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阴影【7】(第2/3页)
“您想要做什么?”长长尖叫道
“到我去看你做的东西。”伯纳说,一边将剑锋向前送了送,长长的脖子上流出了血:“你可以玩弄你的手段,但你要记得,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甚至不觉得你们的神祗会来迎接你。”
“好吧,”长长说:“好吧,你会咎由自取的,一百倍,一千倍,记得我的话。”他手脚并用地从剑锋的控制下爬了出来,然后故作镇静的站起来,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伯纳跟随着他走入一个新的甬道,黑暗的甬道里只用细小的氟石照明,显得十分昏暗,但足够高大,应该是为了伯德温也能够无需弯腰弓背就能走入这里的关系,这条甬道很长,而且有着很多机关,侏儒走在前面,偶尔也会在后面,不断地关掉这个,收起那个,他倒也想过是否可以引发机关,将这个年少的人类杀死在这里,但有上百双眼睛看着他和伯纳走进这里,他无法推卸责任——就像伯纳说的,他有着姓氏,地位还有伯德温的信任,而长长终究只是一个侏儒,即便他能够为伯德温做到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他知道在伯德温的心目中,他或许还不如那个想要做矮人的麦基。
麦基应该也能做到……长长不无惊惧地想起,他也能够做到那件事情,也许这就是为什么麦基几乎什么也不做,仍然可以作为一个爵爷悠然自得地生活在王都的关系。
在密室里,伯纳看到了可以连续发射一百枚箭矢的弓弩,看到了可以承受上千磅重压的盔甲,也看到了狰狞高大的魔像,但他只是摇了摇头,这些都是伯德温曾经和他提起过的,这些并不值得高地诺曼最为尊贵的两个人产生争执,他在另一个密室中看到了雷霆堡的沙盘,沙盘上矗立着两座三重城墙,“我们可不像矮人那么贵。”长长得意地说,“只要人力足够,只要一年我们就能占有整个个龙腹隘口,”他用小小的指头点了点新的城墙,“一座钢铁之墙。”
在伯纳惊讶地看向他的时候,长长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对,”他说:“陛下没有对你说过吗。在石砖砌筑的工作完成之后,我们会用融化的铁水从上面倾倒下去,铁水会渗入缝隙,覆盖表面,它会变得如同镜子一般的光滑,即便是兽人们举着石头和巨木来捶打,它也不会有分毫损毁与动摇,它可以在龙腹隘口矗立一万年,直到兽人灭亡,他们也不可能再越过隘口一步。”
“那么多的钢铁,”伯纳问:“即便是高地诺曼所有的钢铁都被聚拢在一起,也是不够的……”
“这是你不知道的事情,对吧,人类的小孩,”长长傲慢地竖起一根手指:“你想要知道的话……”
伯纳的短剑直接指向了长长的额头。
“这个问题让我来回答吧。”一个声音突然在伯纳的身后响起,在伯纳有所反应之前,一个法术将他凝固在原地。
伯纳看不见后面,但他可以从长长的眼睛里看到倒影,少年的神情紧绷起来,虽然影像很小,而且模糊,但可以看得出,那是一身红袍,赤红的犹如凝固的鲜血。
——————
番外——龙裔【5】英格威与埃戴尔那的故事
英格威并不慌乱,他不是那种任意妄为,然后给别人带来无数麻烦的蠢货,西玛丽尔正紧紧地攀附在他的手指上,一旦他的生命迹象低落到能够触发西玛丽尔的底线,魔法宝石会立刻将他带回温暖而又平静的翡翠林岛。现在,一个海鬼婆带来的小问题除了让他有点恶心之外,还没到让英格威无法对付的地步,他可以在眨眼间割断海鬼婆的手臂,重新获得自由飓风固然会让无数生物迫不及待藏匿躲避,免得被狂暴的海水撕裂身躯,但精灵永远不会在这个行列里,他们轻盈的身躯与灵巧的四肢可以让他们在峰谷浪尖如同海鸟一般地飞翔,又或是如同大鱼一样在惊涛怒浪中穿梭,大浪不但是他的敌人,也是他的盟友,关键在于他应该如何使用它。
可惜的是,对他不抱什么信心的除了海鬼婆之外,可能还有他刚刚认识的那个“格雷”,英格威甚至一时间没能理解自己遇到了什么是塔洛斯的牧师在施放神术吗?他的身体被猛地提上了半空,精灵的眼角掠过了一抹银白色,在他放声大喊之前,那个显然弄错了援救方式的家伙陡然往下一沉,然后在一个牧师投掷而来的长矛前突然升高下面是再一次被丢入深绿海水之中的英格威,还有海鬼婆。
“比我想象的更重!”埃戴尔那高声喊道,算是解释他确实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援救这个精灵的,毕竟他为自己省去了很多烦恼,问题是他也带着自己的母亲飞过,精灵特殊的身体构造几乎只有同身高与体宽女性的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那么重,携带起来毫不费力,所以他没想到自己抓住的竟然是个那么沉的家伙天杀的,他看上去还是虽然身材颀长,但还是能够以纤细来形容的难道是因为男性精灵与女性精灵有着很大差异的关系?
英格威在咆哮的海水里呸了一口,经过刚才那失败的一抓,他已经被塔洛斯的牧师看到了,他们就像是猎人看到了一只与鹿群失散的小鹿那样兴高采烈地围拢了过来。但就在他们施放法术与射出箭矢之前,一道银灰色的身影就像是消失时那样迅捷如同雷电般地冲向了海面,魔法的光芒亮起,然后海鬼婆只觉得爪子里突然一空,那个被她紧紧抓住的精灵突然从她的手里溜了出去,她尖锐地喊叫,疯狂地四处搜索,但就像是塔洛斯的牧师那样,她什么也没能找到。
或者说,他们只是没能找到精灵,守候一侧的埃戴尔那一等自己的法术生效,就一把提起了湿漉漉的小羊,拍拍翅膀冲入高空。
当塔洛斯的牧师们想到这只小羊就是那个差点就落入他们手中的精灵时,埃戴尔那已经飞得连影子都找不到了。
碧岬堤堡的白鹭脚旅店今天来了一位非常奇怪的客人。
在这个时间段上,碧岬堤堡仍然属于那个尚未分裂的,伟大而辉煌的巨大帝国,它被国王派遣的总督管理着,即便不能说是最好,也不能说是最坏,至少要比亚速尔的尖颚港要温暖和安得多,暂时性的,它只有三层白色的城墙与十二座塔楼,码头的规模已经相当可观,但也无法与一千年后的千船之港相提并论。
作为一个龙裔,埃戴尔那当然不会囊中空空,他轻而易举地从一个盗贼公会中取得了所需的凭证,凭证都是真实的,只是城门前的卫兵再三看了埃戴尔那好几眼,因为作为一个商人,他实在是太过年轻了,而且他没有商队,没有马车,就连行囊也没有,唯一的行李就是一只性情暴躁的小羊,之所以说它性情暴躁,因为它被主人夹在手臂里的时候,不是用它刚露出一丁点儿的小角顶着对方的肋骨,就是狠劲儿地用小蹄子踢腾着他的胯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