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应承罕有的焦灼不安, 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地想要解决这个问题。
应承急切地想用以前的方法来安抚何暻霖,只是现在, 连这种方法都没法用到。
应承焦躁地说:“你不是说你在我面前无时无刻不处在发情状态吗……你不是说喜欢我的样子吗,你现在怎么了。”
应承比任何时候都急切地咬着何暻霖的嘴唇, 手也更加用力。这一刻,他忽然有些明白何暻霖的感受,似乎所有的方法, 所有的语言都不够, 只有这种最直接、最猛烈的方式,才能将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对方,让对方主宰自己的一切。
只是对于应承的焦灼, 何暻霖依然没有任何回应,瑟缩地委顿着。连舌头都是任由应承席卷, 而被动地委身在应承的口月空内。
应承便更加用力地去叫醒何暻霖, 直到他听到何暻霖喉咙里发出难耐的忍痛声, 应承心里一惊,身体僵住。
片刻后,松开何暻霖,与他拉开距离。
何暻霖抽气般断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别停。”
应承的胸膛因为情绪激荡还在剧烈起伏。他怔怔地看着何暻霖。
何暻霖整个人向后仰靠着, 全身的重量都落在车坐上, 瘫放着的修长四肢,在不停哆嗦。唇上是应承留下的牙印, 不知道有没有被自己咬破。
即便如此,何暻霖的视线,依然看向应承的方向。
应承好一会儿,才能呼吸:“我是不是让你很疼。”
何暻霖看着应承:“有什么关系。”
只要疼痛来自应承, 他都能作为对方的给予而接受。
应承:“怎么没有关系。我受伤的时候,你像随时都要死过去。你现在这样,怎么会认为没有关系。 ”
何暻霖让自己的思维能跟上应承:“可你不想让我恢复吗,这样能让我感受更强烈。 ”
因为痛感能带来更强烈的感觉,所以即便疼得哆嗦,也没有关系。
应承呼吸一时间滞留在了胸腔内。
应承觉得何暻霖懂很多事情,在人生道路上也给了自己很多建议,他的成长离不开何暻霖。
可是为什么现在这么简单的事情,他却像是不明白。
应承只希望何暻霖回到舒服的状态。而不是恢复。
应承当然不知道,这只是何暻霖把他放在了高于自己的位置。所以给了应承操控自己一切的权利。
正常的人性,都会将自己放在第一位。
虽然连应承自己都无法做到。以前他把家与应弦音放在第一位,现在他其实也将何暻霖放在自己之上。
只是他感情强大深厚,人格健全,能够源源不断输出。而不健全的何暻霖为了获得应承的全部,只能是毁灭般的献祭。
应承:“何先生,如果你感到疼的话,我也会疼。”
这样说的应承,像是心口被疼痛所攫取一样。
何暻霖被火舌炙烤得发亮的视线渐渐地升起了一丝潮气。透过不清晰的视线看向应承。
思维的迟缓与不敢确定,让他好一会儿才消化应承的话。
何暻霖朦胧迪想着心想,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和合法伴侣之间的共生与联系……
应承过于刚才过于着急,慌不择路。现在,他沉静了下来。
他对何暻霖有着很足的经验。
这次他觉得比上次其实要好上很多。上次何暻霖意识几乎处于模糊状态,高烧不止,连路都走不了。
现在他只是思维有些滞后,但意识相当清醒。而生理这个状况,对应承而言,更是不用过于着急与担心的事。
何暻霖其实一直都是不正常的状态。
应承:“何先生,即使你不恢复也没什么。”
何暻霖对着应承,低笑了声。不知道是因为眼里的潮气加重,涤荡了火舌的干涸,眼前的合法伴侣清晰了很多。
何暻霖:“如果我一直都这样呢。”
如果一直这样......
应承并没有精神恋爱这种概念,也不知道有这种相处模式。他和何暻霖一直都是狂风骤雨般,融入一体的相处模式,但如果何暻霖一直这样,应承觉得这并不是多大的事情。
就像现在这样,何暻霖只要呆在自己身边就足够了。
应承:“何先生,在遇到你之前,我本就打算一辈子一个人过的。”
何暻霖:“那是你对自己有误解。可现在,我夫人知道自己这么受欢迎,怎么会孤独终老。”
何暻霖的神情着迷:“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你。”
应承看着何暻霖。全身上下毫无保留地袒露在自己的眼底,修长的四肢像是断了线一样,没有力量地垂落在身旁。
但眼底不正常的,像火舌一样的亮度,现在减退了很多,带着平时水气弥漫的样子。
应承对着何暻霖,唇角翘起:“可是,何先生,你可能让我和别人在一起吗。”
何暻霖一动不动地看着应承。
应承:“你不是无论如何都要独占我吗,我怎么可能和其他人在一起。 ”
应承给的答案,是何暻霖想不到的。却是他会做的。
应承:“我也不会让你和其他人在一起。所以,你一直这样也没关系,只要在我身边就够了。”
何暻霖看着应承,半晌,嘶哑着声音开口:“即便一直这样,我也会让你满足的。”
应承不禁笑了笑。
何暻说的,确实没错。
何暻霖心想,即便是这种情况,合法伴侣也能笑出来。他是真的不在意这些,他更在意的是其他方面。
身上哪里不舒服,哪儿在疼。
因为自己哪里疼的话,他也会感到疼痛。
一时间,两人没有说话。
一股浩大的情绪在两人之间汹涌,那是两人从没有诉诸于口的感情。
应承是因为从小到大没有接受过类似的传达,也没有从小说或是类似作品中得到启示,完全没有这个意识……
何暻霖则是他的表达过于强烈,甚至极端。迄今为止,两人之间都是用“我想要你”“我无法离开你”“我只想死在你的身体里”这些表达......
但此时此刻,涌动在两人心里的是汹涌澎湃的爱意。
何暻霖的手扶上了应承的腰,轻声抱怨:“你怎么只让我脱了衣服。”
可能是何暻霖那双眼里的潮湿越来越熟悉,也可能应承只是现在想惯着他,虽然应承觉得现在最好回家,让何暻霖好好休息,应承还是去脱自己的体恤。
何暻霖迷恋地看着应承。这是他第一眼看到就无法自拔的躯体。
随着应承的动作,胸膛的肌肉弧度更加鼓胀,明明胸膛如此饱满,腰却如此地收紧,紧实细窄。
第一次看到这具躯体,他就情不自禁地摸了上去。用手确认着自己的猜测与想象,直到现在,那种战栗像是刻在了自己的肌体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