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3页)
“可是我好像没有说梦话的习惯……”
“睡醒了。”谢妄檐闲闲地抬眉,“不认账?”
他气势太强,路青槐深刻怀疑,要是她否认,他肯定会当即声讨回来。依稀记得昨夜睡得异常安稳,睡梦中貌似抱了只巨型暹罗猫。猫咪很亲人,身上超级暖和。
所以,没有什么性格好的黏人巨型猫,她抱的是谢妄檐。
路青槐原本信心十足的气焰顿时熄火大半,“对不起,我也没想到我睡觉这么不老实。”
谢妄檐:“所以?”
他这副姿态颇有事后兴师问罪,探讨赔偿方案的意思。
路青槐被他看得脸热,索性当起了缩头乌龟。
“特殊情况,要是你觉得冒犯的话,我给你道歉……”
谢妄檐的善解人意在此刻殆尽,似笑非笑道:“但我不想听你的道歉。”
也是,他被她占尽了便宜,到头来只能换一句口头上的抱歉,确实说不过去。
“你想怎样?”她以退为进,试图摸清他的心理预期。
长期立于谈判桌前的男人,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谢妄檐觉得她这样子很灵动,却又不好逗得太狠,免得她领悟过来后,在他这里记上一笔仇。那岂不是适得其反。
他放低了声,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你不先问问具体摸了哪些地方?连情况都不清楚,就来谈条件,似乎有点不太合适。”
生意场的规则被他沿用到生活里,路青槐莫名有种州官放火的错觉。
“谢先生,我、我碰了你哪里?”
她能够想到的部位都让人羞于启齿,以至于念出谢先生后,剩下的字和长了钉刺似的。
谢妄檐看向她那张比昨日有气色许多的脸,不再逗她,一本正经地指着昨夜她手脚并用缠上的腰腹。
听到只是抱着他腰而已,路青槐默默松了口气。
好歹梦里的她还算有原则,没有真的上下其手。
单看身材,谢妄檐也是她喜欢的类型,穿上西服后仪态清雅,沉稳,冷肃。褪下衬衫后,宽肩窄腰,肌线冷白如大理石,强韧俊美,劲得很有张力。
谢妄檐什么都不缺,她能想到的补偿方式对他而言没有丝毫裨益。
路青槐破罐子破摔,试探道:“要不,我让你抱回来?”
玩弄文字游戏,绝非为了换得这个答案。谢妄檐眉眼染上不自知的笑意,“昭昭,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种坏到骨子里的混蛋?”
“我不是这个意思。”
路青槐心思杂乱,嗯了一声,心不在焉地问:“他怎么发现的?”
“他目睹了我们接吻。”谢妄檐偏头看她,嗓音多了慵懒,“说实话,演得太假,没逃过导演的审判。”
回想起刚才唇瓣同他指腹摩挲的感觉,路青槐好不容易平稳的心跳,又开始隐约有加速的迹象。
“可是我感觉挺真的啊,怎么会……”
谢妄檐:“也许是因为我们都没接过吻,没有经验,照猫画虎,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
路青槐想起她十几分钟前,她说她不会,让谢妄檐引导,顿时明白过来,他们两个纯新手,做这种事约等于盲人摸象,谁引导谁还不一定。
察觉到她意味深长的凝视,谢妄檐小幅度地挑起眉梢,“你觉得我不是初吻?”
这句话带有些许兴师问罪的味道,路青槐本能心里一紧,“谢先生确实不像……”
“我用了磨砂膏,你可以稍微再用力一点。”
擦完整片脊背,路青槐压下令人脸红心跳的心情,始终没有面向他,软声说:“好了,谢谢。”
谢妄檐捉住她的下巴,同她对视,压抑着沙哑的嗓音,语气十分正经,“前面不擦吗?”
对上那双迸出深欲的黑眸,路青槐隐约自己好像玩得有点过,仰起脸,“不、不用,磨砂膏不适合用在太过脆弱的地方。”
她居然还跟他一本正经地解释。
路青槐咬了下唇,觉得有些欲盖弥彰。
谢妄檐竟然‘嗯’了声,眉心不受控地蹙紧,竟然还能沉下心来问她,“那肘关节、膝关节算么?”
哗啦水声响起,路青槐指尖微微一蜷,晶亮的眸子落向他。
为了帮她擦洗肘关节,谢妄檐眼神始终收敛,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她肩侧,偶尔不经意的触碰,让路青槐本能一颤,浴缸里水流激荡,漾出些许水花,将他纤尘不染的西裤染上深色水渍。
心湖就像是这被搅乱的一池春水,让彼此的呼吸都随之一滞。
肘关节擦洗完毕后,谢妄檐无视淋湿的袖口,看着她眼睛,“你往后靠,借力撑着点。”
事情不知是什么时候发展成现在这样的,她的挽留居心叵测,他顺着引导的方式也难逃其咎。路青槐涨红着脸照做,修长纤白的小腿微曲着浮出水面,潋滟的水色明晃,几乎快烧灼他的理智。
谢妄檐却只是握住了她的脚踝。
大概是水温有些高,她的脚趾头都泡出了一抹粉色,像是剔透的石榴。
眸色深幽的男人表面依旧矜贵端和,半挽的袖口沾湿大半,手臂肌肉绷直至僵硬,正耐着心给她磋磨膝盖。期间偶有一两次力道失衡,下意识将路青槐往他的方向靠,以至于路青槐没坐稳,失衡间,他长臂一捞,将她从水中打横抱起。
水流似瀑般倾泻而下。
狼狈之余,谢妄檐就这样轻易地被她从原本的位置拽下来,成为只为她一人降落的月光。
视线相触的一刻,他像是彻底将那些束缚自己的话抛在脑后,只想用力地拥住她、将喧嚣的爱意化为深吻。
路青槐环住他脖颈,谢妄檐抱着她进了淋浴的隔间,水汽很快将两人都浇湿。他抵着膝盖上前,将她困在玻璃墙面,吻得算不上温柔,似是要让她记住他带给她的所有感觉。带着峥嵘骨感的手指有些粗暴地解开衬衣的纽扣,不过须臾间,境况已翻天覆地。
直到她下意识攥紧的手腕触到一片冰凉,才恍然惊呼道:“……你的腕表没摘。”
他戴的是百达翡丽的其中一款机械表,复杂精巧,最大的缺点也很明显,防水等级太低,这么折腾一通下来,多半只能作废。
谢妄檐仅扫了眼,平淡的语气压不住喑哑,“一块手表而已,不要紧。”
她给出台阶,借着酒劲,什么都敢说。
“要不,你亲回来?”
谢妄檐身形未动,“你确定?”
路青槐知道他才不会答应这样的要求,亲回来的话,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她掩下心跳失序的频率,抛出了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要不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反正也是意外,我保证不会说出去。而且我们今天都喝了酒,不太清醒,说不定明早起来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