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2页)

面对冷淡到冰冷的何暻霖,应弦音心头突突的:“哥,那我先走了。”

应弦音低头跑了。心里在想,这个何暻霖怎么和照片上看起来不同。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何暻霖长相俊美,身材削瘦挺拔。

应弦音把豪宅、零花钱以及何暻霖出众的长相这些要素加在一起,他哥似乎过得很不错。

何暻霖此时开口:“他是你弟弟,你们看起来怎么一点都不像。”

应承笑了笑:“很多人都这么说。”

应承是领养的,领养之前的事他完全记不清楚,但有记忆起就和应弦音与赵玉如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应承并没有因为自己是领养,就觉得和他们有隔阂,相反他更珍惜这个家。

对这个话题应承并不想再继续下去:“何先生,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有过两次的经历,让应承下意识认为,何暻霖回来就是做一件事。这样一想,全身的血都涌到了头顶,激素却往下走。

何暻霖:“我要出差几天,晚上八点的飞机。”

晚上八点的飞机?刚才应弦音走的时候,他看了时间,已近六点。从这里到机场要一个小时,也就是何暻霖六点半之前就得走。

看来,何暻霖现在是回来拿换洗衣服的,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应承有些脸红。

应承:“何先生,有什么让我做的吗?”

何暻霖:“当然有。”

何暻霖缓步向应承走来,几乎是向他逼进,就要撞到应承身上了,他还是没有停住脚步,应承不由往后一步,靠在玄关柜上。何暻霖贴身上前:“以后别让我看到你弟弟。”

应承满脸通红:“抱歉。以后我不会再让他来了。”

应承觉得这次是自己太冒失。

何暻霖不像他们这种普通人家,他们十分看重自己的隐私,没有提前告诉他就让应弦音过来,确实不对。

对自己来说应弦音是弟弟,对何暻霖来说是个陌生人。

而自己作为他的合同婚姻对象,其实比陌生人也强不了多少。

一念至此,应承觉得自己太过大意。

何暻霖的声音低低的:“应承,你会错了我的意思,我们正式领了证,就是合法夫妻。这里也是你的家,让谁来不让谁来,你有这个权利。我的意思是,以后别让我看到你弟弟那张脸。”

合法伴侣像是被何暻霖标记过猎物,应弦音那只手侵犯到合法伴侣的胸口时,何暻霖在脑海中已完成了折断应弦音手骨,撕裂他皮肉的全过程想像。

应承不理解何暻霖为什么这样说,但他还是点头。

何暻霖离开的时候七点。如果不是玄关处地板上一片反着光的腥稠液体,谁也看不出刚才这里发生过什么。所有的物件都收纳在柜子里,石材的地板光滑干净。何暻霖离开后,应承好一会都才站起来,收拾了现场,洗了澡,精疲力地躺回到了床上。

何暻霖在手机上定了闹钟,直到闹铃响起,他比任何一次都匆忙地扣起裤扣,拔腿离开。何暻霖的时间都是这么紧张吗?应承不由想。

床垫无比舒适,支撑合理,紧贴背部与脊椎曲线。但应承这次一躺下,压得后面抽筋般的疼。高强度连续被打桩,让他本来没有缓解的症状再次升级。但这些对大意的应承来说,不过是不足挂齿的小疼痛。

应承翻个身趴着睡,才发现膝盖与胸部也有压疼。应承不由浮现出何暻霖的那只手。比起他对何暻霖手的熟悉,应承直到现在都没有勇气和何暻霜正面相对过。

飞机豪华商务舱内,几乎所有的乘客已进入睡眠模式,何暻霖却毫无睡意,他在看一本厚厚的心理学方面的书。

可能是半卧的姿态,以及一个小时前才与合法伴侣交流,让日常冷淡的何暻霖看起来有几分懒怠。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要入睡的感觉。

郑书里常觉得何暻霖的精神状态不正常,他几乎没见何暻霖正常时间睡过觉。

放下书,何暻霖忽然对在一边刷手机的郑书里说:“你调查过应承。”

郑书里立即放下手机,兴致高昂:“怎么?你忽然问起这个事。是不是那个名义嫂子有不对劲的地方?我可是把资料全给你了,可你看都不看一眼,还说没什么可看的,说我瞎操心,怎么现在想起来了?”

何暻霖:“我问的是他弟弟是什么情况?”

郑书里:“哎呀,资料上不是有嘛。应承是领养的。弟弟不是亲弟弟,妈也是不是亲妈。他们领养这个应承,也算是上辈子修的福,家里的生计都靠他一个人维持。”

何暻霖心想,果然这样。

那个弟弟不仅长相和应承毫无相像之处,秉性也截然不同。

想起那只轻易的玩笑似的抓住应承胸部的手,一股焦躁的暴虐的情绪再次冒出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