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贾琏上任(第2/3页)

贾琏:“……”这也太无赖了!

二人等了一会儿,就在贾琏坐立难安之际,长随回来了。他没有拿回两千两银子,不过带回了几件适合贾琏的首饰,不是金就是玉,样样都很精致,另有好几匹布料,都是适合年轻男子的好料子,用来裁衣裳是极好的。除此之外,还有两样稀罕的摆件,想来是叫他送给薛虯的。

贾琏眼睛闪闪发亮:还真的要来了!

这还是他头一回从老太太手里拿到这么多东西!

贾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老太太就这样,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对外都要把体面兜住喽,你以后有难处就去找她,她不会不管的。”

贾琏:学到了。

*

封官旨意下来后并不是要立马上任,刑部给贾琏留了几日时间,一来去吏部办理手续,二来也是为当差做些准备。

贾琏用这几日功夫做了几身衣裳,官服也找裁缝多做了几件,既然要用身份压人,总不能两三件官服来回穿,贾琏一口气做了五身,打算以后手头富裕了再慢慢添。

到了上衙那日,贾琏天不亮就起来收拾,仔细洗了脸,用青盐将牙齿反复清理几回,换上崭新的官服、戴上饰品,发冠、玉佩、扳指一个不落,还在脸上敷了些粉,好一个油头粉面的花花公子,好在贾琏本身长得好,要不然真压不住这一身打扮。

他在铜镜前看了又看,多少有些不自在:“我是去当差的,这么打扮会不会太过了?”

“不过分,我瞧着正正好!”王熙凤忍着笑意说道。

贾琏将信将疑,不过时辰已经不早了,他顾不得纠结,大步流星地出了门,骑上马往刑部而去。

这马也是特意准备的,府里最好的一匹,鞍辔是从老太太私库里拿的上好鞍辔,就连马鞭上都镶嵌了玉石,十分富贵。

到了刑部门口,贾琏翻身下马,门子殷勤地上前牵马,他随手便给了一块碎银做赏钱,把门子喜得连连道谢。

贾琏淡定地摆了摆手,这倒不是装的,他平日打赏下人也不小气。况且得了贾母这么多好东西,赏出去几两银子不算什么。

到刑部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拜见上官。他这样的八品司狱,自然没有资格拜见尚书大人,本以为能见到分管大牢的郎中便不错,不曾想刑部左侍郎亲自接待了他。

——自然是与薛虯有交情的那位。

贾琏进去前整了整衣裳,心中十分紧张。刑部侍郎可是正二品大员,他的打扮会不会太过轻浮,给上官留下坏印象该如何是好?

等到走进班房,看到坐在书案后面,看上去一丝不苟、一本正经的老者后,贾琏就更紧张了。

——这人的气质与二叔有些像,又比二叔威严得多,这样的人最看不得离经叛道之事,他不会刚上任就要踢到铁板吧?

不妨左侍郎抬头打量他一会儿,竟捋着花白的胡须点头,眼中也浮现几丝笑意:“薛家小子所言不虚,你果然是个聪明人,以后在刑部好好干,不会亏待你的。”

贾琏提着的心落回了肚子里,连连点头。

见过长官,贾琏便被安排到刑部大牢,本以为长官不为难,但是大牢那么多人,总会有人看他不顺眼,不想众人对他十分友善,甚至过于热情了。

贾琏:“?”

一个身材高壮、皮肤黝黑的汉子一拍大腿,苦着脸道:“贾大人不知道,咱们的日子苦啊!”

说着拉贾琏到桌边坐下,滔滔不绝地吐气苦水来,不外就是被犯官家属刁难的心酸历史,情到深处,还挤出两滴眼泪。

贾琏:“……”

他把自己的帕子拿出来给这壮汉:“好了好了,别哭了。”

“多谢贾大人。”壮汉用帕子擤了一把鼻涕,说道,“你不知道,坐咱们这个位置的,不怕闹事的权势大,也不怕他权势小,权势大的有上头的大人顶着,权势小的咱们自己就能摆平,就怕那中不溜的,偏偏这样的人最多!”

贾琏十分理解,感慨道:“都不容易啊!”

“要不就说呢!不过咱们其实也过过几天好日子,前两年有个小少爷荫蔽来的,闹事的大半都被他压住了,不过去年初他被调走了,日子就又难过起来。”

“既然如此,怎么不叫大人们再要个荫蔽子弟来呢?”

壮汉叹了一声:“但凡家里有门路的,谁愿意让孩子来天牢这样的地方啊?前两年那小少爷也是被人算计了的缘故。不过老天还是怜悯咱们的,这不就把贾大人送来了吗?”

贾琏:“……”

知道受欢迎的原因后,贾琏也就放下心来,又请同僚们吃了两次酒,众人关系便亲密起来。

这日贾琏来衙门点了卯,略处理了几件杂事,便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天牢的事情就那些,看

管照顾犯人这些主要的事情由提牢官负责,并不用贾琏操心。不过与同僚吃茶闲聊罢了。

不妨外头突然喧闹起来,不一会儿便有提牢官进来禀告,说是有人闹事。

若换平日,同僚早该叹气了,今日却十分悠闲,对贾琏挤挤眼:“贾大人,该你出场了。”

贾琏来了也有几日,一直没有展现实力的机会,好不容易等来了,心里还有点紧张,整理了一下衣裳,与同僚一起施施然走了出去。

闹事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着锦衣华服,一瞧便是大户人家小少爷。他被提牢官拦在外头,正黑着脸说些什么。

“怎么了?”贾琏二人就是这时候出来的,同僚扬声问道。

“大人。”为首的提牢官苦着脸解释道,“此人为探望犯人迟誉来的。”

迟誉是大理寺少卿的庶出次子,惯来嚣张跋扈,横行无忌,这次当街与人斗殴,致使另一少年重伤,至今仍生死不知,迟誉也被押到天牢里,等待日后再审。

同僚听明白前因后果,对年轻人道:“迟誉是案件重要相关人员,上官交代了,没有允许,任何人不能探视。”

“我只是来给兄长送点吃的喝的,送完马上就走。”年轻人抬抬下巴,倨傲道,“我们家的人自小金尊玉贵,吃不惯牢里的东西,这个你们也要管吗?”

同僚:“我们只听上官吩咐,上官没有口谕,我们便不能不管。”

年轻人:“……既然如此,那就请你们上官过来,我亲自和他谈。”

同僚:“上官公务繁忙,没功夫管这点小事。你们还是等等吧,等到这桩案子了结,自然可以见你们家小爷。”

年轻人:“……”

年轻人:“敢用这种态度说话,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众人:又来了又来了!熟悉的“你知道我/我们家xxx是谁吗?”,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