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演出“原来你有白月光。”(第4/4页)
有几秒短暂失明的时间,姜宝梨什么都看不见。
灯光再次柔和下来时,观众们齐声欢呼,一群人涌上舞台,为她献上美丽的花束和盛大的赞美。
Richard冲在第一位,红玫瑰簇拥着小熊**,花束一周还有大颗珍珠作为镶嵌。
姜宝梨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她脑海里全是刚刚那一抹幻影。
是幻影吗?
她顾不得观众的欢呼和献花,提着裙子冲出了音乐厅。
如同落跑的辛德瑞拉。
辛德瑞拉在落跑中丢失了水晶鞋,而姜宝梨,她想找回她的水晶鞋。
跑出音乐厅,气温骤降,雪花纷飞。
可她却感觉不到冷。
路人来来往往,皆是陌生的面孔。
姜宝梨怔怔地走进人群,试图找找他。
但异国他乡的街头,要找到那张英俊优雅的东方面孔,实非易事。
不是他,怎么可能是他……
大概是她出现幻觉了。
就在这时,有个很漂亮的小男孩走到姜宝梨面前,用英文说:“姐姐,刚刚听到你在里面演出,这朵花送给你。”
“谢谢啊。”
那是一支保加利亚玫瑰。
姜宝梨怔怔看着玫瑰出了一会儿神,平复心情,走回去。
远处街角,男人低头点了一根烟。
身影,始终隐没在照不见光的阴影中。
背靠墙,望着四四方方的天空。
还是,没有勇气。
……
庆功宴上,姜宝梨接到了沈毓楼的微信消息——
“梨宝,恭喜,第一场音乐会圆满成功。”
姜宝梨瞥了一眼,指尖在屏幕上停顿片刻,最终,选择了无视。
苏璟凑过来,看了眼屏幕,笑嘻嘻地说——
“咦,梨宝,好肉麻,这是谁啊?你白月光吗?”
“不是。”姜宝梨放下了手机。
“不过,berry,好奇你为什么叫berry。”
“因为小时候,我被收留我的阿姨捡到时,身上有一块生日印牌,上面刻着生日和‘berry’这个英文名。”
“所以你叫姜宝梨!”
“是啊,音译过来的,挺好听的,对吧。”
“是呢。”苏璟点点头,还想多问些,却被姜宝梨的手机震动声打断。
屏幕再次亮起,沈毓楼的名字闪烁不停。
姜宝梨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
与此同时,伊丽莎白号游轮上,沈毓楼走出船舱。
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沈毓楼想要透透气。
给她打了几个电话,但她没有接听。
心里空落落的。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也不是疼,就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他的心头。
隐隐地……难受。
今天,他是以沈氏集团总裁的身份,参加由港岛几家商业巨擘联合牵头的走失儿童寻觅慈善晚宴。
宴会上,他与各路行业大佬周旋,戴上他惯有的面具,笑容得体,言辞谨慎。
但心里……始终空落落的,仿佛被剜走一大块。
手机里,有姜宝梨刚刚音乐会的转播视频。
他小心翼翼地珍藏保存了下来,放入手机加密相册里。
和乔氏集团官宣联姻订婚,结婚要等乔沐恩毕业之后。
但现阶段的沈毓楼,已经不是很在意和乔家的联姻了。
这让乔沐恩对他的不信任日益剧增,所以时常会翻看他的手机,但凡他在公开场合跟女合作者或者女星说过几句话,让乔沐恩看到了,她都会发脾气。
沈毓楼总有自己一套说辞,拿捏乔沐恩是很轻松的。
但他对她这种只有美貌、大脑空空的女孩,实在提不起任何喜欢。
他放下手机,抬头望向远处的海平面。
夜色深沉,星光稀疏。
甲板上站了一个中年男人。
本来以为外面风大,所有人都在舱内活动,却没想到,外面会有人。
沈毓楼一眼便认出了他——
覃御山。
他手里握着一只陈旧的金色怀表,正专注地看着表内镶嵌的一张泛黄的婴孩照片。
他的神情……那样温柔,那样专注。
这让沈毓楼感觉很割裂。
覃御山是港岛半山区的商界巨擘。
他的传奇经历,可不要太多了,身上的标签也不少,黑白通吃,手眼通天。
势力背景之大,整个港岛,除了司家,无人能出其右……
这大佬以前是从刀光剑影里走出来的,很少会流露出如此温柔的表情。
他看照片,看看得入迷。
突然,一个浪头猛地拍过来,游轮微微晃动。
覃御山不设防,手中的金色怀表不慎滑落,沿着船檐栏杆,溜进了海里。
他心头一紧,几乎是本能地向前扑去,想要跳入海中找回怀表。
隐于身后的船员,眼疾手快,猛地拉住了覃御山的肩膀:“覃先生,危险!”
覃御山什么都顾不得了,脸色有些苍白,对他说——
“帮我找回来,我给你十个亿,加半山区一套海边别墅。”
船员有一瞬间明显是心动的,但看看波澜起伏的海面……犹豫了。
这样的海里,不管会不会游泳,跳下去就是个死!
谁敢用命换钱啊!
下一秒,只见身边一道影子闪过。
“噗通”一声,沈毓楼毫不犹豫地跳下了水。
覃御山站在甲板上,焦急地看着海面,对远处救生员吼道:“快下去救人!”
救生员迅速放下救生小艇,也给沈毓楼扔了几个救生圈。
水浪翻涌。
片刻后,沈毓楼从水中冒出头来,
抓住了救生圈,几个救生员合力将他拉上浮艇。
沈毓楼全身湿透,发梢滴着水,却一点也不慌乱。
他走到覃御山面前,胸口起伏着,将怀表递了过去,嗓音温和,姿态更是谦卑:“覃先生,这一定是您的珍贵之物,请好好保管。”
何止珍贵,这是比他命更重要的东西!
覃御山颤抖的手,巍巍地接过怀表。
他深深地望着沈毓楼,只说了一句:“小沈总,我该如何谢你?”
沈毓楼温煦地笑了:“覃先生,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听他这话,覃御山笑了,看着手中那枚珍贵的金色怀表,说道——
“有时间,来我家里坐坐。”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