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你听懂了吗,我要追你(第2/3页)
“啊?”
“正常男人的竞争,给我一次先手发球的机会,算你还给我一次公平。
我离开国内的一百天,若他纹丝不动,你也足够时间死心,和我认真谈恋爱;如果他足够真诚,算他挖墙脚成功,我裴轸没有魅力再被异地恋打垮,也好过被人当成替代品利用。”
胡羞不说话,黑暗给她躲开目光的机会,心底平静如湖泊。
“你不说话,我算你答应。我在学术上专注,对医学的兴趣高过对人,不愿给无聊的事情花时间,反复被人放在天平上掂量轻重,犯不着这样羞辱我的自尊心,胡羞,这是我最后的卑微。”
“现在答应你才是真的羞辱你。裴医生,雪国列车只是个游戏,如果冒犯了你,我道歉。
接下来的三个月我也要努力了,在医院做行政不上不下的,总被规则牵着鼻子走,你感受到的光源都是刁稚宇带给我的,被你这么说,我也觉得不公平。
所以三个月后,如果回来你认可我的优秀,能看到胡羞发出的光芒,再说出刚才那段表白也不迟。
我不想把任何人的感情当成玩弄的工具,真的要追我,你缺点也一堆——
经验多,时间少,情绪太稳定,颇有老油条的气质。真准备追,美国归来那一天起,拿出你的全部实力。”
裴轸笑了:“好。你要说到做到。”
身后有人走过,是赵孝柔:“妈呀,你们俩都死了在这儿说悄悄话呢?”
“自相残杀了而已。”
“李埃给我婚书要和我结婚,但是老娘才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以为我就这么轻易就范吗?没有人会被连着耍。”
赵孝柔拿出刀:“看着吧,今天留到最后一个的绝对是我。”
她的确说到做到,不仅如此,李埃还是她亲手划破的涂层——李埃脸上划过的表情像是心甘情愿。
胡羞直到最后都没看到秦宵一。
游戏结束,秦宵一护送玩家出门,在门缝说了一句:“接下来我还有五场,你们先回。”
“演得很好……”裴轸看了看手机,1月1号的医生也没有假期,医院正催他去会诊。
刁稚宇笑了:“过奖。今天是我演雪国列车最后一天,我辞职了。”
胡羞错愕地看着他关上了蓉城大门。
跟着裴轸回到医院,胡羞写了一下午BEC中高级考试指南的教程,枯燥,真的枯燥,看着面前摞着的文书,似乎也有半个月没有进同传箱了。
回到家窝在被窝里辗转反侧,心头一直有些疙瘩过不去,还能因为什么,就是刁稚宇辞演了秦宵一。
他为什么辞演秦宵一?上戏表演系话剧方向,不可能只盯着剧本杀这样小小的舞台;何况还是青年导演,介于商业和文艺中间有想法又有行动力,雪国列车工作时长久又管束颇多,占用了他太多时间;又或者被富婆追缠着搞不好想要有点肉体交易,他厌倦了这种皮肉生意一样的日子……
还是说……因为她?
怎么可能,她也就是个普通玩家,自夸一点是普通朋友,膨胀一点说是朋友之上……
本来也是雪国列车人气数一数二的演员,如果是因为她不去雪国列车给了他挫败感,进而觉得要辞演,那她岂不是罪孽深重?
她担心的不是刁稚宇会失去了规划,而是害怕两张婚书让他挫败,她知道来自亲密的人的挫败毁灭性有多大。
过了十二点,胡羞犹豫再三,还是拿出手机给刁稚宇发了信息:“我真的没想到今天是最后一场秦宵一……估计你还没下班,路上看到我的消息,就当是打发时间好了,给你讲个我的秘密。遇见你之前的二十六岁,我被退婚了。”
光是打到这儿,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就来了。没有工作的那段时间,赵孝柔强行扔掉了她和不少前男友共用的家具,在郊区空荡荡的,我们还是算了吧“被十年后赶出家门的女人,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能被退婚,可见你和你妈一样贱环绕在她耳边,她也曾经想过一了百了。
时间不会带着她往前走,二十六岁那一年,没有钱还要打起精神交房租,零星的收入几度让她觉得,也许她只配这样微薄地活着。但这些话不能和他讲,不要卖惨。
“具体的不讲了,二十六岁我过得很糟糕。二十七岁这一年本以为我会继续这样颓废下去。
却没想到自己会振作得这么快,整个人被重新灌注了灵魂,多半的时间在疯狂奔跑,在癫狂,变回了充满元气的人,甚至还比以前更加打不死……完全是因为秦宵一。
空虚的热情会留下伤痕,但因为你,我体会到了随着心跳冲上云霄又下坠的滋味,有血有肉有心跳的感觉是真正地活着,比李东海更快乐,比任何一张彩票都幸运。即便秦宵一不会再出现了,我依旧要感谢你。”
谢谢你,出现在过我的生命里。
凌晨四点,电话突然震个不停。独居女性夜半三更听到电话声多半会吓到抽筋,胡羞也不例外。
虎着胆子拿起手机,是刁稚宇。发什么神经,大半夜四点打电话,难道心脏病求救,被劫匪袭击老巢,和她有血海深仇?
“喂?”
“下楼……”
“啊?”
“我在你家楼下,现在下来。”
这语气和秦宵一在蓉城凶人的样子一模一样,胡羞稀里糊涂地看了窗外,刁稚宇拿着手机擡着头,像在逼视她。
漱口水吐掉抹了把脸披着外套下楼,一个踩空差点屁滚尿流地滚下来,脑壳嗡嗡地疼。
前一天晚上通宵,上了整天的班又跑来找她,年轻人的体力不是这么用的。
哦也是,他辞职了,第二天可以好好睡觉——哪有什么话非要这个时候说,深度睡眠被打断太痛苦了,第二天去REGARD说不好吗?
到了楼下,刁稚宇穿着黑色羽绒服,胡羞见到他,迎面就是一个喷嚏。
“有事?”
“问你几个问题。”
“大哥,现在凌晨四点。”
刁稚宇把羽绒服脱下来裹在她头顶和肩膀,完全不理她的抗议:“你是不是故意的,在婚书上签裴轸?”
“是……”
“是不是因为我之前拒绝你在生气?还没有去找你看话剧,失落了一次又一次?”
“是……”
“你是不是在和裴轸谈恋爱?”
胡羞深吸了一口气,没回答。乌云散了月亮悬在头顶,刁稚宇的脸逐渐绷紧,嘴角呼出的白气频率越来越快,看样子是急了;她终于被刁稚宇的胡闹惹得焦躁:“没事我就上楼了。”
“我不得不服,你的套路太深了。做追星灯牌引起我注意,雨里淋湿了扮可怜,连续刷剧本杀混脸熟;等在雪国列车外看我下班,又不加我微信,一切等我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