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熊天克白孔雀(第2/5页)
苍庸:?
部长怎么阴阳怪气的?
寅峰让开一个位置,让苍庸进来。
苍庸相当自来熟地把寅峰摆在中间的枕头扒拉到一边,把自己的枕头和被子放上去,还整了整床单。
他自己直接爬上了床,把被子盖在身上躺下了。
苍庸看向寅峰,寅峰依旧维持着双手环胸的姿势,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苍庸等了一会儿,发现寅峰没有要爬上床的意思,他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
寅峰不为所动。
苍庸高强度持续地拍自己的床侧。
寅峰:……
算了。
寅峰爬上了床,他闻到了苍庸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是花香。
总感觉苍庸身上永远都带着淡淡的香味儿,有时候是花香,有时候是那种下过雨之后草地的气息。
他不知道,这是苍庸自己给自己折腾出来的。
他的修为回来了许多,就在系统期待苍庸用强悍的修为辅助自己完成任务时,苍庸只是给自己笼罩了一个全天候驱尘术,还有随机的香味。
苍庸要做一个毛茸茸,香喷喷的大棕熊。
最后就是他经手的食物都会变得加倍甜腻,他再也不用费劲地去舀糖浆和蜂蜜了。
修为改变生活,苍庸自己反正挺满意的。
他以前也没有用修为跟人打过架,只是让小院子里全年开花而已。
苍庸把今天和青悠的对话复述给了寅峰听:“青悠阿姨到底喜不喜欢白部长啊?”
“应该是喜欢的。”不然不至于无法回答,寅峰长叹一声,“他们的相遇可能也是有人算计的。”
“狰礁的人算计的?”苍庸有些意外,“狰礁的人不是都特别特别好吗?”毕竟他们是主角的势力。
“人与人的区别是很大的。”寅峰很无奈,他搂住了苍庸,伸手拍了拍苍庸的头顶,“青悠的情况具体如何,你得问她的上级。”
“可青悠阿姨也太倒霉了。”苍庸回想起了青悠当时的表情,他第一次意识到那么多情绪可以被糅杂在一起,而且还能被旁观者看出端倪。
苍庸记得自己父母曾经也有过复杂的痛苦,只是苍庸出生的时候这一切都结束了,他的爸爸妈妈返璞归真,再次变成了看起来有点呆的大熊。
尤其是苍庸的爸爸。
他们给苍庸讲过他们过去的故事,但他们看起来太过平静,苍庸无法理解。
而看到青悠的情绪之后,苍庸开始抵触这种复杂矛盾的感情了。
“我没法干涉青悠上级的决定,我们不在同一个军团。”寅峰很无奈,“不过你也不必替青悠担心,她的内心很强大。”
“我知道青悠阿姨很强大,起码比我强大。”苍庸对自己的心智还是有一定自知之明的,“可为什么内心强大的人总会受到更多的攻击?这没有道理啊。”
“不是强大了就会遭受更多的攻击,而是受到了攻击才强大,你弄错因果了。”寅峰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部长你呢?”苍庸真的很好奇,寅峰只是个三十多岁的小孩,他这样的孩子又是怎么成为第十军团的军团长的?又是怎么成了特研局的部长,他到底经历了多少事?
【你现在知道他是小孩了?】系统被苍庸灵活的辈分变动给弄麻了。
“我怎么了?”寅峰问他。
“部长你怎么变成部长的?”苍庸和寅峰越挤越紧。
“你应该知道,我也算一个小星系的领主。”寅峰的星系现在交给了代理人管,“其实不止一个,现在我名下有四个小星系,小星系里都有比较重要的资源星。”
苍庸微微睁大了眼睛:“部长!你真有钱!”
“哈哈,是啊,所以我晋升得格外快。”寅峰比局长的家底都厚。
“可光有钱也没用啊,部长你的名声那么差,不能是因为你有钱吧?”有钱顶多给自己弄一个闲职,可寅峰是行动部的部长。
寅峰长长叹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这样就能敷衍过去了,可苍庸想问的绝对不是这个。
果然,苍庸直接开口:“部长,你和你爸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寅峰一脸惊诧地看向了苍庸。
【你忽然问这个做什么?!】系统心已经很累了,他不明白苍庸为什么每次都能在别人的雷点上蹦迪。
【可这个不是部长的心理阴影啊。】苍庸记得,寅峰把自己爹杀了之后的那天夜里睡得格外香甜。
【这也不是你该提的啊!】系统不存在心脏,可他莫名感到了心梗。
“你胆子很大啊。”寅峰松开了苍庸,表情变得严肃。
“所以是很严重的问题吗?”苍庸觉得寅峰是在装腔作势地吓唬他。
“你……唉。”寅峰重新躺了回去,“得寸进尺!”
苍庸等了一会儿,寅峰终于开口了:“我的父母是联姻,他们之间没有感情。”
“我母亲死得早,她的死和我的父亲有一些关系。”寅峰长叹一声,“我与母亲的关系更紧密一些,不过根据我的观察,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并没有正常的母子那么亲密。”
苍庸明白了:“部长你有一个很糟糕的童年?”
“可能是,那段时间我的情绪很奇怪,我一直在找出路。”寅峰语气倒是很轻松,“可我无论怎么求变,我都没法逃出那个怪圈。”
“好像有个绳子勒住了我的脖子,我永远没法逃出那个绳子的范围。”寅峰重新想起了那个在他记忆里几乎要失去面庞的男人,“我的父亲是个标准的贵族,有着一切你无法想象的怪异嗜好。”
寅峰停顿了片刻,继续开口:“我也差点变成那副模样。”
苍庸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寅峰不是主角吗?主角表现得再凶狠,内里也该是伟光正的。
“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是很大的。”寅峰捏住了苍庸的面颊扯了扯,“更何况你家部长确实是个‘贵族’,那些旁人难以企及的东西我唾手可得,那些让你觉得诡异恶心的事,我从小看到大。”
“对我来说,那些是正常的。”寅峰说,“而且挣脱自己的成长环境是很痛苦的,沉溺其中反而更舒服。”向下沉溺是会溺死灵魂的温水,向上爬是刺骨的寒冰。
温柔的溺死要比千刀万剐舒服得多。
寅峰看向天花板,他把下巴垫在苍庸的头发上,闻着苍庸身上淡淡的味道:“后来,我家来了一位老师。”
“是狰礁的人,她当时正在被追杀,申请做家庭教师是来避难的。”寅峰轻声说,“她是一个已经步入苍老期的老太太,我很喜欢待在她身边,因为她给我的感觉又平静又温柔。”
那是寅峰第一次接触到不尖锐的,不压抑的情绪,他第一次体会到整个人都松下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