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2/3页)

这地方的风景,和原著中描写的另一块残卷出现地很像,说是穿过石阵,残卷会出现在一座古迹里。

可原著的入口也不在小因山啊?

难不成入口不止一个?

谢小鸟探头探脑,四下张望片刻,突然把目光定在了一道石门上。

那石门非常高,歪插在泥地里,即便看形状就剩了半截,也还有个五六米,门框完整,门剩了半块,另外空荡荡的半边垂下了花藤青草,奇异地有种悠远宁静的美。

谢小鸟不知为什么,就看着那道门移不开眼了。

小鸟翅膀抖了抖。

……嘶,有点想靠近看看。

想归想,谢翎也没贸然立刻动作,谢小鸟歪着小脑袋,细细打量,非常安静。

约莫过了半天,谢小鸟才舒展翅膀,往门那边飞去。

石门上都是草木与泥灰,这么脏,他才不在上面落脚,只悬停在半空,扑扇着翅膀往里看。

这时候,沈辞秋在面具下闭了闭眼,轻轻呼出一口气,他正好将符文都记完了。

方才背诵符文时他状态与入定也差不多,此刻回神,才发现肩膀上的小东西不在了,鸟形的分魂轻得仿佛没有重量,但只要小鸟靠着自己,就格外有存在感。

沈辞秋下意识挪转目光去找,就看到谢小鸟正扑着翅膀看一扇门。

谢翎是发现了什么?

可那门上既无灵力波动,也没什么特别的花纹或字,方才他们从旁走过也没问题。

沈辞秋往石门边走去,刚想出声询问,却见谢小鸟的翅膀突然一顿。

随即那半扇空荡荡的门内竟猛地形成漩涡,刮起了风,拽着小鸟就往里扯。

一切发生的很快,但好在周围人反应也都很迅速,沈辞秋、黑鹰白鸩包括明濯月都第一时间上前。

沈辞秋一把就捉住了谢小鸟,却被吸力拽着往内,但黑鹰等人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还险些磕在石头上,他们只能惊骇地看着沈辞秋和谢小鸟的身影瞬间消失。

待他俩消失,门外的风也静了,被卷起的残花和落叶慢悠悠落地,仍旧岁月静好。

但黑鹰和白鸩不怎么好。

谢魇被变故惊呆,到底年纪小,即便强装镇定,心口也怦怦直跳,黑鹰和白鸩心头咯噔,即便黑鹰目前仍时不时觉得沈辞秋是“妖妃惑主”,但殿下要他护着的人就在他眼前消失了,颜面何存?

沈辞秋又不像殿下那样隔三差五一机缘,消失得让他们都习惯了……嗯?等等。

想到这里,黑鹰和白鸩同时一顿,方才先被吸进去的,是不是和殿下有关的那只小鸟?

难不成,又是什么机缘?

但这小鸟不就是殿下的一道术法之类的吗,这也行!?

白鸩飞速拿起传音玉牌,发现联络不上沈辞秋,便立刻要给殿下汇报,但还没等他传音过去,殿下的传音先来了。

“没事,遇上机缘了,你们在外等等。”

居然真的是!

黑鹰和白鸩已经对谢翎的运气服气了,居然这都可以!

谢翎本体在给他们传音,同时有点飘飘然。

倒不是因为分魂也能触发机缘,而是……落入门后秘地的时候,沈辞秋是把他捧着护在怀里的!

还护在心口的位置!

谢小鸟窝在微凉的手心,被严严实实护在心口处,听得耳畔的心跳声,整个鸟都要醺醺然了。

他忍不住用翅膀扒拉住了沈辞秋的手,待得沈辞秋落地时,他才恍恍惚惚回魂,分魂是没有心跳声的,所以……所以他听到的是沈辞秋的心跳。

方才从门内被拽进来那一下,沈辞秋心跳乱了。

是因为……担心我吗?

谢翎本体的心脏咚咚敲了两下。

他一边告诉自己别瞎想,一边又忍不住自作多情。

几番拉扯后,谢小鸟往沈辞秋手上一趴,决定及时行乐遵从本心:阿辞刚才一定是在担心我没错!

就让他开心一下有什么关系?

谢翎勾了勾唇角,谢小鸟的翅膀尖舒爽地抖了抖毛。

沈辞秋还不知道自己心跳声被某只鸟听了去,他面上没什么表情,眉眼也被面具遮住,自以为没有任何破绽。

落地后,他捧着小鸟环视四周,没发现什么突然扑上来的机关怪物和危险,才把谢小鸟放回了自己肩上。

这里还是一座石窟,并不大,周围立着许多石像,约莫五十步远处,有一座十丈高的巨大石像,而石像下的祭台上,悬着一张古旧的纸。

谢翎一眼就认出来了:“残卷!”

好么,居然真的在小因山也有入口,他盯着那扇石门看的直觉还真不出错。

沈辞秋已经从对谢翎气运的惊异审视到如今的习以为常……可能这就是谢翎身边人都会经历的事吧。

他带着小鸟往前走,尽管残卷就在眼前,谢小鸟也很兴奋,但两人警惕之心不减。

虽然谢翎知道在原著中,这里的考验很简单,就是用心力铺就祭拜路,主角凭借一路磨砺出的心境很简单就过了,没什么别的麻烦,但他依旧很小心。

等走到近前的距离,沈辞秋在地上发现了符文。

这符文刻在了通往祭台余下的十块石板上,沈辞秋读着读着,身形一顿。

谢小鸟感觉到了:“阿辞,有什么问题?”

沈辞秋抿抿唇,指给他看,从他们踏入石窟开始,已经有一部分符文被激活了。

刚背完符文的沈辞秋已经能理解此地符文的含义。

来这个地方的若是一个人,最后十步,得用自己的心力和记忆去激活祭拜路;若来的不止一个,就需要用他们共同的记忆去填补这段路,无论是独身还是多人,深刻的记忆要是不够,恐怕走不完这段路。

而虽然谢翎进来的是分魂,但亮起的符文却已经将他们辨认为了两个人。

他解释给谢翎听,谢翎听完松了口气:“我俩共同的深刻记忆也不少啊,从见面开始,对我来说一直都很深刻。”

他笑盈盈的声音在石窟里响起:“况且还有水镜中那三年,记忆量绝对管够,是吧阿辞?”

他把真心话夹在在揶揄中悄悄递出,看着故作轻松,实际上本体的手心紧张地收紧了。

若是对沈辞秋来说,他们之间所谓的记忆并没那么深刻……

沈辞秋并没有回答。

谢翎一颗心悬在空中,不上不下,然后在他的忐忑里,他看到沈辞秋默然一脚踩上了石板。

——他用行动做了回答。

……若你觉得深刻的记忆够多,那么我也是。

所以我敢踩上这条路,不必迟疑和畏惧。

谢翎感觉自己心脏砰地一声,膨胀成了气球,明明欢喜得不行,但他眼眶却莫名酸了酸,嗓音也变得干哑起来:“……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