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kitty,撅起来(第2/3页)

好不容易养出五斤肉,都被这倒霉孩子长到那里去了。

也确实该往那里长,余醉想。

不然太不禁打,娇气巴拉。

三周前抽的那顿皮带,到现在还留着几道交错的浅红色印子,半遮半掩在那块白色三角布料下。

虽然爱招他逗他,但余醉不得不承认,确实是性感的,漂亮孩子。

他脱掉外套,随手丢在椅子上,忽然瞥到椅子底下露出一角方片三——陈乐酩作弊时藏起来的。

余醉走到弟弟身后,捏住他的底裤边高高揪起又猛地松手。

——啪!

陈乐酩大叫一声,捂着屁股顺势倒在床上。

“天呐,好疼啊我起不来了。”

他趴在枕头上眯缝着眼偷偷瞧哥哥,突然看到他毛衣胸口有一块红色污渍。

“哥!你受伤了?”

陈乐酩吓得声儿都变了,起来时差点杵到右手。

“红酒。”余醉握住他的小臂,顺手把他翻过来抓了把软乎的肚子肉,“我去洗一下,你想想有没有什么事要和我交代。”

陈乐酩刚放下还没一秒的心再次跳到嗓子眼,那两道眉毛就跟两只一Ω一Ω的毛毛虫似的,拧紧-舒展-又拧紧,好险从脸上爬走。

“我没什么事要交代,我今天可乖!”他掩耳盗铃地朝浴室门口嚷嚷,因为心虚喊得很响。

余醉抽出皮带回身扔在床头柜上。

“铛!”地一声把陈乐酩吓得抱头鼠窜,“啊啊啊好吧可能是有一点的!”

余醉忍着笑,抬腿走进浴室。

他洗澡快,基本十分钟能连洗再擦外加穿衣服全搞定。

这次是为了给弟弟放水,多磨蹭了五分钟。

然而十五分钟过去,他放了个太平洋出来,陈乐酩却连个屁都没反省好。

“说吧。”

余醉顶着毛巾出来松松垮垮地穿着条灰色家居裤。

陈乐酩只感觉他一走近就迎面扑过来一团潮乎乎的热气,带着和自己身上同样的沐浴露香味。

“我来给哥擦头发!”陈乐酩抓紧一切机会溜须拍马。

“不用。”

余醉直接把他的路堵死,自己两下把头发擦干,毛巾放在一边,手指伸进发丝间向后一拢,露出光洁的额头,那双冷漠的下三白眼居高临下地看过来。

陈乐酩“咕嘟”咽了下口水。

“哇哦~我哥爆爆爆爆爆帅!!!!!”

他没机会也要制造机会拍马屁。

余醉不吃他这套,又问了他一遍有没有什么要交代。

陈乐酩负隅顽抗,扯东扯西:“哥今天去干嘛了?怎么回来这么晚?小汪哥说你去下一场了。”

“嗯。”余醉倒是有问必答。

“和梁先生吃完饭,又见了个小领导,关押王长亮的监狱你还记得吗?”

“嗯嗯嗯。”

“当年监狱搬迁路上死了个犯人的事,算他头上了,他这么多年一直没升上去,我们这次在燕城找你,离他地盘很近,他出了大力气,我就把王长亮的尸体给他了,卖他个人情。”

说到这里,余醉态度不明地睨了陈乐酩一眼。

“你下手倒是狠。”

“腹部三刀、手腕两刀、肩上还一个枪眼,半点活路都没给他留。”

陈乐酩嘟嘟囔囔:“给他留活路你就没活路了……”

“不害怕吗?”余醉想起弟弟满是伤痕的手心。

“怕啊。”陈乐酩老实说,“可是怕也没办法,我是你最后一层防护。”

余醉的心脏上爬过一道细细密密的电流。

他久违地想起很多年前一桩往事,那是他第一次见识到隐藏在弟弟温良乖顺的皮囊之下的东西。

那时他带着弟弟在欧洲,抢一个市中心商场的竞标。

因为初来乍到惹上地头蛇,在竞标前一晚被绑走关了起来。

对方趁火打劫,要挟他交出手上的资源。

余醉假意屈服,却坑了他个大的。

对方一怒之下关了他四天,第四天傍晚汪阳和秦文找到他时,他已经严重脱水。

事发突然,他们又没在当地站稳脚跟,势单力孤,解救工作进行得非常艰难。

费劲千辛万苦才把余醉救出来,输上葡萄糖往救护车上推。

却不想昏迷中的余醉突然睁开眼,伸出一只手死死攥住车门。

“我弟呢……”

他那时脸色灰败,嘴唇乌青干裂,胸腔里仿佛装着个旧风箱,每说一个字都要拼命往外鼓风。

汪阳回头,发现原本急疯了的陈乐酩不知道跑哪去了。

但救人要紧,他只能先骗余醉:“在后面呢,你先上救护车,我去叫他。”

“他不在。”

余醉这三个字说得斩钉截铁。

不知道是后背长眼,还是和弟弟有心电感应。

“他在这儿一定会陪在我身边,他不在,他去找费德蒙了。”

费德蒙就是绑架余醉的竞标对手。

汪阳满脸惊愕:“不可能!他一个小孩子他连费德蒙是谁都不知道,找过去能干什么?”

余醉没力气再和他废话,从担架上起来,边扯掉手上的针头边往下迈。

汪阳连忙接住他,和秦文一左一右把他搀扶上车。

三人在费德蒙的公馆前一条街找到了陈乐酩,再晚一步他就要闯进去了。

汪阳和秦文下去拉人。

陈乐酩却一反常态,说什么都不跟他们走,整个人跟中邪了似的杀气腾腾地冲开他们的包围圈。

余醉下车,脚步虚浮地走到他面前。

“你要去干什么?”他问弟弟。

陈乐酩别开眼,稚嫩的脸在盛怒下充血,两只手在腿边紧握成拳,从指缝里渗出几滴血来。

余醉又问他:“手里有什么?”

他说哥你别管了,你去医院。说完一意孤行地冲向公馆。

余醉反手在他肩上抽了一巴掌。

用扎针的那只手打的,拔针时呲出来的血还凝固在手背上。

他全身上下仅剩的一点力气全都用来维持站立,甩给弟弟的一巴掌根本就跟抚摸没两样。

但光是“哥哥打了他”这样的认知,都够陈乐酩从出离愤怒的状态中冷静下来。

他不敢置信地垂着脑袋,狂躁的身体顷刻间从头凉到脚。

尤其看到哥哥那只带血的手在止不住地发颤,一下子糊了视线。

“哥……”他哭着扑向哥哥。

余醉侧身躲开,从他手里抽出一把小刀,还有腰后别着的两把枪,甚至还有根雷管。

那年陈乐酩不到十五岁,别的孩子可能吃包辣条都要和父母撒娇的年纪。

余醉用力闭了闭眼,艰难地呼出一口气。

第二次问他:“你要干什么?你刚才在想什么?”

陈乐酩吓得发起抖来,刚鼓起勇气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