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从小养成

这个荆榕几乎只来过一两次的总部的房间,床铺却在短短几天之间迅速接近报废。

窗帘拉着,满室的情热久久弥散不去,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都觉得热。衣服散落堆在床头,浴桶里的水凉了又换上热的,水痕不留痕迹,所有的痕迹都在两人的身上,还有眼里。

荆榕把时玉抱在怀里,用手轻轻描画他的眉眼。他知道时玉爱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低声哄着说了许多更让人耳朵发热的情话。

“宝宝。你真漂亮,眼睛很动人。”

“你比外面的所有人都可爱。你知道吗?”

平淡微凉的话音,低沉下去落在耳侧,好像能让人炸开。他会压着他,握住他手腕,用之间细细摩挲,直到时玉白净细腻的肌肤上擦出红痕,带着影影绰绰的疼。

626虽然被迫全屏马赛克,但声音还是可以听见的。

最骚的并不是这些话,而是荆榕说出口时,那样冷静和认真的语调,毫不掩饰的动情和投入,和平常的反差大得让人几乎以为出了幻觉。

这谁顶得住!

时玉数次在他怀中,连骨骼都颤抖起来,几天过去,已经不知道天地时间为何物。最后还是时玉觉得这实在太放纵了,好像自己会死在荆榕床上,才主动提出想出去看一看。

如果不叫停,他想自己真的会心甘情愿和他死在床上。最后那点残存的理智,都是勉强从水里捞出来的。

“来试试给你的衣服。”

荆榕从那天的衣服包裹中,拿出一套,让时玉站在镜子前,他在身后替他扣扣子,展平衣襟。他们为他做了一套猎装,形制略微像藏袍,外面是深红的绒袍。

红的,却并不是大面积的红,那一小片暗红色已经足够美丽和亮眼,让人想到,这是一对新人。

裁剪很合身,质地格外精细舒适,一摸就足够知道。

荆榕从他身后,为他系上腰带,低头在他颈侧问道:“松紧合适吗?”

时玉被他的气息呼得痒痒,只红着脸点头。

荆榕握着他的腰试了试:“很软,很好摸,毛茸茸的。夜里出去就不冷了。”

时玉还想穿他的斗篷,找荆榕要。

这几天两人的衣服都乱放着,还是626举着长长的机械臂去替他们开洗衣机,代价是三顿火锅面。晾起来的衣服时玉都找了,没有找到他心爱的小斗篷。他就是想一起穿着,哪怕很热,也想路上带着。

荆榕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他的斗篷,递给他。

时玉接过来,发现已经比起之前不太一样了——领口从里衬里冒出一只枝白梅花,选色极好,腊梅花瓣的半透明色落在衣服上,好像真的有雪白的花瓣落在领口。

“之前你说素了一点,在你睡觉时做了几针。”荆榕说。

当然不是全部由他做,纹样是他设计的,具体怎么落针,是626用激光给他标点。执行官此前并不擅长这类手工。

不过是他想给他送一枝梅花。配合藏青沉稳的底色,漂亮得惊人。

时玉系好斗篷,对着镜子,看见梅花从里面伸展出来,好像闻到了清冷的梅花香气。

时玉摸了摸:“这梅花是活的。”

很认真的语气。

荆榕说:“当然是活的,就像我给过你的符咒。”

他曾经随笔画下世界BOSS的剪影,给时玉当护身符,也可以绣上他真正种出来过的花的影子。

时玉换完衣服,荆榕也跟着换上,和他的是一样的——深红的猎装,样式裁剪和时玉的略有不同,但是一样精细漂亮。

他们一样。

时玉喜欢。

荆榕带着时玉下楼,来了营地两三天,终于出来透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不再意乱情迷。

底下的人见到他们下来,都正常打招呼:“回来了,荆哥,小队长?”

游商营地的人没有待过夜的,哪怕是需要值班的,也是每夜轮替,大部分人呆了一阵后,天亮就要启程,所以没什么人特别想到,荆榕和小队长这几天都在干什么,都当荆榕带着小队长四处游玩去了。

只有蓝齐一帮人等得抓心挠肝。

蓝齐前几天亲自带队,从西边换了一批精细齿轮回来,因为知道时玉要来,还主动推掉了几个更远的单子。

一回来,他就听说了荆榕已经和时玉一起回来的消息,想要大办一场接风宴,但始终没等到他们出来。毕竟荆榕平常就神出鬼没,没有事先联系,他们也不敢去他的山洞随便打扰。

还得是今天荆榕主动和时玉出面。

荆榕带时玉先去了最大的集市,吃当地有名的羊肉浓汤铺盖面,只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冒头的消息就已经迅速传到了蓝齐那里,蓝齐立刻杀过来。

“时哥,荆哥,好久不见!这几天休息好了吗?”

蓝齐喜气洋洋的,也自己要了一碗面,浑然不觉得自己是一颗闪亮的大灯泡。他正等不及,有许多话跟他们说。

“时哥这回放假多久?”蓝齐问道,他又叫了六个切好的牛肉炸饼,很尊敬地帮忙擦好筷子,先递给时玉,随后再是自己和荆榕,“荆哥一早告诉我们了,我们都等着呢。”

时玉说:“我放十四天假,没事,我哥……荆哥他带着我,你们别太费心,本来就忙。”

蓝齐说:“时哥放心,这我们都懂,肯定不会太铺张,不过你和荆哥的婚礼,怎么也要好好办一办,就怕哥你们来不及。”

牛肉饼酥脆鲜香,咬一口就滚烫爆汁。时玉夹起一块饼,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荆榕。

荆榕说:“来得及,就和之前商量的一样。”

“那,日期选好了吗?”蓝齐的脸上掩饰不住的高兴,“我们可都已经准备好了。”

荆榕说:“我选好了。”

他微笑着看向时玉,时玉一愣。

连时玉也好奇起来:“什么时候?”

荆榕低声笑:“秘密。”

时玉瞥瞥他,心里忽然也有点像有小猫在挠。他知道自己的假一共就只有这么多天,荆榕的选择不外乎在这个时间段内,可是他一再保密,已经很引人好奇了。

但他能够感觉到,很快。

就像自己这身衣服一样,穿上之后,婚礼就好像敲响了前奏。

“很快,大家都来了。”蓝齐在旁边絮絮叨叨汇报,直到现在,时玉才第一次听见荆榕对于婚礼的安排,居然格外的周密细致。

“请柬都发了,个个有回音,马上人都能到齐。”蓝齐说,“接下来几天天气都好,山上没有雾,天上没有云,有好太阳,什么时候都好。”

居然还有请柬。

听起来有客人将被邀请前来。

时玉惊讶地看着荆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