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做老公就要会哄老婆。(第2/3页)

迎着凌麦贱兮兮的起哄眼神,朱伊伊不自禁听得脸热了热,佯装淡定地“切”一声,很是高冷地没有回复。

十分钟转瞬即逝。

凌麦中途肚子痛,怕来大姨妈血崩,去了趟厕所垫卫生巾。朱伊伊一个人等车,看眼手机,已经超过约定的时间,却迟迟没见到贺绅的车来。

仔细回忆他常开的迈巴赫,宾利,阿斯顿马丁,朱伊伊踩下台阶,走近街道,脑袋左右逡巡,仍未看见熟悉的车牌。

心底倏地涌起一丝慌乱。

她摸出手机拨了贺绅的电话。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

直至电话因为长时间未接通而挂断。

贺绅不会不接她电话的。

是不是有事耽搁了?

可他说过十分钟内就能来接她的。

月份渐长,肚子里的小宝已经能清晰感知到母亲的情绪,一直安安静静的小家伙突然很强烈地踢了下。

所有的紧张和惊惧都被强行切断。

朱伊伊的注意力被拉回肚子里突然不安分的小宝,伸手摸了摸,视线仍望向川流不息的马路。

路上的行人不停地从她身边穿梭。

三两成群的年轻人咬着奶茶聊天:“酒驾吗?”

“听说是。”

“被撞到的车主也真是倒霉,大过年的。”

“还是辆巨贵的宾利,酒驾那男的要赔死……”

朱伊伊迷茫地眨了眨眼,反应慢半拍地扭头看着走远的几个年轻人,酒驾和豪车的字眼在耳廓来回拉扯,空白的大脑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她已经迈出脚,要追上去。

“伊伊。”

男人喊她名字的时候,音量很轻,在凛冽的冬日里,掺着独一份的冷静和沉稳。

朱伊伊猛地顿住,以为是幻听,在原地驻足许久。

她缓缓转身。

贺绅拎着两份烤红薯走来,看她被冷风刮红的脸,微微发白的唇,想着小姑娘不抗冻,把手里暖热的一份烤红薯塞她手里:“暖暖?”

她没接,呆呆地望着他:“你迟到了。”

“路过看见有卖烤红薯的——”

“你迟到了三分钟!”朱伊伊突然变得很凶,把烤红薯扔回去,胸膛连续起伏,别过有些发白的小脸,微不可查地吸了吸鼻子,“你这个不讲信用的骗子。”

再迟一点她就以为他出事了。

贺绅是什么人,生意场上如鱼得水,为了签署一桩合同没日没夜连轴转照样能工作,开个车而已,他能出什么事。这些道理朱伊伊明白,可光凭他是她孩子唯一的父亲这点,还是会忍不住害怕。

朱伊伊冷着声:“为什么不接电话。”

“手机没电了,”他耐心解释,“所以才会提前给你发消息。”

“没电不知道充吗?”

“走得急,忘了。”

“你吃饭怎么不忘,喝水怎么不忘?”她脸拉得比河马还长,“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如果朱伊伊手头有一份贺绅的考试卷,她一定用红笔在他卷面分上画个大大的零蛋!

她满脸都写着“我现在很不高兴”。

对于朱伊伊没来由的发脾气,贺绅不明所以,但照单全收。

他的伊伊向来温柔又乖巧,不会随便发火,是孕激素作祟,她怀孕那么辛苦,发发小脾气怎么了。

尹医生说了。

老公就是要哄老婆的。

贺绅认错态度良好:“抱歉,以后出门前我一定充好电,出门接你也一定准时到。”

“真的很抱歉。”

朱伊伊心底突然蹿起的火苗还未爆发,已然熄灭。

也许连火苗也算不上。

只是担心和焦灼作祟时,情绪难以受控地波动,语气冲了点。

贺绅拢了拢她灌风的围巾,帮她剥开烤红薯的皮,露出里面金黄的肉,低声询问:“这个可以赔罪吗?”

见她不吭声,他弯下背脊,额头轻轻抵了一下她的额头,不过半瞬便撤离,继续低喃祈求原谅:“可以吗?”

她往后躲了下。

“可以吗?”他得寸进尺,每问一句就抵一下,“可以吗?”

朱伊伊把整张脸都埋进了围巾里,不让他碰,也像是把自己藏进了保护壳,在松软的毛茸茸里,深深地喘了口气。再出来时,脸憋得通红,没好气地接过烤红薯,深渊巨口地咬下一大块:“勉强原谅你。”

她只是站在小宝的角度担心他。

没有别的。

-

回到公寓已经五点半。

李嫂早早地备好晚餐,酸汤黑鱼片,鸡蛋卷,花甲汤,还有爽口的四色山药清蔬。

朱伊伊只喝了几口花甲汤。

今天中午没睡好觉,下午又强撑着看了两个半小时的电影,腰酸背痛。影院里充斥着爆米花和各种零食味道,油腻腻的,闻着人反胃。许是激起了孕反,她今晚胃口不佳,喝完汤,再吃了点蔬菜,放下碗筷。

“菜不合太太胃口吗?”

“没有,”她牵牵嘴角,“我今天不饿。”

“要不要切点酸橙开胃?”

“算了。”

朱伊伊回到次卧,打开胎教音乐和孕妇操,简单地跟练一会儿,身体微微出汗后,去了浴室洗澡。泡脚,吃营养素,乖乖搬来孕妇枕头,在床上摆了个“大”字,准备睡觉。

房门就在这时敲响,而后是门把拧动,有人走了进来。

一步一步,停在床沿。

朱伊伊还维持着“大”字,鼓起的肚皮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她没睁眼,将睡未睡,带着鼻音说话:“李嫂,我真的不饿,你回家吧。”

说完,吸了吸鼻子。

孕妇睡觉也不好受,对光敏感,鼻塞也会比常人严重。

良久,床垫忽然下陷,他开口:“是我。”

聚集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

朱伊伊迷糊的大脑重新开启,眼皮下的瞳孔转了几圈,她睁开眼,男人穿着深色睡衣,头发半干,鬓角残留着水珠,看样子刚洗完澡。一时间警铃大作,她不自觉往被子里缩了缩:“你有事吗?”

一滴水珠砸进洁白床单,似是一颗石头投入平静湖面,荡起微波。

“昨晚不是约好了吗,”他伸手抹掉那滴水渍,稍后直视她的双眼,“给你按摩。”

“……”

现在装睡还来得及吗?

四目相对间,朱伊伊率先挪开眼睛。

时间在沉默和僵持中一点一滴流逝,老半天,她终于有了动静,这次她选择自己解开扣子。

白净的指尖一颗一颗地挑开珍珠纽扣。

与上次贺绅的动作别无二致,从肩头,到锁骨,到沟壑,她停了停。只一瞬又继续,越往后越快,最后一刻珍珠扣从洞里逃脱,拢紧的睡衣往两边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