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死讯腹腔依旧有些涨疼(第3/3页)
不过她仍旧会为了几味药来回奔波,跑得满身尘土;每隔几日,也仍旧会去陆大夫那里上课。
董娘子来时见她如此忙,劝她请个伙计,钟薏却始终没请。
她算着账,攒着银子,准备再多攒些就去租一块药圃,要大一点,种一些平日难寻的药材。
董娘子把她看了又看,一连观察了好些天,才小心问:“你……朋友走啦?”
钟薏一愣,笑着点了点头。
只有在深夜,万事寂静,风吹过廊下时,她才坐在堂屋里面,拆开京城来的信。
他很守诺,半月一封,不多不少,每次被一个面上裹着黑布的侍卫送来。
流水账一样写自己都干了什么,谁和谁又在他面前据理力争唾沫四溅;谁说话很不中听;谁的折子字太丑很难认。
有时随信夹来几片花叶果子,说是长乐宫什么树新开的花。长乐宫的榻很冷,他深秋里躺着很难熬。
有一
次,竟寄来一幅画像,是她坐在檐下挑药时的模样,连弯腰时的姿势都画得分毫不差。
每封信还有韩玉堂落款,在角落小心附上一句小字:“奴才许诺,陛下所言句句属实。”
她看完也不回,连带着那副画,全都收在自己榻下的箱子里。
信里他似乎过得不错。
她也一样。
夏去秋来,秋去冬来。
随着新年的爆竹炸开,随之而来的,是卫昭迟了几日的第十二封信。
和他的死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