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陆灼年用实际行动告诉萧可颂,这世界上就没什么不可能的。

陈则眠眼见和陆灼年的事情已然败露,认命般地闭上了眼。

萧可颂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大脑瞬息空白,瞳孔逐渐放大。

陆灼年并未深吻,只是轻轻碰了下陈则眠的嘴唇宣示主权,而后抬手将人搂在怀中,转身问萧可颂:“我们就是在接吻,你有什么意见吗?”

萧可颂思绪彻底停摆,看了看陆灼年,又看向陈则眠,像是在问他们,又像是在问自己:“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为什么不知道。”

陆灼年杀人诛心:“我们自由恋爱,还要经过你同意吗?”

萧可颂脑子像是要炸开似的,耳边循环播放六个字——

我们自由恋爱、我们自由恋爱、我们自由恋爱、自由恋爱、恋爱、爱。

“我不同意!”

萧可颂猛地反应过来,大喊一声:“我不同意,你们不合适!”

陆灼年从容不迫:“陈则眠同意了。”

萧可颂唰地看向陈则眠:“你同意了?”

陈则眠面对萧可颂的质问,硬着头皮点点头。

萧可颂抬手指向陆灼年:“你知不知道他……”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叶宸上前半步,捂住萧可颂的嘴,低声道:“车撞成这样,灼年他们得先去医院检查,其他的事等会儿再说。”

萧可颂虽然震撼心死,但也分得清轻重缓急,暂时压下心中崩溃,先和叶宸一起送两个人去医院检查。

他没有继续再闹,但也没有善罢甘休,从去医院到做检查,整个过程中,他都在用眼神严厉谴责陆灼年,并通过不断叹气和焦虑转圈的方式发泄不满!

太过分了!

离开医院时,天色已晚。

发生这么严重的车祸,陈则眠和陆灼年竟然都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伤筋动骨。

陈则眠再一次感叹陆灼年运气逆天。

萧可颂因目睹陆灼年强吻陈则眠,成为此次事故最大的受害者。

刚才在医院,由于表现得过于恍惚,医生还以为出车祸的人是他。

萧可颂非常生气,不仅气陆灼年拐带陈则眠,更气陈则眠居然瞒着他,最气的是叶宸知情不报。

他一怒之下把三个人全部拉进黑名单,单方面宣布绝交。

叶宸是萧可颂黑名单的常客,对此习以为常,并未理会,在检查结束后,亲自开车送陆灼年他们回去。

萧可颂拽着陈则眠坐在后排,一上车就拉上挡板,开门见山,直接问陈则眠:“陆灼年怎么骗你的。”

叶宸的声音从前排传来:“你知道这挡板不隔音吧。”

萧可颂大怒:“不隔音就不隔音,他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来,就不要怕我问!”

陆灼年云淡风轻,火上浇油:“我怕你不问。”

萧可颂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胸膛剧烈起伏,简直快气晕了。

叶宸拉开隔板,熟练递过来一个纸袋:“别喘了,对着纸袋呼吸。”

陆灼年礼貌询问:“需要给你送回医院吗?”

萧可颂:“!!!”

陈则眠低喝了一声:“陆灼年,你别气他了。”

陆灼年听到陈则眠说他,于是就不讲话了。

叶宸身体奇异地颤了颤,薄唇微抿,面无表情地把车开上主路。

陆灼年瞥了叶宸一眼:“你在笑吗?”

叶宸声音根本藏不住笑意:“没有。”

陆灼年懒得计较,闭上眼靠在副驾靠背上,听萧可颂和陈则眠在后面嘀嘀咕咕。

萧可颂:“你知道陆灼年有病吗?”

陈则眠说:“知道。”

萧可颂非常不可思议:“那你还和他谈恋爱?”

陈则眠后悔今天没有穿卫衣,面对萧可颂的质问无处躲藏,只能含混着回答:“又不影响谈恋爱。”

萧可颂下意识说:“怎么不影响?你会被他玩死的。”

陈则眠整个人瞬间红温:“萧可颂!你在说什么啊。”

萧可颂看到陈则眠突如其来的赧然,心中隐隐升起一丝希望,抓着陈则眠的肩膀:“所以你们只接吻,没干别的,是吗?”

陈则眠:“……”

萧可颂气势汹汹地拉开隔板,想要警告陆灼年不许对陈则眠做别的。

陆灼年微微侧头,容色沉静道:“怎么?”

萧可颂瞬间怂了,声音也降了八度,不敢和陆灼年对线,只能把矛头转向叶宸:“停车!我要和陈则眠私聊!”

叶宸看了眼陆灼年。

陆灼年作出决定:“去我家聊吧,正好房子装修完了,你们可以去看看陈则眠的新家。”

叶宸一点也不想去:“他们也聊不了两句,你就和我下车抽根烟不行吗?”

陆灼年说:“不行,陈则眠有哮喘。”

叶宸:“那你现在都不抽烟了?”

陆灼年‘嗯’了一声:“不需要了。”

从前性瘾犯病严重时,陆灼年偶尔会借助尼古丁刺激中枢神经系统,压制性瘾对生理和心理造成的负面影响。

现在他不再需要尼古丁,是因为拥有了什么作为替代品显而易见。

车上几个人心照不宣,只有萧可颂生活在另外一个星球,还觉得陆灼年因为陈则眠哮喘戒烟的行为可圈可点。

殊不知陆灼年每次想抽烟的时候,都会拉着陈则眠,把萧可颂最担心的事情做上一遍又一遍。

直到烟瘾平息。

性瘾满足。

*

陈则眠这半边别墅,和陆灼年那半边正好拼成一整栋。

说是叠拼,其实像联排,一栋别墅分成左右两半,只是为了更好销售,左右两套的面积布局略有不同,并不是直接竖着分成两边。

房子装修得很漂亮,但萧可颂根本没心情欣赏。

他风风火火地冲向主卧,速度之快、气势之猛堪比扫黄打非。

陈则眠:“……”

萧可颂检查过浴室、衣柜和床头,发现这里只有陈则眠一个人生活过的痕迹,略微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应该还没有被糟蹋。

萧可颂转头问陈则眠:“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陈则眠运用了蒙太奇方法给予回答:“我今天才表白。”

萧可颂‘啊’了一声:“你还表白?你疯了?”

陈则眠被震到耳鸣,捂着耳朵说:“你小点声。”

萧可颂在屋里转来转去:“哪儿有刚表白就又搂又亲的,你能不能矜持点。”

陈则眠不好说没表白就已经又亲又搂了,耐心解释说:“可颂,陆少喜欢我很久了,他是认真的,我也是。”

“你那点心眼哪里是陆灼年的对手,”萧可颂坚决认为陈则眠是被骗了:“他要是犯病,你不要搭理他,让他多吃药,千万不要一时心软和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