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4页)

默然几息后,谢妄檐耐心十足地注视着她,“你是在怪我,这几天都没有回家?”

不疾不徐的语调钻入耳朵,好似带有某种无色无味的催情剂,路青槐整个人都快酥掉了。

她的手腕被他握住,慢条斯理地举过头顶,动作轻缓,好似给足了她反抗的余地。

谢妄檐的唇靠近她的耳朵,从耳廓一路沿着锁骨,在她颈侧流连,黑眸里看不出情绪。

从她的角度,只能望见他挺拔的鼻梁。

他极尽克制,没有再继续往下,一手扶着她的腰,“最近参加了一场行业峰会,为期三天;在分公司完成了年底视察,为期两天。忙得抽不开身,却也在极力压缩行程。”

路青槐耳朵红得快要滴血,后知后觉听出来他的意思。

“怎么给我说这些?”他身下的反应不可抑制地浮涨,起初还有意识地收着,但她突然咬下的这点意外,让一切变得不可控。

姿态亲密是一回事,他们本就在接吻,眼下让她感受到他每次同她接触时的汹涌,那些所谓绅士和温柔,仿佛化作泡沫,变得摇摇欲坠。

路青槐同他严丝合缝地贴着,脸热到快要燃起来。

唇边吮吸的力道加重,她逐渐无法跟上他的节奏回应,只能微张开唇腔,任他予取予求。

她想起来,上一次和他接吻时,她无意间瞥见他掌背绷起的道道青筋,欲得要命。

原来那种遒劲的张力,源自于强烈的性反应。

空气中泛起的靡靡水声,让她因缺氧而变得飘飘然的大脑陷入更深的情潮中,以至于心有所想,指尖便往他的小臂探。

谢妄檐似是觉得这样不够尽兴,单臂抱起她,在她颤抖的长睫上眷恋地流连着。

突如其来地境地转变,让她指尖偷偷拂过的力道不慎加重。

或许她们一开始设想的吻,只是带有点暧昧色彩的浅尝辄止,然而每次既定轨道的偏离,都意味着失态逐渐失控。

路青槐逐渐无法适应他如此凶的吻法,眼底的泪雾涌出来。

“大嫂这把牌运气真好。”原来沉溺在今夜的,不止是他而已。被她握住的感受太令人心窒,他几乎快要忍到发狂。

指尖滑腻的触感,让路青槐心跳倏地收紧。女性的身体太特别了,哪怕是自己,也没有窥到全貌。

微妙的情愫在悄然发酵,她想起他的温度,不可抑制地怀念他坚硬的胸膛。

没有见过火山的人,却在幻想眺望、下坠时的感受。

正当她想要摸着黑去拿湿巾时,她的手指被谢妄檐含住。

他的吻一向温柔,这次也不例外,含着她的指尖吮吻。

都说十指连心,路青槐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透彻的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她感觉自己变成了被他捧在掌心的一只茧,翅膀由他用心血孕育,在他凝视已久的幽深目光中,终于破茧成蝶。

“谢妄檐!”反应过来的路青槐急忙抽回手指,脸色又红又热,“很脏的,你怎么可以……”

“甜的。”谢妄檐爱怜地吻了吻她的指尖。

路青槐不知该说些什么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甜香,像是在印证他隐晦的回应。

他喑哑着嗓问,“舒服吗?”

“——和我接吻。”

不等她回答,他便咬住了她的耳垂,像刚才吮咬她的指尖一样,又舔又咬,同大型猫科动物无异。路青槐在他面前早已溃不成军,只能无助地圈紧他。

“想不想更舒服?”引诱还在继续。

她点了点头,将信任全权交予他。这次她没有再关心是否有套,以免再度误解他的意思,尽管氛围已经这样,再误会的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

谢妄檐抱着她坐回床畔,将她的腿弯架在肩上,柔声安抚她:“不会疼的,昭昭,放松点。”

路青槐见过他品尝生蚝的样子,他吃东西很斯文,并不急于一口吞下,会从肉质最好的部分开始细细品味,偶尔会放上一块肥美的海胆,配合着咸鲜的鱼子酱,感受其在唇腔里爆开的滋味。

屋内一瞬间安静下来,依稀能听见暧昧的声响。

不知过去许久,路青槐的指甲深深陷入床单,谢妄檐同她掌心相扣,比起隐忍的难耐,更胜的还是看着她在他的抚慰下溢出欢愉的哼声的欣悦。

路青槐从渴水的鱼变成了岸边的一具浮木,浑身香汗淋漓,浑身也累得虚弱。

谢妄檐抱着她进了浴室,帮她仔细擦拭完后,才拿上浴袍进去洗澡。

听着淅沥的水声,路青槐起身翻了一下储物柜,发现并没有她以为的东西,行李箱里也没有。

她忍不住短暂地胡思乱想了一瞬,难道他打算不做措施?身体是自己的,风险她没有余力承担。如果待会他真的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一定会严词拒绝,还要在心底给他扣分。哪怕他曾是她视作高台明月的存在。

浴室内的灯带黯下,身侧微微塌陷一处。

路青槐没有装睡,而是主动抱住了他精壮的腰。

他身上泛着明显的凉意,路青槐一阵心悸,“你又洗冷水澡啊?”

谢妄檐想拂开她的手,却又舍不得,“嗯。”

“那岂不是很容易生病,下次还是用热水吧。”

“热水败不了火。”

意识到他话语中的含义,路青槐浑身都躁,为自己刚才的揣测感到羞愧,“要是你难受的话,我也可以帮你的,虽然我目前还不会。”

身侧的人转过身,乌暗的眸子里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你愿意?”

路青槐察觉到他正在注视她,而他刚用冷水浇灭的欲也因她一句话而在瞬间苏醒。

如此热烈昂扬,像是经她驯养多年的一只犬类,刚见面便热情又迫不及待地贴着她,兴奋得晃动着尾巴,重重拍打在她的小腹上。

仿佛在被他鞭挞。

“否极泰来嘛,我都输了一晚上了,全是烂牌,只能看着你们胡,别提心里多着急了。”

谈话声由远及近,谢妄檐却没有如他所说及时停下。

几位长辈搀着老爷子休息后,自电梯口的位置道别。鹿茗拍完节目还得赶回谢家,谢颂予自然得带着一家人回去,再给妻子煮点宵夜。赵月和谢庭晚夫妇以及谢亦宵则留下谢宅住。

长辈们所站定的地方,和他们仅一个转角之隔,清晰的交谈声如犹在耳。

路青槐已经熟悉谢宅的构造,意识到他们随时都可能撞见,精神一瞬间抓紧,变成了任由谢妄檐握住的一根弦。

唇瓣分开时,他用拇指指腹捻了下她的下巴,对上她潋滟的双眸,眉心轻折:“是我吻太重了吗?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