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吻(第2/2页)
然而他生气愤怒的样子怎么看都缺少威慑力,怒火让那双阴鸷的眼睛重新明亮起来,实在漂亮得惊人。
“真漂亮……”
厄里图心里这么想,自然而然就说了出来,他低低叹息一声,温柔吻遍因莱的眉眼,然后顺着下移来到对方的脖颈间,指尖轻轻一挑就拨开了对方的衬衫扣子,却不期然触碰到一个带着体温的冷硬东西,动作就此顿住。
嗯?
厄里图淡淡挑眉,抬头仔细一看,却发现因莱纤细的脖颈上居然带着一个金属材质的抑制项圈,因为收口很紧,冷硬的边缘已经在苍白的皮肤上摩擦出了一圈红痕,看起来有一种凌虐的美感。
因莱以前可从来不喜欢戴这个鬼玩意儿,他说像狗链子。
厄里图唇角微勾,修长的指尖拨了拨对方脖颈上的抑制圈:“特意为了我戴的吗?”
因莱原本被他吻得神志恍惚,直到听见厄里图的声音这才陡然惊觉自己的衣服领口不知何时被解开了,他瞳孔一缩,有被戳中心事的慌乱,条件反射就想抬手阻挡,然而却被厄里图一把攥住手腕压在了身侧。
对方很用力,用力得和以往温柔浅笑的形象有些不符,甚至连声音都带着淡淡的冰凉气息,莫名让人觉得危险:
“以后不要再戴抑能圈了。”
哨兵精神力紊乱的时候抑能圈会释放出强大的电流刺激大脑,佩戴者会很痛苦。
厄里图说着顿了顿,像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语气又陡然温柔下来,他重新俯身吻住因莱,模糊的字眼消失在了他们相触的唇齿间:
“以后我不会让你需要用这种东西的……”
这场精神疏导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最后结束的时候因莱整个人已经汗湿得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他双目失神地躺在床上,呼吸急促,胸膛起伏不定,周身因为伤势带来的痛苦不知何时悄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乏力的空虚感和缺氧感。
没错,缺氧……
任谁被按在床上吻了那么久都会缺氧,不缺氧反而奇怪了。
厄里图结束疏导,懒洋洋从床上起身,然后走到镜子前整理自己散乱的衣服,他没有丝毫第一次来到这个房间的生疏感,反而熟悉得就像在自己家里,垂眸扣着袖扣,那种闲适慵懒感气得让人牙痒痒。
整理衣服的时候,衬衫肩膀处忽然闪过一抹干涸的血痕,看起来有些明显。
厄里图见状弯腰靠近镜子检查,却不期然从里面看见因莱正虚弱躺在床上冷冷瞪着自己,就像一只漂亮却暂时失去行动力的野兽,凶悍又勾人。
厄里图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转身打开桌上的礼物包装盒,从里面取出那盆自己亲手种下的铃兰花放到窗台上,这才重新走到床边落座。
他用指尖轻轻拨开因莱眼前汗湿的碎发,耐心叮嘱道:“这盆花好好养着,每天晒晒太阳,下次……”
话未说完,厄里图白皙的指尖忽然被因莱报复性咬住,对方眼眸微眯,目光挑衅地望着他,带着几分残忍的冷芒,仿佛下一秒就会狠狠咬断这根指头。
厄里图不惊也不惧,反而像逗猫似的轻轻划过因莱的舌尖,对方一惊,果然下一秒就偏头松开了他,分明是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
厄里图轻笑一声,握住因莱冰凉的右手递到唇边,状似不经意在尾指上落下一吻:
“好好休息,我过几天再来。”
这个吻很轻,但落在尾指上的时候,因莱却控制不住狠狠心悸了一瞬,莫名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他怔愣望着厄里图,却见对方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忽然发现旁边的衣架上挂着一件熟悉洗净的外套,脚步微微一顿。
厄里图伸手取下外套看了眼,认出这是第一次见面时自己遗落在因莱那里的,微微一笑,直接穿在了身上,恰好遮住肩膀上的血痕,意有所指道:
“物归原主了,因莱少将。”
伴随着咔哒一声轻响,男人推门离去了,房间又重新陷入寂静,只有空气中残留着的淡淡精神力气息和床上的狼藉无声预示着这里刚才发生过什么。
厄里图下楼的时候,恰好遇见安弥坐在楼下等待,对方明显没想到他会在因莱的房间待那么久,看见他下楼的时候眼底清晰闪过一抹讶异:“厄里图,你做完疏导了吗?”
厄里图轻轻点头,只是眉头微皱,看起来似乎有些忧心:“疏导已经结束了,不过作用看起来好像不是很明显,等下次有机会我再过来吧,希望可以帮到因莱少将。”
他有把握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因莱恢复正常,不过这些话就没必要和安弥多说了,就让对方以为因莱会一辈子坐轮椅也不错。
安弥闻言不着痕迹松了口气,只觉得事情和他之前猜测的一般无二,厄里图果然没办法帮因莱治疗,面上却黯然神伤:“大哥的伤势有些严重,恢复起来可能需要时间,劳烦你多跑几次了。”
“谈不上劳烦,乐意之至。”
厄里图说着目光不经意瞥向安弥的颈间,却发现对方已经把那条银链带在了身上,眼底悄然滑过一抹幽深的笑意:
“安弥少将,我军营里还有事情,那么就先告辞了,有机会下次再见。”
安弥脚步微动:“爷爷临时有事回军部了,要不我送送你吧?”
厄里图幽默笑道:“您是怕我记不住路吗,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我现在已经对外面的路线了然于心了。”
他说着顿了顿,目光落在安弥颈间的项链上,“真诚”赞叹道:“这条项链很配您。”
安弥闻言抿唇浅笑,看的出来这条项链确实很符合他的心意:“多亏你挑礼物的眼光好,厄里图,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厄里图意味深长道:“请不用客气,也许不久后还有一份更大的礼物等着您也说不定。”
……
是夜,万籁俱寂。
按照往常这个时间安弥大概已经睡下了,然而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却忽然把他从睡梦中吵醒,对面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气得安弥脸色骤变,哗啦一声把桌上的文件全部扫落在地,语气阴鸷可怕:
“你说什么?!!虚无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