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4/5页)

他低头看去,花弥睁着眼,漂亮的细长眼眸笑眯眯看他。

“杀生丸~”她赖在他怀中没起来,余光瞥见正大杀四方的镜子,非常自然的享受这家伙的劳动,毕竟这件事都是她惹出来的!

“嗯。”他淡淡应了声,眉宇间温和不少,伸手抚摸她的长发,问道:“还好?”

“感觉睡了很舒服的一觉。”说着,她用脸蹭了蹭杀生丸的绒尾。

睡了一觉吗?杀生丸低垂着眼眸,眼睑微合,嘴角缓缓勾起,绒尾搭上她的蛇尾,“睡够了,就起来吧。”

一句颇为奇怪的话从杀生丸口中说出。

花弥眨眨眼,勾起揶揄的笑:“是怕我一睡不起吗?”

她本没想得到杀生丸的回应,毕竟那家伙可是实打实的傲娇。

但她清晰的听到一声:“嗯。”

“所以你醒来,我甚欢喜。”

嘶!

花弥震惊到瞪大眼,薄唇微张。

这是杀生丸会说出的话?!

……

杀生丸脑子好像更不正常了。

“……脑子坏掉了?”花弥疑惑看他。

听见他的话,杀生丸俨然是见怪不怪的姿态,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没有。”

嘶!

杀生丸竟然回答了!

果然很可疑吧?

镜子还在上空,孜孜不倦的干饭。

随着雾气散去,幻境消失,眼前的村子呈现出原本的模样,空气中弥漫着终年不散的血腥味。

屋子破败不堪、土地残败,清晨的阳光穿破薄雾,房屋檐廊处挂着蜘蛛网,风一吹,晃晃荡荡,杂乱的野花野草肆意绽放,在这个沉寂的了无生机的村子绽放出一抹生命力。

花弥从杀生丸怀中站起身,四下张望,吐露新芽的枝条随风晃动,接二连三倒下的鬼褪去红色的外皮,露出属于人类的骸骨,随着风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杀生丸和花弥不由自主的看向逐渐湮灭的鬼,包括那棵树。

说实话,花弥到现在都不太能理解,这棵树到底是怎么来的。

感觉有点眼熟是怎么回事。

盯着看了眼,那棵树都快被游鱼榨干,花弥眨眨眼,晃了晃自己的胳膊,感觉确实没有自己的用武之地,凑到杀生丸身旁,又装作一副娇软无力的姿态,绵软歪斜的靠在他身上。

软软香香,不愧是杀生丸,好挼。

杀生丸起先僵硬一瞬,随即很快放松下来,绒尾搭上她的腰腹,把她圈起。

“这是你的剑?”花弥眼神充满惊叹的看向那个带有复杂纹样的长剑,爆碎牙比原著早了几百年诞生。

“是。”杀生丸应了声,轻轻道:“名为爆碎牙。”

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去,杀生丸看向爆碎牙的眼神无比复杂,爆碎牙的出现,不只是让他拥有了强大的力量,更是让他的身体重新淬炼了一遍,所以,他现在体内的毒素已经全部被炼化。

也就是说——

杀生丸已经想起来,对方并不是自己的伴侣。

力量和气息一致是因为蜕变的缘故,他在蜕变前身中海妖的毒,为了让蜕变顺利进行,需要解除毒素,但海妖的毒并不好解,再加上豹猫进攻、蜕变无法压制,母亲只能求助于曾经的好友云姬。

而云姬给出的方法就是让花弥和杀生丸一起蜕变。

花弥本身是神灵后代,母亲虽从神灵堕落为妖怪,但她体内依旧有着身为神灵父亲的血脉和力量,神灵的力量可以净化一切污秽,蜕变时妖力共鸣可以帮助杀生丸减少毒素侵害,再加上白犬一族本就自带毒液。

于是——

他便同花弥一起蜕变。

只不过,没想到蜕变途中被海妖找到并试图杀死他,以至于还未完成蜕变就先一步强行调动妖力,导致尚且彻底消除的毒素弥漫全身。

最后造成的结果就是……他的记忆发生混乱,力量被压制。

总之,作为骄傲的白犬,杀生丸恢复记忆,自然应该把这件事告诉花弥,但……

杀生丸淡淡瞥了眼玩自己绒尾的家伙。

嗯,算了,反正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回去后托父母亲与云姬夫人提亲,杀生丸如此想到,不动声色的握紧花弥的手。

比起他与花弥之间的感情,杀生丸自觉并无任何问题,反倒是,父母亲在战场给他造了个弟弟一事……

就在杀生丸思考到底是先去找海族报仇,还是去战场看看父母。

“痛痛痛——”

“嗷呜——好痛——”

“杀生丸大人——”

终于醒来的两妖一人从草地爬起来,一抬头,看到身旁满是骸骨,罗刹和邪见发出一声惨叫。

“闭嘴。”杀生丸冷冷瞥去。

邪见见是杀生丸,立刻发挥舔狗本色:“杀生丸大人!?在下还以为再也看不到杀生丸大人了,呜呜呜,杀生丸大人——”

一个凌厉的眼神扫去,邪见立刻闭嘴,暗自垂泪,告诉自己没关系,又活了一天,没关系。

弥野从地上坐起身,揉了揉脑袋,看到花弥完好无损的站在杀生丸身边,狠狠松了口气:“抱歉,原来我脑子里的内容都是幻境灌输的,唉——”

长长叹了口气,弥野道:“我果然还是修行不够啊。”

听到弥野在嘀咕,花弥好像知道这些树是怎么来的,扬了扬眉弓,问道:“这树你种的?”

“是啊,幻境中带出来的枯枝,我以为可以打开冥界的门,能够让这些鬼回归冥界。”弥野满脸苦涩,要不是杀生丸拼死护住他们,怕是现在他们也已经成为了树的养分。

“笨蛋——”花弥用蛇尾敲了敲他的脑袋,“所以弥野法师你这家伙,还是早点戒了女色,好好当个法师吧~”

并未过多责怪对方,花弥半开玩笑的说道。

弥野当即神色一凛,双手合十,如同坐定的老和尚,认真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入色,即入空……”

“……”幸亏你是法师,不是和尚,不然真是师门不幸啊。

不过就算弥野真的会当和尚,也一定是酒肉和尚。

罗刹蹑手蹑脚的凑过来,用脑袋抵着花弥的尾巴,泪眼汪汪看她:“呜呜呜呜,花弥你没死掉真好。”

“嗯?”难得看到这小家伙哭,花弥低头薅了一把他的狗头,心想难道是刚刚的战斗吓到他了?

挼了一把犬耳,安慰道:“已经过去了,没事了。”

“呜呜呜呜——我就说要给你埋白色的小花花,邪见那家伙,非说找不到,只有草,他是个笨蛋!”越想越委屈,罗刹哇哇大哭。

埋白色的花?

“……”多么熟悉的台词,花弥皮笑肉不笑,握拳给他脑袋来上一下:“你这家伙,还真打算把我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