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他会渡她如渡己

谢观怜以为听错了,望向他的神情错愕:“你说什么?”

他被她睁圆的眼眸逗笑了,不染而朱的唇上扬,失笑出声。

兀自笑了一声,他咬上她的唇,露出一点舌尖舔她,含糊的声线仍带着丝丝腻人的笑意。

“怜娘,我们还得再行房,直到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她满口谎言,口中没几句话是真的,甚至假孕欺骗于他,只为了从他身边离开。

故而他在她头也不回地离去那一夜,在凌乱的榻上浑身冰凉得夜不能寐,时思来想去还是让她说过的话都成真,如此她才能成为清正的女君子。

“怜娘呐……”他神情蒙蒙地转过头看她,唇瓣红润,诱人得像是盛开的芙蓉花,“你曾求过我‘人饥己饥,人溺己溺’①,如今我来渡你了。”

他将她视为他,将她的话视为他的话,日后她所言的每一句都要成真,如此才能不欺诸佛。

他会渡她如渡己。

谢观怜还沉寂在方才他说的话中了,未曾留意他脸上的微笑此刻透出不正常的救世怜悯。

他一臂抱起她,脚下的步伐颇有几分凌乱的急促。

三两下走至榻前,初将她横置于上便俯身去衔花。

不、不对,几个时辰前刚结束,他怎又想要了?

谢观怜见状慌张往榻内滚,羞怒极了一掌扇过去,语气急促:“沈听肆你还要不要脸?”

哪怕是铁身,也禁不住他这番折腾。

他简直是慾望上头,疯了。

那一巴掌用了她的全力,他没有闪躲,被打得实在,右边的白净脸庞晕出红,眼角也打出了一点水光,但他却在笑。

“怜娘打得好疼啊。”他如诵经的佛子跪坐她的身旁,抬手揭过眼角的水光,然后脱下身上的衣袍,露出的苍白身躯莫名在发抖。

是兴奋的。

他的怜娘爱美,时常蓄着修剪圆润饱和的指甲,所以刮在脸上是真的痛,但他喜欢这种感觉,痛中夹带的快意令他难以压抑翻涌的情绪,慾痒来得触不及防。

他赤着身,抚开她的双膝。

清晨她怕他回来,所以走得急,没来及在裙下穿绸裤,只到大腿根的小裤根本就挡不住多少,稍稍一拨开就扯破了。

空荡荡的凉意钻进去,她羞耻得红了脸,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他依旧没躲,左边的脸也被扇红了,耳垂上的红流苏随着巴掌呼啸时而晃动,如她的手扫在他的胸膛。

他望向她的眼中水光更甚了,好似藏着一汪春水,“也还是很痛。”

说着痛,却在笑。

谢观怜见他现在一脸的病态的痴迷,浑身发麻,咬牙又是一掌扇了过去:“知道痛就滚开啊,疯狗。”

这次将他的脸都打偏了过去,一条血色从眼皮划过,他的眼却是明亮的,一言不发地扶着她,撞过去。

谢观怜瞬间桃腮粉嫩,喉咙闷闷地发出轻哼,被压住的膝盖疯狂痉。挛。

受不住了。

青年不知节制为何物,用重力缓解饥渴,然后颤栗着将红肿的脸凑过去,半喘半哄地诱她:“怜娘垂怜我。”

他渡她,亦需她渡。

谢观怜泪眼乜斜地看着眼前满面风情的男人,情绪涌上头,抬手又扇了他一掌。

谁曾想他越发激昂,滚烫的铁杵疯捣,耳边的坠子在她的眼前晃出残影,全然不知休。

她刚吃下去的粥都快被怼到了喉咙,欲吐不能的难受和身体传来的快。感,让她烦闷得又抬起手扇过去。

而她打一巴掌,他潮红的脸上便更兴奋,神情霪靡得入痴。

室内全是巴掌和皮肉重力拍打的紊乱响声,女人的巴掌,男人的粗喘,分不清是他在受刑,还在食髓知味地享受。

最后谢观怜彻底没了力气,掌心麻木得失去了知觉,他还凑过红肿的脸蹭在颈项边,一壁进出,一壁怜哄她:“怜娘累了吗?再等等,就快了。”

一次、两次,三次都不够的,多一次便多一层受孕的机会,所以他带着几乎要将自己掏空的癫狂。

身下乌发雪肤的女人早已经香汗淋漓地软成泥了,半张脸颊陷在芙蓉花枕中,唯有睫翅有气无力地煽动着。

他说的快了,她一个字都不信。

行至后边,谢观怜不知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再次醒来时房中已无人了。

沈听肆不知道去何处了。

这次谢观怜却没有再如之前那般心存侥幸,见他不在便迫不及待地离开,而是坐起身打开房门,坐在门口。

张正知派来的那个侍女正巧走过来。

看见倚在门口弱柳扶风的美艳女人,眼中闪过诧异,急忙端着药碗过去。

“娘子怎么醒了,勿要再感染风寒了,快些进屋子里,奴婢已经让人告知给主子了,主子现在被绊住了,莫约过些时候才会来。”

侍女兀自说着,没有察觉谢观怜看她的眼神古怪。

谢观怜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毫无所知的脸,跟着走进去,似随口问:“昨日你去何处了?”

昨日她只有清晨时来过,过后便再也没有来过了。

侍女将药盅打开,放在她的面前道:“回娘子,昨日芍药姐姐说娘子受了风寒,让奴婢下山抓药去了,等奴婢回来时,见娘子面色红润地又睡下了,所以奴婢并未打扰。”

能被张正知放在她身边的侍女,皆是值得信任之人,但谁也没想到其中有人是沈听肆的人。

谢观怜已无力多说,恹恹地垂着眼皮,看她端在眼前的药。

侍女见她迟迟不动,以为是她畏苦,旋身端来一小碟蜜黄:“娘子,有蜜饯。”

谢观怜不确定这药是何药,摇头拒绝饮下:“不必了,睡一夜,我已好上多许了。”

她不喝,侍女也不能强逼,遂搁下药碗坐在小木杌旁边陪她解闷儿。

谢观怜与她闲聊时,暗探出张正知留下的这几人,却得知那几人都比她留的时间长,但现在却只有她一人似乎知晓的事最多。

她不禁怀疑那几人皮下真的还是本人吗?

或许早就不是原本的芯子了。

谢观怜问:“这山庄这般偏僻,人又不多,万一出事了,可有什么逃脱的吗?”

侍女不答话,避开这话题,笑道:“娘子多虑了,大人眼下虽然被禁在秦河,但这地儿始终是王爷的,没有人敢闯进来的,待到下午,若是娘子觉得地方偏僻无趣,奴婢领你去瞧瞧外间的风景,散散闷儿。”

他说是皇室的山庄,寻常人进不来,她还真信了此话,结果此处都快被沈听肆的人渗成筛子了。

谢观怜有口难言,懒懒地颔首。

下午侍女果真带着她出去散闷,而之前所见的那些侍女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