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双更)(第2/4页)

谢妄檐将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失笑:“你罚的是空气?”

她不肯说话了。

路家同赵家有生意上的往来,赵缙陪着几位长辈饮了不少酒,饭桌上其乐融融。

梁雪随口提起上次路滟雪又往北河跑的事,对赵缙说,“滟雪不怎么让人省心,以前摔断几根肋骨,运气好,没伤着脊椎,我们看得紧,后面才没出事。你说那滑雪有什么好的?”

路滟雪瞟他一眼,赵缙笑着接话,给她打掩护,“确实。上次她和我去北河是为了观赛,我们坐在三楼箱厅,您放心,很安全。”

用完午餐,路青槐和谢妄檐又得马不停蹄地赶回婚房,拿上给谢家长辈带的新年礼物,晚餐奔赴另一场。她还是第一次经历这么热闹的除夕,在车上望着窗外的飞驰而过的树影,有些不习惯。

路青槐去衣帽间挑了件新年战袍,她明年是本命年,赵月特地嘱咐,说除夕身上要穿红色,来年才能有红火好运。她的衣服色系大多是冷色调,唯一能搭配正红色的,只有围巾。

衣帽间分了区,她所占的地方极少。

其他柜子大多空荡,挂着几件熨烫平整的西服做装饰,拿来糊弄长辈。这次却显然不同,透明衣柜里,摆了足足有五个奢侈品包,正巧她前几天陪许昭雾去店里时,导购给她们介绍过。

断货的热门款。

其中印象最深刻的,是Speedy系列,鳄鱼皮加全钻锁扣,款式惊艳,但接近七位数的价格同样令人望而却步,更遑论还要配货和等待。

其他几款她不认识,不过看材质,大概也是同级别的奢品包。

路青槐路过时,特地绕远了一点,怕不小心碰坏了赔不起。谢妄檐刚好下楼,他也换了套西服,红底牛津皮鞋,裤线笔直,搭配酒红色领带,再往上,英俊深邃的五官仿佛是这身完美主义穿搭最好的诠释。

谢妄檐见她自衣帽间出来,温声问:“新年礼物,拆了吗?”

礼物?对话及此,赵月和谢庭晚夫妇正聊着年夜饭吃了太多不消化,路过楼梯准备消食时,正巧同两人对上目光。

路青槐垂着脑袋,眼里似乎还挂着泪意,谢妄檐拦住了她的去路,居高临下地往那一站,面上惯常没什么情绪。

儿子是什么个性,两口子无比清楚,看上去斯文温和,本质上还是个杀伐决断、不留情面的性子,跟年轻时的谢老爷子有些像。

赵月心下一凛,以为谢妄檐把人欺负哭了,当即脾气就上来了,护在路青槐跟前,质问谢妄檐:“你好歹是个男人,有什么事不能退让一步?昭昭才刚来我们家,你怎么能欺负人家?”

路青槐还没来得及擦眼泪,那滴就这么挂在眼尾。

赵月和谢庭晚多年夫妻,单靠一个眼神就懂了。谢庭晚轻咳两声,接过话头,担任起了白脸询问前因后果的责任,赵月则轻拍路青槐的背,告诉她别害怕。

谢妄檐挨了一顿斥,耐心听着,眸光在正不知道该怎么收尾的路青槐面上停留。

他噙着一点笑意,倒像是心甘情愿被误会。

“一点小摩擦。”谢妄檐水波不兴地回,“我下次语气尽量温和点。”

赵月:“什么叫尽量?你就得温和点!昭昭是你老婆,又不是你的下属,我不管你在外是什么风光的身份,回到家就必须摆正态度。女孩子是用来呵护的,你到底懂不懂?”

谢庭晚也皱眉摇头,“总算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单身了,就这脾性,谁能容忍你?要不是昭昭温和大度,不跟你计较,我看你今晚还是睡庭院里吧。”

两夫妻一唱一和,围剿似的。

路青槐和谢妄檐一句话也插不上。

等两人教导够了,谢妄檐才得以缓声唤她,“昭昭,过来。”

赵月越看他越不顺眼,“没道歉就想把事情翻篇?婚姻不是让你这样打马虎眼的。”

路青槐:“赵姨,其实刚才……”

“昭昭。”谢妄檐眸光落向她,嗓音淡沉,“刚才的事我向你道歉,你要是不高兴,想怎么报复回来都行。”

明知两位长辈听不出他的画外音,路青槐好不容易淡下去的耳廓又一点点染上红。

她能怎么报复,不过是使坏咬咬他。

可他身体烫意灼人,真要报复,谁占便宜还不一定……

谢妄檐真坏啊。她咬牙切齿地想。

赵月还在给她撑腰,“昭昭,要是觉得他没诚意,你可以拒绝。”

路青槐怕两位长辈担心,“赵姨,谢伯父,我们就是小打小闹来着,没什么大事。辛苦你们为我们的事操心了。”

赵月当初就想要个女儿,可惜运气不好,加上身体原因,没办法像她大嫂那样再生二胎,一直颇有遗憾。这会见路青槐懂事又体贴,心头像是被熨帖填补,漾开一阵暖流。

她握住路青槐的手,宽慰道:“以后遇到什么事,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赵月叹口气,故意说给谢妄檐听,“要是你和妄檐实在不合适,我也不是不支持你们离婚,要是真离了,就认做我们家的干女儿——”

谢妄檐眉心微折,“妈,我和昭昭不会离婚。”

离婚后再认作他的妹妹,岂不是乱了套了,他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无论是出于对路青槐的照顾,还是基于那份喜欢,他都不会轻易放手。

路青槐当玩笑话听的,并没有完全当真,但也从中听出了赵月对她的关照,心底暖暖的,挽唇说:“赵姨放心,不是亲女儿,也可以胜似亲女儿。”

听到两个年轻人这么说,赵月放下心来,将路青槐的手交在谢妄檐掌心,嘱咐了几句,便跟着谢庭晚上楼了,这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

路青槐轻轻舒了一口气。

谢妄檐将她抱了起来。

这个点大家都休息了,她不好发出太多声音,只能攀着他的肩,任由他将自己抱回房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路青槐对谢妄檐的体力有了深刻的认知,索性不再担忧。

卧室门锁落定。

好可惜,窗外没有烟花。

不过以往消散的年味,以另一种形式覆盖,也不算太差。

路青槐差点凌乱,不太确定地问:“衣帽间里的那些包?”

“目前只到了五个。”谢妄檐说,“剩下的要等到年后才能陆续从其他城市调回京北。”

他的确不太懂奢侈品,赵月在医院工作,日常穿搭比较低调,只会在家宴时,佩戴丈夫和儿子在拍卖会上买下的战利品。谢妄檐没买过包,还是做功课时,才知道那些复杂的规矩,他等不了,大手一挥,直接联系的亚洲区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