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少主究竟是不想,还是……(第2/3页)

“殿下,”清丰瞧见谢灵瑜立马请安。

谢灵瑜瞧着他手中东西,便转头对身边的听荷说道:“去帮帮清丰。”

听荷和清丰早已经熟悉了,此刻立马上前,直接便要伸手去接清丰手里的东西:“来,我帮你拿点。”

清丰赶紧说道:“没事,我自己拿得动,便不耐烦你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听荷见他这般说,瞬间被逗笑了。

而此时她已经伸手去接了清丰手里的东西,但是清丰往后避开,两人你来我往间,突然清风手中拎的东西摔落在地,而原本包裹的完好的东西,也从里面滚了出来。

谢灵瑜看了过去,发现竟有几块糕点滚落了出来。

“这是丰乐楼的糕点?”谢灵瑜瞧了一眼,倒是有些惊讶。

倒也不怪她眼尖,实在是她前几日刚去过丰乐楼,正好点了这道点心,当时店小二还跟她吹嘘,这道点心整个长安只丰乐楼独一家才有的。

此时点心盒子已经倾倒在地,盖子似露未露,从清丰的视线里,竟隐隐能瞧见盒盖下面的一角书页。

“都怪小的粗手笨脚,本还想让殿下尝尝,”清丰竟直接跪在地上,拾捡起点心。

谢灵瑜有些惊讶,淡笑安慰道:“不过是几块点心罢了,再去买便是了,你何至于这般跪在地上。”

听荷见状,不等谢灵瑜吩咐,主动弯腰帮他去捡。

她见盒子上的盖子半掩着,清丰竟是捡起糕点,直接往盒子里塞,她不由道:“你这般弄,盒子里面那些未掉在地上的糕点,岂不是也不能吃了。”

说着,她便要伸手去掀开盒盖,还无奈摇头道:“平时瞧着你挺麻利的,怎么今日这般马虎。”

“不用,还是我自己来好了,”谁知清丰一把掐住听荷的手腕。

大约是他用了力气,听荷被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哎哎,松手,”听荷见自己都这般了,他竟还没松手,忍不住脱口说道。

清丰这才猛地松开手。

听荷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这才发现手腕上,郝然有几个手指印。

她不由惊讶道:“我说你怎的这般大手劲呢。”

“对不起,都是我唐突了,”清丰一个劲道歉。

听荷无奈摇头:“算了,还是先收拾东西吧。”

眼看着她又要伸手去掀开盒盖,清丰心底焦急万分。

他正要第二次出手阻止,却不想此时正房门口,突然出现一道清冷声音:“阿瑜。”

“你怎么出来了,”谢灵瑜原本正瞧着旁边两人抢着收拾糕点,谁知就听到萧晏行的声音,转头时便瞧见他一身单薄的站在门口。

谢灵瑜边说边走了过去。

萧晏行在看见她时,眼底笑意瞬间淹没了,因为瞳色过于浓墨而显得冷漠的眼眸,连屋子外面的冰冷都被他的笑意融化了几分。

这样缱绻而温柔的眼神,自然也让谢灵瑜心软了几分。

若不是此刻有旁人在身侧,只怕她便已经抱住了萧晏行。

谢灵瑜往前走了几步,仔仔细细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这才说道:“你怎么也不穿的厚实些再出来。”

萧晏行抿了下唇,淡声解释说:“听到你的声音,便迫不及待出来了。”

这句话显然是取悦了谢灵瑜。

但是她还是迅速拉着萧晏行的衣袖,将人往屋子里拽:“那也不行,你我日日相见,不差这一时半刻,你的身体还尚未彻底大好呢。”

此时,萧晏行冲着不远处的清丰看了一眼,说道:“清丰,去准备些旁的茶点。”

“是,郎君,”清丰迅速将地上的几块点心扔进盒子里,拿起自己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便匆匆朝着小厨房那边走了过去。

待两人进了房中之后,地龙正烧着,整个屋子里都热乎乎的。

谢灵瑜这才微微安心下来。

“刚从宫里回来?”萧晏行将她拉着坐下后,轻声问道。

谢灵瑜点头:“是啊,刚从宫里回来,正好有件事要跟你说。我说了,你可不许太惊讶。”

她倒是给他提了个醒。

萧晏行轻轻含笑:“洗耳恭听。”

“圣人即将会任命你为七皇子的侍读讲师,”随后谢灵瑜便将宫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他。

谢灵瑜说完后,有些歉意道:“我实在没想到,七皇子会突然跟圣人提出这般的要求。”

“这是好事,你何须愧疚,”萧晏行瞧出了她眼底的歉意。

谢灵瑜这才露出些许笑意:“我是怕你不喜出入宫廷。”

毕竟皇宫带给萧晏行的并非都是好的记忆。

“七皇子乃是圣人亲子,能给七皇子讲课乃是许多当世大儒才有资格,如今七皇子指定我为侍讲,无非是因为他对于异域外藩好奇而已。”

萧晏行浓密眼睫微垂着,但随后他突然抬起直勾勾朝着谢灵瑜看来。

“圣人可有说过,要将我调离鸿胪寺?”他似乎屏住了呼吸般,紧紧盯着谢灵瑜。

谢灵瑜这下也有些傻眼,这个问题她也未曾想过。

她摇头:“这个圣人倒是未曾说过。”

“即便要给七皇子侍讲,我也还是想留在鸿胪寺,”萧晏行乌黑眼瞳此时变得格外柔和,宛如轻羽般落在谢灵瑜身上。

“还是留在殿下的身边。”

*

待谢灵瑜离去时,外面早已经漆黑,而萧晏行也坐在自己日常所住的书桌旁,似是在聚集回神的看着手中的一卷书。

直到房门吱呀一声轻响,清丰从外面慢慢走了进来。

他垂眸弯腰,手中捧着一本书。

“少主,这是这一年来三千卫在各地的账簿,”清丰低声说道。

萧晏行却仿若未闻,只低头看着手里的书。

清丰双手将书朝前方举着,整个人头深深低着,但是萧晏行不说话,他丝毫不敢动,只这般举着手中账册。

待房中烛火摇曳,油灯之中的灯油被一点点耗尽。

“你与折剑自幼便开始习武,数九寒冬一日不曾松懈,当初舞剑是何等凌厉,如今竟连一个小小的食盒都拎不动了?”萧晏行瞧着他举着账册的双手,即便如此看了一刻钟,也丝毫没有颤抖。

他眸底的冷色,却没有一丝消散:“从何时开始,你竟敢大意至此?”

萧晏行说的便是清丰今日失手将糕点盒子摔在地上的事情,若是寻常糕点盒子也就罢了,偏偏这乃是他从丰乐楼拿回来的糕点盒子。

这盒子里装着的乃是折剑送过来的三千卫各地账册。

“你可知一旦我们的身份暴露,所面临的是什么?”萧晏行看向清丰,冷漠说道。

清丰扑通一下,便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