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3页)

难道是手机不在手边?

如果不是刚做了那个怎么都联系不上陆灼年的梦,陈则眠应该会选择等一会儿再看。

可他偏偏刚做了那样一个梦,此时心有余悸,剧烈的心跳还没完全平复,而梦里梦外的场景又都恰好契合上了,任谁都会多想几分。

陈则眠打开车门,被迎面涌进的寒气激得打了个寒战,喉间一阵干痒,轻咳几声,拨通了萧可颂的电话。

萧可颂倒是接听的很快,华丽风流的音色从听筒里流淌出来,平常的语调也带着几分笑意:“找我干嘛呀,是不是想我了。”

陈则眠一听萧可颂说话就想笑,又咳嗽了几声:“咳咳咳,正事,你在哪儿呢?”

萧可颂报了个酒吧名:“来喝酒吗?”

“我送陆少来参加……”

陈则眠也忘了这是谁家举办的宴会了,陆灼年说过,但他没认真听,后悔也来不及,只能先报了地点:“黛斐堡酒庄这边的一个酒会,和他约了八点五十走,但他现在还没出来,叶少在这边吗?”

萧可颂:“黛斐堡酒庄?那不是办年会的地方吗?一般都是公司老总啊高管什么的参加,叶宸和我在一块儿呢,灼年是替他爸露面吧。”

陈则眠迈下车:“对对对,他是说他爸去哪儿开会来着,他跟我约了提前溜,但现在我给他打电话没人接。”

萧可颂问:“是挂断了还是没人接?”

陈则眠言简意赅地概述了前因后果:“没人接,我们约的见面时间是八点五十,但到了时间他没给我打电话,我从九点十分开始给他打,一共打了三个都是自动挂断,发微信也没回,不知道是有事绊住了还是手机掉了,才想着问问你或者叶少看看谁在酒会,能不能联系上陆少,毕竟都快半个小时了,以前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萧可颂静静听完,语气严肃了一些:“你的意思是灼年失联了。”

陈则眠迟疑道:“有保镖跟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你有他保镖的电话吗?”

萧可颂应了一声,沉声说:“稍等,你先别挂,我问问。”

向来玩世不恭的萧可颂突然这么郑重其事,陈则眠心里也有点打鼓,围着车转了两圈。

不远处的会场灯火辉煌,隐隐有音乐声随风传来。

巨大的落地窗如水晶般透明,挂着黛色纱幔,偶有身穿高奢礼服的贵妇名媛一闪而过,裙角纡朱曳紫,雍容典雅,珠宝华的光比明灯还要璀璨。

一副风平浪静、笙歌鼎沸的繁华景象。

会出什么事吗?

最好不要。

然而事与愿违,虽然陈则眠极力希望一切安然无事,能够顺利接上陆灼年就走,可事情的发展却并未按照他期望的那样顺利。

大概不到五分钟,萧可颂带给陈则眠一个极其糟糕的消息——

“保镖也失联了。”

陈则眠心中一惊:“那陆少?”

“陆灼年可能出事了。”萧可颂语速飞快:“陈折,你先不要急,我和叶宸已经在往黛斐堡酒庄那边赶了,刘越博的大哥刘昊你还记得吗?他在这个酒会上,这是他的电话,我给他打过了,他说九点前确实看到灼年走了,现在就是不知道灼年是被谁带走了,还是……”

陈则眠打断道:“我现在就停在出口,刚才问过门卫了,宴会才刚开始,一共没几辆车开出去。”

“我这就找人联系黛斐堡酒庄的老板。”萧可颂立刻说:“我和叶宸刚才分析过了,都觉得灼年还是在酒庄里的可能性比较大,你能进去找找他吗?”

陈则眠脱下棉服塞进后备箱,拿出一件陆灼年的备用正装套上:“好,我先进去找,你也别急,有消息了随时通知你。”

叶宸的声音在听筒内响起:“如果有人问你身份,你就说是我弟弟叶玺,玉玺的玺,邀请函发到你微信了。”

陈则眠翻出领带往脖子上一挂:“好的。”

“别打架,”萧可颂把电话抢过去,说:“最好别打。”

陈则眠轻笑一声:“我是去找人,又不是去抢人,打什么架。”

叶宸简单解释了两句:“现在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也没法采取太强硬的手段找人,毕竟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那边,闹得满城风雨不好收场,丢的是陆家的脸,就算真出了什么大事,也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陈则眠说:“放心,我就是进去看看,没准陆少只是掉了手机,这么正规的酒会,不会出什么大事。”

如果真出过什么大事,小说中不可能只字不提,男主出场时全须全尾,后面几次遇见危机都化险为夷,陈则眠相信这次也是一样,陆灼年吉人天相,应该没什么问题。

倒是萧可颂和叶宸的反应过于慎重,隐约显出几分非同寻常。

“灼年也可能是身体不舒服。”

叶宸欲言又止,像是在措辞,又像是犹豫不知该怎么说才好,最后也没说陆灼年哪里不舒服,只是给出建议:“你可以先看看休息室和洗手间。”

陈则眠今天一直和陆灼年在一起,没看出来他哪儿不舒服,而且如果是一般不舒服,去休息室找就可以,为什么要看洗手间?

难道陆灼年喝醉了?

他就问叶宸:“陆少酒量不好吗?”

叶宸沉默了两秒:“灼年对一些酒精成分比较敏感。喝醉的人都不大清醒,你自己小心些,最好不要和他共处一室,找个休息室给他关起来,等我们到了再处理。”

叶宸这话转折生硬,语焉不详。

陈则眠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就没太在意。

不清醒还能不清醒到哪去,就算陆灼年醉酒撒泼,陈则眠也有把握控制住他,况且他看起来也不像是酒品那么次的人。

通话的同时,陈则眠手也没闲着。

他借着车窗倒影理了理衣服,系好领带。

陆灼年身材比陈则眠大了两号,肩膀更是宽出一寸,他穿着剪裁得体、正好合身的外套,在陈则眠身上格外宽松,十分违和。

好在陈则眠腿长显个,把衬衣往裤子里一塞,露出一把腰线奇高的窄腰,愣是将不合身的外套穿出一种特别高级的时尚感,近似于oversize的慵懒风,但更潇洒也更俊逸,远远看去胸口以下全是腿,端得一派疏宕不拘,意气风发。

最后,陈则眠往手里倒了点水,把刘海往后一抓,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短短半分钟的时间,不过是换了个外套和发型,陈则眠就摇身一变,从穿着面包服的开车小弟,变成了一位风流倜傥的富家小公子。

好看是好看,就是好冷。

寒风一吹,北风瑟瑟,真佩服那些穿裙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