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首日【3】(第2/2页)
龙爪军团的第一分队长发出一声细而悠长的声音,龙爪的术士们举起双手,进入失神的状态,开始吟唱咒语——他们投掷而出的大多是火焰和雷电,或许有毒的烟雾,火焰能够燃烧油脂,甚至漫入隙缝,让里面的敌人自食其果,而雷电,它们都是些很小的球形雷电,在空中慢吞吞地游走了一会后,就从隙缝中钻了进去,有时候它们只是导致了一两个人的死亡,有时候也会引燃油脂,至于那些有毒的烟雾,则会有协助的术士将它们送到更多的,或许连龙裔的眼睛也未必能够找寻得到的缝隙里。龙爪骑士们满怀期待地看着,一个骑士却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而他的坐骑,一只强壮的恐爪龙就像是在呼应他的警兆那样不安地挪动着爪子,它撞到了另一只从城墙上退却下来的恐爪龙,引得那只怪物与怪物的主人对他们怒目而视。
但就在下一刻,他们就突然失去了同伴的踪影,不,或许不该那么说——他们并没有离开,或是突然被一个法术抛出这个位面——是地面。
转瞬之间,在发动攻击之前还十分坚实的地面突然变得潮湿而松软,松软的可以沁出颜色暗沉的水,。根本来不及叫喊、提醒,或是做出反应。十之六七的恐爪龙,连带它们身上的格瑞纳达人,就突然陷入到一个巨大的泥沼之中——恐爪龙的身躯就像是一个锥子,有力的后肢,强壮的肌肉与厚厚的鳞甲也注定了它们不会是那种可以擅长漂浮的生物,泥沼一下子就吞没了它们的大部分躯体,术士们拔身而起,除了一身长袍和靴子之外没有太大的损失,但身着甲胄的骑士们就要糟糕得多了,如果不是格瑞纳达的军团里那种令人为之颤抖不已的施法者配比,这么一个称不上多么精妙的陷阱,就可能带来对任何一个将领来说都无法解释的重大损失。
在术士们的帮助下,失去了重力的泥沼就像是另一个位面的石油井道喷发那样,将陷入其中的恐爪龙与骑士们抛向空中,他们或许也是想要温柔一点的,但问题是,就在陷阱发动的下一刻,所有的射击口中都探出了箭头,箭矢如同暴雨那样倾泻而下,恐爪龙的皮肤没有那么容易穿透,但这些箭矢上都捆绑着侏儒们弄出的小玩意儿,类似于矿物之类的东西,只要碰触到坚硬的东西就会爆炸,骑士们的短矛与剑也是一样,一时间粉碎的血肉就像是盛开在黑色泥沼上的邪恶花朵,格瑞纳达人在大声诅咒,他们应该感激红龙和龙牙,如果不是他们压制着城墙上方,来自于垛口的箭矢会让他们死伤更多,但即便如此,也足够让这些傲慢的格瑞纳达人感到羞辱与愤怒的了,他们从泥沼中脱身后就想要再一次地发动攻势,但那个翻滚的泥沼还在不断地向着更远的地方蔓延。
“这是什么?”
“一个来自于无底深渊的法术,”术士说:“可能是连通了附近的泥沼。”可不是吗,距离他们最近的就是无边无际的雪盖沼泽,如果龙山邦国的施法者们是从那个地方引来的泥沼,那么他们就算是耗尽所有的力量也未必能够将这片该死的泥沼重新化为可以踏足的平地。
————
异界的灵魂也注意到了,这个法术让他想起那段短暂的旅行。
葛兰现在怎么样了呢?还有梅蜜?伯德温与李奥娜?
他想,但在巫妖提醒他之前,他就微微弯腰,鞠了一躬,向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红龙。
“给我你的哨子,”人类形态的红龙说,异界的灵魂微微一顿,就将来自于格瑞纳达的龙骨哨子取了出来,红龙拿过来,放在唇边轻轻地吹了一吹——黑发的龙裔以为她不会归还这个有用的魔法用具,但她立刻就把它放在了他的手心上。
格瑞纳达的术士们注意到泥沼似乎停止了翻滚,这是第一步,然后是它们的扩张也变得凝滞起来。
异界的灵魂听到了撤退的号角声,可能也是同样来自于一只巨龙喉骨的号角发出的声音令人遍体身寒,它像是绝望凄厉的嚎叫,又像是恶毒刻薄的诅咒——对于敌人的。
龙山邦国的法师们在鹰首狮身兽的最后一片羽翼消失在天空之前就开始忙于修筑自己的工事,尤其是那些被红龙摧毁了的地方,士兵们将沙袋堆放在塌陷的城墙缺口上,好让施法者们施展法术,将它们凝固成坚硬的石块。
————
17日福利:
《神奇动物去哪里》同人【2】
克雷登斯首先看到的是一双黑色的眼睛。
克雷登斯看到过许多双黑眼睛,从清澈的到浑浊的,从小的几乎看不见到大的几乎凸出眼眶的,但它们都没有那样的黑,那种黑甚至不是最深的子夜时分的那种黑,它里面没有一丝光,与这双眼睛对视,就像是俯瞰着无尽的深渊。
这个可怜的男孩张了张嘴巴,他或许是要说些什么的,但一声暴怒的呵斥打断了他们。
第二塞勒姆复兴会,也就是反巫师的狂热组织的倡导者,一个从容颜上就可以看出其刻板无趣的老妇人,以一个与其年龄与外观完全不相配的敏捷身手从不远处的阶梯上窜了下来,她没有敢去碰触那件看上去就很昂贵的外套,而是一把抓住了克雷斯登的衣领,将男孩拖向自己,克雷斯登的帽子落在了地上,他想要把它捡起来,但他的母亲玛丽女士并不允许,她牢牢地抓着他,就像是抓着一只不经过主人允许就轻易向他人献媚的小狗。
“你是什么人?!”玛丽女士的语调中充满了敌意,她憎恨这些人,这些——不按照圣经与法律,以及正经人应该遵循的法律过活的人,与她处于两个截然相反的世界里的人——就像是巫师,还有那些有钱与有权势的人。“谁给你这个权利碰我的儿子?”
先前无所事事【当然,忙于养家糊口的人又怎么会去听一个老妇人的胡言乱语般的演讲呢】的人们跟随着玛丽女士转移到了这里,玛丽的话让他们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毕竟在三十年代,同性恋还是一桩不可饶恕的罪行或是危险的精神疾病,他们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克雷登斯,还有那个陌生人。
没错,就算是从未来到过这条街道上的人,也知道那是一个陌生人,他的穿着与容颜,以及神态风度都与他们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