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鲜血刀柄上握着一只手。(第2/3页)
可他不放过。
卫昭一手扣着她的腿,一手钳着她的腰,仅是轻轻一动,便将她所有的反抗生生压下去。
锦被下的金链在她脚踝上震颤不止,反复剐蹭着她最后的尊严。
钟薏闭上眼,整个人被拉扯至裂隙边缘,只差一口气就会崩断。
她声音颤着,断断续续:“你……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嗯?”
卫昭还在她颈窝舔着,声线懒懒的,像是没听懂她的话,“知道什么?”
“你还装!!”
她一把把他的头推开,咬着牙吼出来。
“你知道我恢复记忆了对不对?你一直知道的对不对!”
钟薏瞪着他,眼眶一寸寸红起来,像是要在他脸上挖出答案。
卫昭终于停了动作。
他垂眸盯着她,额发垂下,半边脸上还带着她的指痕。
“恢复了?”
他轻轻反问,语气温柔得像春日微风,“那你现在,是不是更该留在我身边了?”
他说得理直气壮,毫无逻辑,像在陈述一件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
明明是世上最亲密无间的姿势,钟薏却像是被丢入冰窖。
她看着他毫无悔意的脸,气得发抖:“我跳江逃你,差点死在你手上......你觉得我会想留下?”
“卫昭!你到底哪里来的脸?”
“是你自己说的!你说了会放过我!你答应了的!!”
“为什么我一睁眼又是在你预设好的牢笼里面?为什么你又要装作不认识我,再一次靠近我、骗我、让我爱上你?!”
“结果呢?”
“你忍不住了吧?你又忍不住露出这种恶心的样子来囚禁我——”
“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你说啊!!”
一声高过一声,近乎歇斯底里。
这段时日一直憋在心中的委屈和痛苦终于撕开一道口子,全部倾泻掷在他那张可恶的脸上。
卫昭静静听着她吼完,神色平静得可怕。
他没说话,只是俯下身,再次吻住她。
吻带着撕咬的怒意与执拗,仿佛她吐出的每一句话都是罪证,要一口口吞回去才甘心。
钟薏被吻得几乎窒息,整个人抵在榻上,后退无门,猛地咬住他的唇。
血腥气蔓延开来。
卫昭唇角被她咬出一大块伤口,血液汩汩涌出。
他唇角慢慢扬起一点弧度。
“……漪漪。”
他的声音轻轻,“我若不装作不认识你,你会再靠近我吗?”
“我若不想方设法让你爱上我,你是不是这辈子永远不会和我有交集了?”
他眼里没有半丝笑意,“是,我是说过放你走。”
“可我后悔了不行吗?”
“我本来就不正常啊,漪漪。”他温柔地贴近她,把自己的血一点点地抹在她唇上,“我是疯子。疯子怎么会守诺?”
他说着,捧起她的脸,亲了亲她眼角的泪痕。
“我就这副德性,”他笑,“可我真的很爱你。”
“哪怕你再恨我,也别再想逃。”
“再逃一次,我就杀了你。”
钟薏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人渣!混账!”
“你做了这些事,你居然还敢说爱我?!我爱狗都不会爱你!”
卫昭怔了一下,笑容慢慢收起来,眸光暗下去。
他伸手掐住她脸,冷冷质问:“昨夜不是你说最爱我的吗?”
他声音一下阴森起来。
“是,我不配。”
“可你已经是我的了。”
卫昭冷笑。
他将她的手扣起,贴在颈侧吻痕上。
“这里是我的痕迹。”
他握住她脚腕那圈金锁。
“脚踝戴着我的锁。”
他手掌贴在起伏不平的腹部上摩挲。
“/——”
卫昭甜蜜地笑开,语调又温柔下来,“漪漪不是一直说想要个孩子吗?”
他轻声哄着,“那我们养一个。”
“我不吃避子药了,你也不能走,我们一起把它养大,好不好?”
他说着,抱着她的动作一点点收紧,像是要将她整个揉碎,塞进骨髓里,彻底留住。
恐惧席卷而来。
钟薏浑身发寒,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他口口声声说想要孩子,不过是换了个更冠冕堂皇的理由,想把她锁得更紧一点。
将一把新打好的锁架在她脖子上。
她挣扎得更用力,因着过于滑,一时竟真让她跪爬着挣脱了出去。
金链骤然绷紧,她脚踝一歪,险些摔倒。
卫昭滑了出去,半撑着身子,静静看着她那副拼命爬走的模样。
她爬得急,发尾贴着后颈,被他吻红的地方还发着亮,水意盈盈,艳得荒唐,不加掩饰。
钟薏脚腕被牵制住,没有办法往外逃,只能挣向床榻最中央。
还未走几步,身后金链的声音响起。
哗啦。
卫昭一手扣着那条金链,慢悠悠地往回拉。
一寸寸拉回去。
膝盖磕在榻面上,衾被是软的,却无半点缓解她此刻的羞辱。
卫昭伸手拿过一只软枕,垫在她腰下,俯身咬着她的耳垂笑:“这样漪漪就能给我留一个
孩子了。”
他沉迷在她的不自觉反应里,吻着她后颈。
钟薏摸到他垫在腰下的枕头。
她声音冷了下来,“我问你。”
卫昭没停,唇舌仍缠在她胸口:“什么?”
“我爹娘,是不是你赶走的。”
“还有翠云。”
空气一瞬静了。
卫昭似是没料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个,身形微顿。
仅仅半息,他又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在她肩头咬了一口:“漪漪身边只能有我,自然是我赶走的了。”
说得理所当然,甚至带着笑。
钟薏却气得眼前一阵发黑。
她早知道他是什么东西,可当这些话真的从他嘴里说出,像炫耀、又像是邀宠地落进她耳中时,那种无法克制的愤怒像无数只毒虫爬出来,疯狂啃噬着她的理智。
这般明目张胆,连个借口都懒得编。
原本。
她真的可以活在在他编织的梦境里,家庭和睦父母宠爱,不问过去,不问是非,稀里糊涂地跟他过完这一辈子的。
可他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