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不做心理准备硬撞上的,八成手足无措(第2/3页)

不知不觉到了办公室,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上次的巧克力……我的生煎也没有那么贵,收这么贵的回礼,太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算我收买你,以后护士长再找我相亲,你就给我一份排班表,我躲一躲。”

明明排班就是从护士长那儿发过来的——这话把胡羞逗笑了:“说得好像护士长每天都要给你介绍相亲一样。”

“差不多。她业余的快乐大概就是给我和老金介绍女朋友,就你刚才见到的金医生。

可惜他突然丢下我脱单了,躲在他办公室,护士长就找不到我。”

“如果不想要女朋友,可以拒绝嘛。”

“关键就在这儿,我没那么想拒绝谈恋爱。”

所有的都点到即止,聪明得五感通透。胡羞有点发愣,尴尬得不知道怎么接,裴轸也不往下说,巧妙地换了个话题:“你的名字,害羞的羞,父母是怎么想出来的?”

“大概我小时候说话比较晚,我妈一直觉得我很害羞——她是很浪漫的人。

你的名字也很有趣,我猜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滕王阁序》对不对?”

本来漫不经心的裴轸表情称得上吃惊:“我活到现在,第一次有人直接说出这个理由,并且说对了。”

说完这句裴轸上楼去了,连句再见也没有。胡羞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这句话后面似乎该加上个结论,总像是没有说完。

而裴轸也没有发微信过来,一下午除了要写文档安排场地,没有私人消息。

最近的男人都怎么回事,说话只说一半,总搞出一副未完待续的架势。

赵孝柔对此的解释是,这只是男人的套路。就像宁泽臣说自己是第一次和赵孝柔这么漂亮的女人谈恋爱一样,洗澡的时候不小心看到宁泽臣的手机相册,里面女孩就像扑克牌一样,港风的日系的性感的甜美的数不胜数,自己只是其中一张。

说到这儿时李埃不在店里,只有零星的顾客戴着耳机敲键盘,不顾陌生咖啡师的目光,赵孝柔说,男人为了想睡你大概可以闭着眼睛编出各种谎言。

胡羞一时语塞。两个人周末坐在REGARD喝下午茶,一个是从品牌活动回来眼光四射,另一个是肝了两天翻译大会脂粉未施。

赵孝柔提起宁泽臣依旧会笑,但并不完全是快乐,更像是感情时过境迁,对着肤浅空洞的男人没办法只欣赏他的肉体。

宁泽臣的确像是块口香糖,清爽又有嚼劲,很快就失去味道,一直嚼在嘴里也不至于急着吐掉。

赵孝柔托着脸颊:“我最近发现李埃经常不在店里。”

“他可能也有事情要忙,不只是咖啡厅。”

“打官司吧,我把房租付掉之后,他经常出去,有一次我还看到他拄拐杖打车。

不知道他的腿出了什么问题,可能是更严重了,以前我只知道他阴雨天会酸痛。”

“他究竟有多少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胡羞喝着咖啡看着赵孝柔,她关切的表情几乎是咬着牙:“不知道,嘴上说我们很重要,实际上完全不和我们分享秘密,说好的朋友,只同甘不共苦,没劲。”

“你该不会还惦记着李埃吧。”

赵孝柔不看她,只盯着门外,秋日的下午暖黄明媚,那是李埃经常会站着抽烟的位置:“你和刁稚宇那天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他上楼了吗?”

“没有……”胡羞不想提起索吻扑了个空的晚上:“他送了我回家就走了。”

“上次听到电话里裴轸二字,我眼见着刁稚宇的脸绿了。

胡羞,你的恋爱运来了,无论是年轻的帅弟弟还是多金的医生,都比你从前的男朋友还有相亲对象好太多了。

前几天什么都没发生是最好的,你接下来要精心给自己安排个剧本,从穿什么,怎么说话到你们之间关系朝着什么样的脉络发展,都规划得清晰点,把你自己能想到的发展可能都罗列清楚,然后给自己安排场景,带着刁稚宇进去演。”

“不至于吧……”

“至于。我之前觉得爱情一旦来了就要随性,王光明闪婚了,宁泽臣睡了,其实都不是个好的结果。

而当我演可怜人把王光明一步步剔除我的生活,再到现在我对宁泽臣约法三章,我才意识到,掌控好身边的人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去发展多么重要。

做事情冲动了会后悔,不做心理准备撞上的会手足无措,懂不懂。

事情发生之前杜渐防萌去规划,比发生了意外不知所措要好得多。

就像冰球一样,追上去不停地改变方向才能进门,任它自由地在冰上滑,进球的几率小的很。”

哪有那么容易,两个人之间不是打冰球,这也不是独角戏,球是有来有往地用拍子击打,你一言我一语构成的,是对台戏。

曾经的秦宵一是在剧场中,自己只是个单恋的孤零零的主角,而现在他闯入了独幕剧中,真的成为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真的要说演的话,只能说每一次传球都努力接住,每一句台词都念得不那么无聊。那些恋爱脱单手册和教程,内容无非就是这些而已。

李埃推门进来,冲着他们打了个招呼:“什么时候来的?”

“没多久,聊聊天。”

“我带来新豆子回来。”李埃提着袋子,手上的确有一把拐杖,他的腿绝对是出了问题。

没等赵孝柔问,他先开了口:“刁稚宇一会儿可能要来。”

“啊?”

“过来帮我拍点咖啡店的宣传片。”

做了翻译直接过来,两天都没有好好打理自己,胡羞用手机屏幕照了照镜子,又盘算了一下这街上所有的店面,一狠心钻进了洗手间,弯下腰开始……洗头。

挤出洗手液时她想,还说自己不要演,奇怪的自尊心就和黏答答又飘着香气的液体一样,无非就是暧昧的心理作祟。

把头插在干手器下面,胡羞贴着墙半蹲,腿在发抖:“他可千万不要这个时候过来,这样吹至少要半个小时才能吹干。”

赵孝柔用手机拍了一张,整个人笑得打鸣:“你们俩微信也不相互发一个,非要等对方先打招呼,矜持。

如果好好聊天,说不定他要过来你早早就会知道,也不至于不化妆就出门。”

“不要……”想着在单元门外刁稚宇挑衅的目光,胡羞竟然在……较劲。

扭过头的李埃说:“胡羞,别蹲了,我后面货架有吹风机。”

不早说。头发耷得满脸乱作一团,胡羞掀开帘布走进仓库,看见地上有双运动鞋,正琢磨着李埃怎么会把鞋放在空地中间,一脚被绊倒了。

挡住了视线胡羞也知道地上的是个人,而闻到薄荷糖的味道,胡羞当场就傻了——刁稚宇怎么会躺在仓库的懒人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