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纹身(第2/2页)
后来聊着聊着扶满又跟苏红桃打赌,说等下次见面四个人可以凑一桌麻将,谁不带家属谁付包间费。
呲啦一声,一股巨大的油烟席卷小店,呛得屋里所有人咳嗽。
林思弦霎那间觉得无法呼吸。在失去氧气的零点五秒里,林思弦又无端闪过一个并不陌生的场景。
一双手卡在他的脖子上,力度很大又仁慈地留了一点氧气,虎口抵着喉结,拇指与食指在颈侧动脉处形成一个闭合的枷锁,比起窒息感,更多的是被彻底压制的禁锢感,仿佛真有钢架将他钉住。汗水覆满下颌,汇聚成细流滑进锁骨凹陷处。
体温热得快要灼烧掉一切,将悬在头顶的话语蒸腾得变形。但还是能辨认出那是陈寄的声音:“林思弦,你到底要怎么样?”
林思弦手一松,木筷子滚落在地。
扶满疑惑地重新替他抽了一双,问:“你今天咋了啊?魂不守舍的。”
无从分辨这片段从而何来。在强大的生理冲击中,林思弦实在无法维持他云淡风轻的人设,痴呆道:“我可能失忆了。”
“害,我知道,”扶满挥了挥手,“你不说过吗?你记不得跟陈编以前打过照面,好端端提这个干嘛?”
“我记得是你拔了他气门芯,”小胖子说,“话说陈编回去了吗?后面还来吗?”
“不来了吧,”扶满说,“我记得是今早的飞机走了。”
菜端上来了,扶满跟小胖子起身去多要两个碗。
苏红桃坐过来戳了戳林思弦的肩:“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啊?”
林思弦重复了一遍:“我可能失忆了。”
“他们俩没在,这儿就咱俩,”苏红桃提醒他,“你可以不失忆。”
林思弦深吸一口气,道:“我可能真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