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交税(第2/4页)

秦擎举着一罐猫饼干:“是这种吗?”

“对对对。”郑意上前捉住,像在抓救命稻草。

这不就巧了,她喂废废和柴柴也是用这个。

接下来,出人意料的,不装心灵沟通师的杨桑表现出一种他在动物交际的专业。

先是倒了一些饼干在管道口处,又让郑意拿在手里,盒子不时摇一会儿。

还叮嘱:“记住,你自己的声音不能急,就像在家里时喊它一样。也不要一直喊,它会紧张。不要站在管道口出现在它的视线,你只用呆在足够近的地方,它能闻到你的味道,慢慢地才会安心下来。当猫确认安全以后,自然会走出来。”

“你要稳住,猫出来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表现出想要抓住它的样子,你要放松肌肉,哪怕你是主人,也不要强行去抱它。如果它受惊再次藏进去,要哄它出来就更不容易。”

杨桑声音很稳,一条一条数给郑意听。他的稳定安抚了郑意,好像只要按他说的步骤做,就能够达成目的。

最后,他脱了自己的作为外套的衬衫叠在管道旁的一块比较平整的石头上:“你坐这里等。”

又从他的旅行袋里取了一把伞撑开递给郑意。

“谢谢。”

杨桑摆手。

他来请秦擎:“大师,我们远一点等。”还解释,“陌生人的气味会干扰小猫对周围环境的判断。”

哟,这就叫上大师了。

秦擎和穿着工字背心的杨桑蹲在远一点的阴影里躲太阳。

杨桑忝着脸,笑得猥琐,好奇地问:“大师,您是哪个门派的?武当?龙虎?”

几分钟前的专业形象破碎,节操掉了一地。

“我记得有人说要让我哭来着。”

“啪!”杨桑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头低了九十度:“大师在上,是我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识泰山,请接受我最诚挚的歉意。”

秦擎只能看到他后脑勺的毛茬。

“你,跪得是不是太快太直接了。脸呢?”

杨桑抬起头,笑嘻嘻地,完全没有因为和比他小好几岁的秦擎低头而存半点芥蒂:“大师放心,我杨桑最识时务,我要是不主动跪,被您打到跪那得多疼,您刚也不是说要让我哭么。至于脸……那什么玩意儿,现在不正在您的鞋底摩擦吗,嘿嘿……”

秦擎叹为观止:“你还真够能屈能伸的。”

“嘿嘿,我还更守信用。”他拿出手机,界面上是二维码,“大师,咱们加个好友呗,我把今天的劳务费转您。您放心,我心甘情愿,愿赌服输。”

真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他跪得太快,秦擎都不好意思出手。

“你多转了2000。”

“那是我的咨询费用,那位毛孩子家长说她给的是2000。大师,您也给我算一卦呗。”

秦擎收款:“你都不怀疑一下,我也是个骗子?”

“大师,不得不说,您这个‘也’字用得非常嘲讽。”杨桑用踩自己的方式拍秦擎,“我在这一行做了好几年,相当了解。所以是徒有其表故弄玄虚,还是有真手腕我还是能看出来的。”比比自己的眼睛,“我这双招子,亮着呢。”

“行,你想算什么?”

“其实我也没有特别想知道的,您随便帮我看看呗。”

最烦这种说随便的人。

秦擎翻着日志:“杨桑,身体健康,心理健康。父母过世,下面还有一双双胞胎弟妹靠你养活。毕业于首都名牌大学动物医学系动物心理学专业,毕业后先后就职于动物园,宠物用品设计公司。因为嫌工资太低,自己和朋友创业开了一家宠物店,兼职做宠物沟通师……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没有什么灾厄和异常。”

尽管披着宠物沟通师的神棍皮在当骗子,杨桑的罪恶值并不高,就是普通水平,反而功德值要比普通人高出一些。

“这么详细?算命不是只能给模糊信息的吗?”杨桑身体后仰,由于震惊睁大眼睛瞳孔扩张,眉毛上扬,嘴巴长大,已经由于砸过去的信息量太庞大呆傻掉。

秦擎见惯了这样的表情,并没有过多反应。她退回去1900块。

“我收你个基础费用就好了。不过……”她话锋一转,看着杨桑头顶面板粉红的背景色,笑道,“你最近有一朵桃花开了哦,应该缘分还很浅,暂时看不出来是谁。但是我瞧着这颜色粉得很正,很可能就是你的正缘,你最近可以多留意一下出现在身边新认识的女孩子。”

“桃……桃花?我最近也没有认识什么新的女孩子。”想到了什么,杨桑眼睛瞪得更大,看着秦擎,“该不会……”

并且因为这个猜测向后跌坐在地上。

秦擎反应过来,迅速远离这个胆子肥,还脑洞大开的家伙。

“不是!我绝对绝对不会看上一个臭不要脸的男人。”

杨桑撑着地坐起来,拍拍灰尘,心有余悸:“还好还好,这样我就放心了。要是我有一个随时能把我看穿的女朋友……那太可怕了。”

秦擎毫无掩饰地翻白眼,将视线投向郑意那边,观察进展。

小猫已经试探着走到了洞口,舌尖卷了一块小饼干后迅速退回些许,用爪子捧着吃。

杨桑和他并排站。

“大师,您这么厉害,到底是哪个流派?”

“你不是已经猜出来了?”

“啊?”

“我是判官。”秦擎吓唬这个刚才也把她吓到的家伙,举着笔记本到眼前,“这就是我的功德簿,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能算出具体信息吗?因为我是照着功德簿念的。所以,小伙子,以后多干好事,行善积德吧,你的行为功德簿都记着呢。”

“你说的都是真的?”

秦擎笑得神秘,并不正面回答:“你猜?”

杨桑抓耳挠腮,却不敢再追问。

另一边小猫已经蹲坐在管道口,大口大口地咬着饼干。

郑意记着杨桑的话,只在管道旁默默坐着,看着小猫像看自己受了委屈的孩子,静静流泪,连吸鼻子的声音都轻轻的。

管道口的饼干并没有几块,郑意打开手里的饼干盒子,试图用味道吸引小猫自己出来。

小猫在管道口探头探脑,并不行动。这就是个比耐心的过程。

在场的人都玩起了木头人。

过了好久,糖果大概是终于确定环境安全,堆着郑意喵了一声,从管道里跳了出来,趴伏在地上,眼睛看着她,却并没有过去。显然这仍然还是一个试探和等待的过程。

当好不容易糖果试探着向郑意慢慢爬过去,郑意的丈夫带着她要求的东西来了。

小家伙再次受惊,这次直接原地趴在地上,缩在石头边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