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2/2页)
他感觉自己窥见了一个崭新的学科。
只要彻底掌握了这个学科,他就不会再遇到今天这种面对别人上当受骗却无能为力的情况。
深思熟虑了两天,兰茨终于忍不住找上了兽族老者。
“老师,我想学心理学!”
兽族老者:“……”
这几天自己学生的表现,他早就已经看在眼里。
蓝恩害人!
只不过这个学科要是研究好了,对于整个社会是有好处的。
学者时常被认为是社会的蛀虫,所有人都认为学者的研究工作毫无意义。
也许他们不能再局限于文史研究……
毕竟他们这样的年纪已经可以不在意大部分人的目光,可像兰茨这样的年轻人显然还做不到这一点。
世界时时刻刻都在变化,再要求年轻学者困守在浩如烟海的古书之中,只会让整个学者群体被放弃、被驱逐。
这心理学……是蓝恩探索出来的道路吗?
前路未明,总得有人先去走走才知道能不能走通。
“你想学就学吧。”兽族老者说,“只是这对我们而言是一个全新的领域,一切都得从头开始摸索,你也许会遇到许多坎坷与磨难。”
兰茨说:“我知道的,但我的心已经属于它了,再也装不下别的东西。”
兽族老者勉励了自家学生几句,越想越难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气愤地提笔给蓝恩写了一封信,痛斥他居然为了研究那些心理学现象而进行了那么多残酷的实验……
……
不止远在皇都的蓝恩对此一无所知,连江灼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她正在和魏尔德探讨能不能把未成年的兽族捎带回去。
事情是这样的,她捡到一只被欺负的小鼹鼠。
按照他们的传统,一个族群只有一只鼠后以及数只雄鼠,剩下的全都是工鼠。
族群分工非常明确——
体格过人的鼠后一辈子都在生孩子,雄鼠则轮流给她提供精子。
而工鼠天生没有那方面的欲望,除非所有的雄鼠都出事了,否则他们一辈子都在勤勤恳恳地干自己的活。
工鼠内部也有各自的分工。
比如江灼灼解救的这只小鼹鼠就分工为“垫子”。
所谓的“垫子”就是当遇到路面不平的情况,它需要趴成鼠饼供其他同类踩着经过。
江灼灼碰上的就是“垫子”正趴在地上给同伴们踩来踩去的情况。
事实上在可以化人以后,这种鼹鼠也搬到了地面上生活,不需要再由谁当“垫子”了,那群凶巴巴地小工鼠却还是逼着它趴下给他们踩。
嘴里还兴高采烈地喊着“垫子”“垫子”“垫子”。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它们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
江灼灼解救的就是这么一只可怜的小垫子。
小孩子残忍起来,有时候比大人还可怕。
魏尔德说:“你怎么整天捡这种可怜巴巴的小东西。”
这要是捡只别的幼兽,好歹还挺可爱,这只小鼹鼠是真的丑。
而且还是工鼠里的最底层,搁在远古时期就是给其他工鼠垫脚的,天赋显然不怎么样。
江灼灼说:“人家家庭幸福、族人友爱的,哪里需要我捡?”
她也想薅几只毛茸茸回家玩,可人家又不是真的幼兽,兽族也是会变人的!
约等于正常人类家庭。
平时遇到了逗一逗就行了,真想拐带走那就是违法犯罪了。
可这只小垫子已经被欺负到出现了习得性无助的症状。
江灼灼和魏尔德叭叭起什么叫习得性无助。
当一个人想过所有的反抗办法,发现自己都没办法逃脱现有的处境,他就会渐渐变得麻木、沮丧,失去抗争的想法。
就算有一天把环境中所有的阻碍都挪开,他也不会再想逃。
当初鸦族就曾经出现了这种状态,当《太阳周报》社长一度让她们到处碰壁,以至于后来就算慢慢放松了对她们的控制,她们也没想过再摆脱那样的困境。
总而言之,造成这种习得性无助的人都坏得很!
这么小一鼠鼠,太可怜了!
魏尔德听她掰扯出这么一通道理,无奈地说:“没事,只是一只不被自己族群接纳的小鼠,你想带走就带走,他自己愿意就行了。”
江灼灼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就去问那只“小垫子”愿不愿意了。
要是更喜欢待在地下,她们沃野行省的地下城也马上就要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