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chapter27掘地三尺,也会把……(第2/3页)

时岁懵了,讷讷低头。

他怎么就…

有几秒的沉寂。

晏听礼睁开眼,脸色很难看,漆黑的眼野兽一样盯住她。

时岁被看得打了个寒颤。

还没等她有所反应,整个人就已经被翻过来。

晏听礼一掌拍在她屁。股,嗓音冷沉:“趴好。”

窗外的雨哗啦啦,下得更大。

雨幕顺着窗户往下流,模糊不清。

疯狂了一整个晚上,时岁精疲力尽。

等缓缓入睡时,雨势也渐渐变小。

听着檐下雨声,时岁闭上眼睛。

似乎没闭眼多久,她又被紧紧抱着热醒。

没了凉风,空气变得燥热起来。

时岁被抱得闷出了汗。

迷蒙睁开眼睛,正撞进上方,晏听礼漆黑的眼睛。

她嘟囔:“别闹,我还困呢。”

“我做了一个梦。”晏听礼盯着她说。

时岁没当回事,打了个哈欠,嗓音含糊地问:“什么梦。”

“梦里全是雾。”晏听礼的脸色很差,很苍白,“我一直找,但找不到你。”

时岁心猛地一跳,瞬间清醒。

眼睫轻轻颤动着,望向他。

“我找不到你。”他将头埋在她脖颈,柔

软的发梢蹭过她耳后,似乎觉得好笑,他低低笑了,“我怎么可能找不到你呢。”

“岁岁要是不见了,我掘地三尺,也会把你找出来。”

晏听礼的声音缓慢又阴翳,指尖圈住她的小臂,眼神像是陷入某种病魇,“然后把你关起来,戴锁链,锁在床上。每天只能见到我。”

时岁感到一阵阴风掠背,身体也变得僵硬,那种直觉性的,生理性的害怕将她席卷。

她紧绷道:“你别说这些疯话。”

晏听礼轻轻笑了,语气又变得温和:“当然。岁岁怎么可能离开我呢?”

“对吗。”

像是被执行程序的机器人,时岁只能,也只敢蹦出肯定的字:“…对。”

晏听礼似乎很满意。

身上那种阴沉的气息消散,将她抱紧。

“我明天要回京市。”晏听礼停了停,在她发顶亲吻一下,“你想的话,回杭市,叔叔阿姨那待半个月。”

“等开学,我来这里接你回去。”

他思索片刻,又道:“顺便把西红柿摘了。”

时岁一怔:“…你要走半个月?好去做什么?”

晏听礼眼底泛起冷意:“处理一些杂碎。”

他说的是,家族里趁乱想分杯羹的堂兄弟姊妹。

时岁感到不解。

他不是不在意这些吗,还随时盼着家里倒闭。

晏听礼:“我的东西,哪怕我不想要,也只能是我的。”他微笑地说:“他们算什么东西。”

时岁整个人像被抽空,良久都没说话。

晏听礼似乎困了,打了个哈欠,喃声道:“你想名正言顺,那我就名正言顺和你结婚。”

“以后,没有人会敢说半个字。”

晏听礼最后在她脸颊亲吻一下:“睡吧。”

“今天不让平安进来闹。”

暴雨停歇。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晏听礼的呼吸均匀。

时岁却了无睡意,再也睡不着。

半个月后,九月。

他再回到这里的时候,她已经在加州报道了吧。

以为他们还有至少一周的相处,从未想过分别如此猝不及防。

时岁的心尖漫起针扎般绵延不绝的疼。

这种痛来得猝不及防,却猛烈地让她大脑几乎空白。

找不到任何缓解之法。

时岁蜷缩起来。

鼻尖泛酸,却不敢发出任何声息。

上午,晏听礼就收拾了大部分行李,从这里去省会机场还要大半天的时间,他买了晚上的机票回京市。

晏听礼高价叫了专车接送。

时岁用着最平常的姿态,送他出了小院上车。

看着车行驶远,时岁走着神,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竹门。

直到尖锐的疼痛袭来。

倒刺深深卡进肉里。

时岁没有管,转身失魂落魄地回小院。

抱着膝盖坐在屋檐下,她总是靠着的竹椅上,呆呆看着外边。

大概察觉出什么,平安抬步过来,朝她看了看,蹭她的小腿。

时岁弯腰,将它抱在怀里。

夏日的天气总是变化无常,天突然黑下来,乌云沉沉。

时岁看了眼天空,继续呆呆地看着门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

平安喵喵叫唤起来,大概是饿了,它不停蹭着她的手。

时岁便机械地起身,走到晏听礼平常处理小鱼的地方,做猫饭。

这里他还留了很多鱼,足够平安十几天的量。

手伸进水里,一阵钻心的刺痛袭来,时岁反应过来什么,看到倒刺陷进去,已经肿起来的手指。

她皱了下眉,游离地要回小屋里找针,将刺挑出来。

但经过水池边,又被装着鱼的桶绊倒。

不过还好,没跌疼。

旁边是菜地,土地被晏听礼挖得松软。

时岁安静地撑臂起来。

空茫的视线凝在地上,被暴雨打得歪歪倒倒的菜苗上。

最后一排的番茄,成片倒下,看起来没有了任何生机。

时岁盯着看了会。

感觉有什么从眼眶掉下,她尝到又咸又苦的滋味。

这一刻,一直压抑着的崩溃情绪突然泄洪。

时岁终于再也忍不住。

像个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她后悔了。

为什么要带晏听礼来这里。

他们就应该很果断,很干脆地分开。

不该有任何牵扯。

轰隆隆,雷声闷响。

豆大的雨珠落下。

直到时岁被人从身后拉起来,模糊的视线里,她对上晏听礼不太好看的脸色。

他将她拉回小屋里。

冷着脸用毛巾擦她身上的雨水和泥土:“你在干什么?”

时岁脑子到现在还是懵的,泪水干在脸上,傻了一样看他:“…你怎么回来了。”

“不回来还看不到你这疯子样。”他嫌弃地看她,指腹却放轻擦在她眼角,“哭什么?”

时岁心中五味杂陈,看着他,需要用尽全身力气才压下崩溃的情绪。

“我手疼。”她慢吞吞把手指给他看,“还摔了一跤。”

“我们的菜还死了。”

晏听礼给她擦脸:“死了再种就是了。”

又捧起她手,看到肿起来的指尖,他拧眉,将她抱着去房间,蹲下来拿针给她处理。

“所以…”时岁失神地看他,“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司机说晚上有雷暴雨,”晏听礼专注地看她的手指,“你会害怕。”

“明天我送你回杭市,再从那飞回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