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2/2页)

“怎么了?”

“你特别好,蒋生。”戚缈叫着令人不爽的称呼,说着让人快慰的话,“我想你的时候,你总会及时回应我。”

蒋鸷挺想问戚缈,他所认知的“想”究竟是怎样的概念,话到嘴边又收回,戚缈这样的人,说话察言观色,做事谨小慎微,其实每一次的不假思索都不必要再估量意义。

“想我什么,戚缈。”蒋鸷问。

戚缈就删繁就简向他透露纪望秋和秦落廷的事,蒋鸷毫无同情心地评价:“难为他还有闲心想别的,庄意泓盯得不够紧。”

“够紧了,庄教授给他布置很多任务,他都逮不着空隙出门。”戚缈说,“我怕一对上他憋闷的表情就忍不住替他解决作业,所以在外面转悠一会再回去。”

蒋鸷佯装不知:“现在转悠到哪去了?”

“在静晖路,你的停车位上。”戚缈蹲累了,慢慢站起来,那两个发光字像是被他从视野上端丢到底部,“我想了好久,如果从亏欠的停车费开始算,我要还的不止是一颗糖。”

蒋鸷直觉他想说什么,刚要开口,戚缈突然转了话锋:“你什么时候回来?”

航班已在昨夜定下,是蒋鸷拉紧行程,特地提前的返程日期。

四月的最后一天,白昙市飘了半下午的融融细雨,日头在云后半隐半现。

谈助来接机,蒋鸷坐进后排,边上的座位搁着只黑箱子。

“直接过去吗?”谈助问。

蒋鸷闭目养神:“嗯。”

从机场过去目的地不过四十分钟,车停稳,蒋鸷睁眼挥散浅梦,车窗外是一所僻静的私人医院。

凭着探视通行卡,两人一路无阻,到特殊病房外,谈助自觉止步,将手上的提箱交给蒋鸷。

透过观察窗,卧在病床上的男人形容枯槁,难让人追忆他早年在商界中叱咤风云的高调形象。

蒋鸷冷眼欣赏良晌,抬手压住门把,一步踏入病房中。

一室空气冰凉得赛过四月的最后一场雨,蒋鸷伫立床尾,目光下压时宛如一座令人遍体发寒的塔纳托斯雕像。

他的存在感极为强烈,床上的人费力地掀了掀松弛的眼皮,望向他。

双目对视,蒋鸷启唇问好:“好久不见。”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