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臭得狗都受不了(五千大章)(第2/3页)

沈临毓今日看似没有佩剑,却有一把软剑藏在腰上,交锋时利落直接,根本没有给这几人一点机会,剑剑毙命。

死士不用留,撬不开嘴的。

而那车把式并非练家子,早在一开始就被沈临毓打晕了。

不多时,这条胡同又平静了下来。

沈临毓看着地上失去动静的几个人,抬手按了按发胀的脑袋,又把香囊凑到鼻前醒醒神。

不得不说,效果卓绝。

而后,他拿起黑衣人掉在地上的长剑。

夜色太浓了,剑身没有映光,也就照不出他此时的眼睛。

那双眸子阴郁又淡漠,平静如水。

没有动摇犹豫,也不需坚毅果敢,就仿佛他要做的是很平常的事。

远远的,传来一声低低犬吠。

沈临毓愣了下,灵光一闪,又拿起香囊仔细嗅了嗅。

他知道这是什么了。

狼膏。

还真是个好用的东西。

长剑反手一划,鲜血涌出——

另一厢。

李崇靠着引枕睡着了。

他本意是想多等会儿消息,但眼皮子沉沉,失去意识前,他想着的是“李巍下的应是蒙汗药”。

而他这一觉并没能睡太久。

府门被人噼里啪啦地敲,管事急匆匆来寻他,把他从昏睡中摇醒了。

“殿下,元敬来捶门,说找不到王爷了。”

李崇惺忪得很,整个人眼神都发茫。

管事察言观色,转身去取了提神醒脑的香膏,替李崇揉在了太阳穴上。

李崇自己拿着香膏深嗅,这才算一点点回过神来。

“找不到?”他问,“临毓先前不是说元敬元慎都跟着吗?”

话一出口,李崇自己反应过来了。

既然李巍想寻事,又岂会让两个身手出众的亲随坏了他的事。

定然会想办法阻拦一番。

可要说沈临毓那机敏劲儿,会算漏了这一点,李崇也不太信。

李崇赶紧往外走。

心里琢磨着,临毓是真的遇着大麻烦了,还是在以身为饵?

但不管怎么说,元敬寻上门来,李崇不可能不作出应对来。

“我们从八弟那儿出来时,你们没有跟上?”见着元敬,李崇立刻问道。

元敬一副忧心又紧张的样子:“小的们的错,中途被人打了岔,晚了一步。

待到您这儿时,门房上的说,王爷已经坐着马车走了,小的们就赶紧顺着回府的路走。

紧赶慢赶回到长公主府,才知道王爷不曾回去,又赶紧寻回来。

元慎还在找,我们带来的人手也不熟悉泰兴坊,小的就想着来跟您借点人。”

李崇自是应下,叫管事点了人手立刻寻出去。

他又与元敬道:“泰兴坊说大也不大,不会找不着,八弟宅子里的车把式又不是不认路……”

这话说着,李崇自己当然不信。

他知道李巍想借他的手,此举不过是将计就计。

他也琢磨过李巍会出什么招,但起码不会安排在那宅子里,要不然李巍就脱不了干系,不能一股脑儿全甩给他。

所以李崇提了一句让沈临毓留宿宅子后、立刻就否了。

果不其然,李巍选择在半道上动手。

而元敬他们竟然“跟丢”了。

李崇打量着元敬,说不好是不是他自己还晕晕乎乎的缘由,他一时间看不穿元敬是真的着急,还是唱戏唱全套、在这儿跟他演。

但李崇得唱这场戏。

他不仅让底下人出去寻,自己也坐上马车,出门与元敬一块找寻。

三更天的夜风呼啦啦地,虽是隔得车厢,还是响得李崇脑子炸开一样的痛。

马车在泰兴坊里转了一刻钟,李崇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不会真出大乱子了吧?

临毓年轻气盛,胆大之人容易翻船。

莫非真让李巍赌到了个大的?

思及此处,李崇掀开车帘,与坐在前头的元敬道:“先去六皇子府,把六弟府上的人也叫起来寻一寻。

再使人知会守备衙门和顺天府,这么久了,临毓不一定还在泰兴坊。

其他各处也要找起来……”

嗷嗷——

汪汪汪——

狗吠声突然从远处传来,打断了李崇的话。

那厢也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狗叫此起彼伏,根本不停,很快带动一片,惊得这附近的狗都躁动不安起来。

元敬忙道:“您刚才说什么?您看我们要不要去狗最先叫起来的那一片寻一寻?”

李崇捂着被叫得要炸开的额头,含糊应下来。

马车一路过去。

泰兴坊被狗吠叫醒,又渐渐静了下来。

只先前最初传来动静的地方,还有一阵一阵的狗叫。

离得越近,狗儿的焦躁就越明显。

半道上,他们遇着了元慎。

元慎还牵着一条凶悍的大犬。

镇抚司有一缇骑就住附近,家中养着从衙门里退下去的犬子,这狗后腿受过伤、跑不快,但鼻子依旧灵。

“小的听见狗叫就想起它来了,”元慎与李崇道,“立刻去借了来,让它在这附近闻一闻。”

这条犬,不负众望,把他们引到了一胡同里。

元敬眼尖,在那胡同的尽头,看到了停在那儿的马车,以及地上七歪八倒躺着的人。

“王爷!”他惊呼着,跳下车子,狂奔过去。

沈临毓没有躺下,他靠在墙边,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看着寻来的人。

“您没事吧?”元敬道。

沈临毓冲他眨了眨眼。

元敬提灯照看,眉头直皱。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照着他们王爷的想法来。

只是元敬实在表演不了夸张的心惊肉跳,只得在声音上做作一番:“您受伤了?这么多血……”

李崇下车时,险些被这一句震得摔倒:“伤哪儿了?要不要紧?”

他顾不上看倒在地上的其他人,直走到沈临毓跟前。

正要关心几句,他又被一股臭味熏得本能后仰:“怎么这么臭?”

沈临毓倒是勾着唇笑了下。

阿薇姑娘真是……

这东西,臭得狗都受不了,一打开来,引得四方睡着的狗都得爬起来大叫。

“左胳膊挨了一剑,没伤到要害。”沈临毓道。

元敬拿灯照着沈临毓的左手,自己偏过头去,面色藏在了黑暗里,硬着头皮一字一字演:“您是避开了要害!分明是朝着心口去的!要是没避开呢?”

沈临毓“强撑”着道:“你去叫穆呈卿……”

穆呈卿来得很快。

他猜到今晚上大抵是睡不好的,干脆也没睡。

但真的看到眼前的这堆烂摊子,他还是气笑了。

“王爷人呢?”他问元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