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交学费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亲吻。

被囚禁的三天里那个荒唐又淫靡的吻已经被陈乐酩的记忆剔除,余醉也被十颗小药丸搞得神志不清,三天结束后脑中只剩寥寥几个片段。

实在不算个称职的哥哥,更不算称职的情人。

弟弟的初吻,居然就在那样粗暴潦草的性事中结束了。

“吃的什么口味的棉花糖?”

余醉轻声问着,温热的手掌捧着陈乐酩的侧脸,食指和中指依旧夹着那片快要融化的耳垂磋磨。

这是陈乐酩幼崽时期最喜欢的哄睡招式,被哥哥揉耳垂会让他感到满足和安全。

他“唔”了一声,舒服地眯起眼睛,下意识歪过头在余醉掌心里蹭蹭。

“我也不知道什么味儿,粉色的,很齁,应该是——”

两瓣唇不打招呼地吻了上来。

柔软的、湿凉的、羽毛一般的触感在他张开的嘴巴上一扫而过。

陈乐酩当场僵住,一动不敢动。

防尘布包裹下昏暗潮热的衣柜,他滚圆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拂在鼻尖的吐息移开。

余醉抬起头,看他一眼就笑了。

“讨厌吗?”

“不……”

“那瞪着我干什么?”

低头再次吻下去。

不同于刚才的蜻蜓点水,这次吻得很久很深。

先是眉心,再是鼻梁,一点点滑下去,到圆挺挺的鼻尖,还没往下就闻到那股甜腻的棉花糖味。

“应该是草莓。”

余醉低低地笑了一声。

伸手挑起他的下巴,修长有力的手指掐住他两颊的软肉,陈乐酩的双唇被迫张开到更大。

一片黑暗中他什么都看不清,触觉被无限放大,就感觉嘴角被对方粗糙的指腹撑开,紧接着一根滚烫的东西,从下而上,又重又缓地舔过自己。

下唇、唇珠,还有中间无意识探出来的舌头。

碰到舌头时逗了两下。

然后就……伸进来了?!

陈乐酩毫无准备,呆若木鸡,脑中炸开起码一万响的烟花。

“砰砰砰砰——”

在他被炸得晕头转向的同时,余醉礼貌地问了一声:“我亲亲里面?”

然后不等回答就蛮横霸道地闯入。

“唔……我……”

他一个完整的音节都没说出来,一瞬间被填得很满很满,齿关碰到一起发出令人无地自容的声音,受惊似的向后仰头,却被攥着后颈的手掌强硬按住。

太深了,怎么能吻得这么深……

陈乐酩的眼眶被熏得红热,从喉咙间溢出两声可怜的哼哼。

乍一听像在求饶,但细听就能发现,他是被弄舒服了。

又痛又舒服,快活得发懵。

浑身瘫软成一滩烂泥,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手脚更是无力,原本抵在余醉肩头作势要推的手一点点放松、泄力、垂落。

垂到一半被抓住。

余醉握着他的手腕,引导他圈住自己的脖颈。

突然,那根烫得要把他嘴巴里的软肉全都烧着的舌头猛地退出去。

陈乐酩没够,张着嘴巴追上去讨。

余醉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不带语气地下了一道指令:“呼吸。”

陈乐酩醒过神来,大口喘气。

被挤压到极限的肺终于得救,狠狠舒张几下。

呼吸一点点趋于平稳,他咽着口水,眼眸潮润,视线痴痴地望着余醉的嘴巴:“我喘好气了。”

仿佛在说:可以继续了吗?

余醉哼笑一声,用手背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个小巴掌:“不知饥饱。”

被批评了,陈乐酩有些难过,仰头可怜地看着他,两边嘴角眼瞅着要向下撇。

余醉叹了口气,低头,叼住他的舌尖拖进自己嘴里。

快感层层递进,呼吸越发急促,衣柜里的氧气浓度急速下降,肺被疯狂挤压成一颗窒息的胡桃。

——余醉在吸他的舌头。

光是这样的认知都够陈乐酩做一场盛大的春梦。

梦中光怪陆离,细雨滴答,他是一朵裂口的肥厚蘑菇,雨水兜头浇下,他大口大口地吸收。

压在后颈的那只手放松力道,逐渐下滑,隔着毛衣时轻时重地抚摸。

指尖激起静电,“啪”地一下仿佛针扎。

“嗯……”陈乐酩疼得向前弓腰,委屈咕哝,撩起湿漉漉的睫毛控诉他。

余醉轻笑一声,安抚地拍拍他后背。

同时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把嘴巴张开到最大。

陈乐酩晕头转向,乖乖照做,每一根神经都被照顾得酥麻。

耳边满是潮腻的亲吻声,被狭窄的衣柜放大再放大。

舒服到极点时会感觉组成身体的上万个粒子在缓缓散开,灵魂从躯壳中出离,熏熏然地飘起来,头重脚轻,意识迷离。

陈乐酩觉得好热,全身都热。

身上出汗了,毛衣潮乎乎地贴在身上,后背忽然感到一丝凉意。

是余醉把他的衣摆掀开,边吻边把手钻进去,顺着他敏感的脊骨一寸一寸往上掐。

掌心很凉,也很粗糙。

摸到最上边时余醉的整条小臂都贴在他背上。

陈乐酩受不住这样磨,身体起了难堪的反应,慌乱地伸手推他。

察觉到弟弟在害怕,余醉立刻放开。

退出来时太急,两条晶亮的银桥在薄红的唇上断掉,沾在陈乐酩嘴角。

陈乐酩全然不知,还在“呼呼”地喘气。

直到一线光从防尘布的缝隙中透进来,他向下瞥到余醉近在咫尺的嘴巴,开开合合地说着什么。

声音很轻,他耳边又嗡嗡响。

傻乎乎地凑过去:“说什么?”

余醉:“都流出来了,下次是不是得给你戴条口水巾?”

毫无威慑力的一拳砸过去。

“别笑话我了……”

他把脸埋进余醉颈窝,趴在那儿悄悄吸了几大口,超级满足。

“好,不笑你。”

余醉的欲望很难被挑起,但服务意识很强。

他明白,第一次和心爱的人接吻对于十八九岁的男孩儿来说,和第一次情事同等重要。

结束后不能马上离开,要给与安慰和表扬。

于是一边低头在弟弟耳边说着什么,一边揉他的耳朵,拍他的后背,垫在人发顶的下巴还时不时蹭两下,任由他把自己当猫薄荷那样吸。

陈乐酩舒服得简直要融化,双手软绵绵地挂在他脖子上,缓了好一会儿下面才平复下来,突然发现,屁股底下没有任何反应。

“噌”一下抬起头去看余醉。

面无表情,神情淡淡,倦怠地眯着的双眼中没有一丝情欲。

除了领口被自己蹭得有些乱之外,连一滴汗都没出。

自己都被搞成这样了,他却还一副游刃有余仿佛什么都没做的样子,好像如果不是自己想要得不行,他亲不亲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