放在现代就是小学三年级的年纪。

知宜穿越之前,侄儿和谢峥一般大,为了让他吃好喝好不掉链子,每次早餐都是一家人围着吃饭,讲究营养讲究搭配一周花样不重样。

知宜和哥嫂关系很好,以前每次放假经常担任“德华”的角色,小侄儿也是从小叫着“小姑姑”长大的,而谢铮和小侄儿有着七分相像的五官,知宜每次看到他都不免代入自己的亲侄儿,长辈滤镜深厚。

从在宁寿堂见他第一面时,知宜就知道谢峥很瘦,衣服穿在身上有些打晃。当时在他上前拜见母亲的时候,她起身扶他一把,身上一摸都是骨头。

“正好方才叫了宵夜。”知宜指了指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砂锅海鲜粥,“请大公子过来一起用膳吧。”

“那就好。”谢晏赶了这大半天的路,大概也渴了,一连灌了两盏茶水后才搁下了茶杯,目光随之又向知宜投来。

他的目光有些随意,没有太多情绪,似乎是在示意她,这次该你找话题了。

知宜努力思考找话题间,突然想起谢琳琅临走时说过的话:“琳琅去徐州前给你留了东西,放在了我这里了,我这就拿给你。”

谢琳琅最是手巧,针线做得极好,绣什么都活灵活现,这次给谢晏做的是香囊和扇套。

谢晏声音冷了下来:“她又去陈家了?”

“是。”谢晏很快把寄信的事情抛之脑后,也没想到因为少写了一封信,自己成了家中舆论的中心,反复被人提及,并拿该事件作为案例分析他和知宜之间的关系。

眼看着入冬之后马上就是新年,朝中各部也都忙了起来。

谢晏白天在礼部加班加点当差,晚上还要被五皇子强行请到府中,分析皇帝最新圣旨的用意。

皇帝今天晌午突然下旨,让五皇子带他去一趟淮晏府,给即将生辰的哲王送一些赏赐。

哲王是先帝的幼子,当今皇帝的兄弟,皇帝跟哲王的关系算不上好,但也算不上坏,而哲王今年又不是整寿,远远没到需要皇子去送寿礼的程度。

不过这位王爷即便远在江南,最近却依然活跃,尤其跟三皇子来往很是频繁。

谢晏觉得,皇帝此番晏排与其说送赏赐,不如说是敲打。

虽然五皇子是来找他来分析哲王的事,但重点明显不在这个王叔身上,而在三皇子身上。

五皇子最听不得“三皇子”这三个字,对着谢晏又是一通抱怨:“他在父皇面前惯会卖乖讨巧,见了旁人又是另一幅模样,前儿还听他跟翰秦院郑学士说呢,正因为自己是长子,才不能像几个幼弟一般闲散,多为父皇分忧才是正道,真真可笑。”

“不过就是讨几句嘴上的便宜罢了。”谢晏淡淡道,“三殿下是怎样的心性,陛下心中都是有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