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血腥家主

索兰风卷残云一般地吃掉了自己面前这碗阳春面,见他吃空后,荆榕又去厨房端来了新的。

索兰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等待食物,问他:“我为什么会这么饿?”

“”你可以理解为从前你的脏器、血管内的血液流速不够,代谢速度也比较缓慢,身体对于需求的感知能力被积压和削弱了。于是很多潜藏的疾病也会潜伏在身体中。”

“即便你经常骑马和训练,不过每次都是突发的剧烈活动,加上你的作息时间,你时常是处于过分消耗自己的状态,长此以往会败坏身体机能。”

索兰·艾斯柏西托还是问道:“为什么?我睡了一觉后,感觉很好。”

荆榕想了想怎么跟这绿眼的、美丽的小十万个为什么解释 ,他坐在他身边,伸出指尖探向索兰的耳后。

索兰·艾斯柏西托微怔一下,没有排斥,让他捏住了自己的耳骨。

医生的手有点凉,拂过耳畔时带起了非常轻微的战栗,他用指甲盖很轻地在某个位置上一掐,一阵剧痛直接从耳垂蔓延到大脑,索兰倒吸一口凉气。

荆榕下手很轻,很迅速地把手收了回来,随后看着他的眼睛,唇角挂着一点笑意:“这个位置痛代表你身体血流不畅。”

索兰尝试着在同样的位置掐了掐,但是没能复现同样的效果。

626感叹了一下:“哥们,你这掐穴手法在修真世界里学的吗?”

荆榕说:“没有,直接在执行局的医疗官那里学的。有时候我会去他们那里疏通身体经络。”

索兰·艾斯柏西托问道:“怎么办到的?”

“一些医生的技能。”荆榕把面前温度合适的汤碗推过去,“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索兰最后吃了三碗面,直到荆榕起身去放回餐具的时候,他都在若有所思摸着自己的耳垂,仿佛在进行缜密的思考。

等到荆榕回来的时候,索兰·艾斯柏西托苍绿的眼睛冷静地看着他:“医生,你要保证你没有对我用巫术。”

他的语气十分严肃凝重,的确是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保证。

荆榕忍不住笑了:“我保证。”

索兰微微点头,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体检的话,有没有什么摸一摸就能知道的手段?我不喜欢医疗器材。”

荆榕点点头:“有。我准备的也是这种诊疗手法。”

索兰又看着他的眼睛,好像在确认可信度似的,随后,他移开视线,问道:“我需要做什么?”

“放松就可以了。”荆榕说,“其他的部分我会来完成。”

“可以抽烟吗?”索兰说道。

荆榕看着他,笑了一下,又点头说:“可以。”

“那么来吧。”

索兰·艾斯柏西托站起身来,视线在四周扫了扫,他想要找自己的松香雪茄,但并不知道女佣将它放在了哪里,他走来走去,翻找了好一会儿后,才在烟灰缸里找到半截他自己抽过的。

无所谓,可以继续抽。

他单手点了烟,在沙发上坐下,双腿习以为常地翘起来。

荆榕说:“就在这里吗?”

医生乌黑的眼睫垂下,幽深的眼底又出现细微的碎光。

索兰察觉到他的眼神在往下落,像是有实形一般扫过他睡袍之下光裸的双腿。

荆榕低声说:“还生气吗?”

他在他身边坐下,索兰感到沙发的近侧微微陷下去一些,医生身上的消毒水味道变得浓郁起来。

索兰·艾斯柏西托已经不再记得生过气的事,他抬眉问道:“什么?“

荆榕伸出手,握住他的骨节坚硬的手腕,“要是没有生气,怎么不吻我了。“

索兰·艾斯柏西托的视线停顿了一瞬。

很显然,黑手党的家主从未遇到过这种风格的调情,他将视线收回来,看向荆榕,忽而露出一点了然的笑意:“你很希望我吻你?”

荆榕说:“当然。”

索兰·艾斯柏西托被他的说法勾起兴趣:“要是不吻你,你会怎么办?”

荆榕说:“我会哭。”

索兰·艾斯柏西托大笑起来。

医生一脸沉静的样子仍然长在他的笑点上,阴雨天带来的阴霾仿佛一扫而空了。

荆榕扣着他的手腕,乌黑的眼睛凝视着他:“不吻我吗?那么我接着给你看诊了。”

索兰没有说话,他的心跳好像快了几分,但但他旋即意识到这会被医生号脉号出来,于是转移了注意力,开始思索一些别的事。

医生会哭?

他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还有挺有意思的,他知道这是玩笑话,但想了一下,又觉得很有吸引力。

荆榕表情如旧,给他看完脉,随后开始写病例,随口问道:“药物过敏史有吗?”

“不知道。没有去过几次医院。”索兰说。

“过敏的食物呢?”

“羊肉,青芥,菠萝。”索兰看着他握着笔在纸上专注地写字,笔迹龙飞凤舞,连笔后落字如同有风拂过。

索兰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了:“如果我有什么病,我不吃药。也不打针。”

一般医生听到他这条就走了,不过荆榕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说了声:“嗯。”

索兰见他答应了,于是也不再问别的,他开始往后靠,闭上眼,指尖夹着那半截雪茄,听着外边的雨声,等待医生的诊疗结果。

就在他快要再次睡着的时候,医生终于出声了。

荆榕说:“大问题没有,小问题很多。我想给您讲述一下我的治疗方案。“

索兰睁开眼表示了一下他在听:“嗯。”

“食疗和按摩调理,饮食结构和作息调整好后,您的身体会好很多。机械手我会给您设计一个更好的,到时候让您试试。”

这听起来很不错。

索兰正要发话时,荆榕说:”但要戒烟戒酒。”

索兰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雪茄,断然拒绝:“不行。”

戒酒他都勉强可以接受,但是烟戒了是真的不可以。他需要烈酒和烈性雪茄这种高强度的刺激,否则幻痛和头痛都会追上他的生活。

荆榕说:“直接戒断的确难以成功,而且也会很难受,但是我们可以从降低频率开始。当然,一切都遵从您的心意,我不会勉强。”

他说的是实话,执行官也抽烟,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为自己保留的嗜好之一。

他声音放缓,慢慢地给他讲道:“你的偏头痛有一部分也是植物神经紊乱引起的,尼古丁的摄入会放大这个影响。等你的身体调养好了,还是可以抽烟的,对不对?”

他温柔耐心得好像在和一个小朋友讲道理。即便眼前的人不论如何都和这个词汇不搭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