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3/4页)

裴无修也醒了,却没有收回手,只是保持着这个姿势,朝着叶淮川笑了笑:“师兄,早。”

“早早早……”叶淮川敷衍着,企图推开裴无修,却伸手摸在了裴无修的胸膛上。

叶淮川的手微微一顿,这大早上的,怎么像是他在耍流氓一样?

“淮川,淮川——”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是江心歌的声音,“起了吗?我们要走了。”

“娘,起了。”叶淮川应了一声,连忙起床,“你等一下。”

每次分别,都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再见,叶淮川还想出去送送叶苍和江心歌。

着急忙慌下了床,想起来发冠昨晚被他拆了丢到了床里侧。

于是,他就一只手撑着床边,另一只手越过裴无修,去拿枕头旁边的发冠。

这一低头,衣带嗖的一下全部散开了,衣服就这么敞开着,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了裴无修的眼前。

叶淮川眼疾手快地拿过玉冠,转头就整理自己的衣服,还装作平静语气:“无修,你也快些,时间不早了。”

只是就这十几个字,说得咬了三次舌头。

实在是太尴尬了,大早上耍流氓就算了,还在裴无修面前这么衣冠不整。

不过话说回来了,他明明记得昨晚是和衣睡的,衣带没有解开,怎么会莫名其妙散开了?

他昨晚又没有在床上托马斯全旋,也就早上眯了一会儿。

这死衣服,真的是让他把脸都丢完了。

外面,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江心歌今天穿了件绛紫色的劲装,发髻挽起来,颇有些英姿飒爽的感觉。

只送到了镇子口,江心歌就不让叶淮川继续送了。

看着江心歌朝着他摆手,然后转头离开。

叶淮川加快了两步,上前紧紧抱住了江心歌,沉声道:“娘,注意安全。”

顿了一下,他看向叶苍,轻声道:“还有,小心大衍宗……”

直到镇子消失在视野之中,江心歌才忍不住轻轻笑了笑:“这孩子。”

“总算是还有点脑子。”叶苍接了一句,唇角似乎微微有些柔软的弧度。

江心歌也不是蠢人,道:“淮川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无论什么,我们现在都必须背靠大树。”叶苍说道,“走吧,东海营还等着我们回去。”

叶苍何尝不知道,大衍宗是他们背后的大树,也有可能是身边的饿虎。

可现在,整个天南郡面对海妖兽强敌,唯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大衍宗,他只能选择相信。

不过有了叶淮川这句话,他心里就不得不再思量思量,以后,相信里面要掺杂几分怀疑了。

“哎?这是什么时候塞我怀里的?”江心歌从怀里摸出来一个储物袋来。

储物袋已经解除了认主,认主之后,江心歌取出来了里面的东西。

只是看了一眼,江心歌就又放了回去:“这孩子……”

分明是一件中品灵器法衣,之前叶淮川就说送给江心歌,她不肯收,还是给塞过来了。

这件轻云法衣还是叶淮川在模拟的时候刷出来的,灵蚌族因为表白这件事情的歉礼。

“算了,他现在的实力也用不上这东西了,你就收着吧,他一番美意。”叶苍道。

顿了一下,叶苍忍不住问了一句:“里面就放了这个啊?没别的了吗?”

“没了。”江心歌眨巴眨巴眼睛,“怎么?不平衡了?”

“老子还能稀罕儿子那点东西?”叶苍眉目一凛,神色自若的样子。

而此时还在明月镇之中的叶淮川,也看着自己手中的储物袋陷入了沉思。

“这是我爹我娘那屋桌子上的?”叶淮川问道。

“是。”青火点了点头,说道,“是不是城主忘记了,我现在送到东海营去?”

青火现在已经是叶苍护卫军的一员了,只是有些药材采买要他负责,过两日他才去东海营去。

“这储物袋解除了认主,很明显不是。”叶淮川想了想,打开储物袋看了一眼。

然后就愣住了,里面赫然摆着一百块中品灵石,还有好几瓶子三品丹药。

他确信了,不是忘记的,很明显是江心歌故意留下来的。

“师兄——”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裴无修的声音,“有个叫钱二的人要找你。”

与此同时,外面已经响起了爽朗的笑声:“不用通传,不用通传,我和淮川,那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关系。”

叶淮川忍不住目露嫌弃:“谁和你穿一条裤子,你的裤子脏得没眼看。”

“你可别这么说。”进门的人嘿嘿笑道,“你小时候上树刮破了裤子,可不是穿着我的裤子回家的吗?”

这是个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穿了身锦衣蓝衫,眉目周正,却怎么看上去都有点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从桌上的碟子里摸了一把坚果,一边吃一边道:“怎么?现在成了元婴期修士,不顾小时候的情谊了?”

此人名为钱二,叶淮川小时候的死党,一起上树摸鸟,下河抓鱼的关系。

当年叶淮川第一次去勾栏听曲,就是被这小子忽悠着去的。

然后就被明叔当场抓回去了。

叶苍收到消息,直接从东海营回家了一趟,叶淮川切切实实感受了一次父亲的爱。

不过后来十五六岁的时候,钱二就离开了南康城。

他家里双亲都是守卫东海营的修士,他天资不错,也被拉来东海营历练。

后来,叶淮川和钱二的见面次数就屈指可数了。

“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叶淮川无奈,小时候那点儿纨绔事,要被着小子全都抖落出来了。

“那可不行,以后我还得出去讲呢。”钱二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我哥们儿,元婴期修士,多有面子。”

说完,钱二还不忘补了一句:“你以后回南康城还和我们一起推牌九吗?是不是以后就不接地气了啊?”

叶淮川看明白了,钱二今天就是来损他的。

话里带针,多半是借着话讽刺不满呢。

大概就是,叶淮川有如此的修为,却一直偷着藏着装废物,讽刺他这个哥们儿没意思。

“推牌九是什么?”裴无修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就是你小师弟吧?”钱二拍了拍手上的碎渣渣,“推牌九都不会?来,哥教你。”

“你居然还真随身带着牌,不怕你爹揍你啊。”叶淮川看着他摸出来的牌,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我今天就是憋着要赢你的钱。”钱二拍了拍衣服,然后指了指青火,“加上这个,刚好够一桌。”

叶淮川:“……”算了,这小子进屋来就说了这么一句真心话。

他今天就是憋着不满来的,叶淮川要是不出血,以前瞒着他这件事就过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