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出发天亮就出发!……
察觉到蟹崽和小竹子都没有危险,顾溪竹休息一会儿后又继续锻神。
而这一次,如有
神助、出奇的顺利。
她的神念如丝如缕,轻盈而灵动,无需她刻意操控,便自然而然地游走在阵图的每一个角落。
那些曾经让她头疼不已、纵横交错的繁复纹路,此刻却像是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牵引着去到应该去的地方,顺畅得不可思议。
不仅精准,速度还极快,她之前最好的成绩就是构建了十分之一,而现在,好像不过眨眼的功夫,十分之一就已经超过了!
五分之一了!
三分之一了!
过半了!
明明阵法都构建过半,元神却一点儿不疲惫,仿佛有源源不断的生机和活力灌注进识海,让她精力充沛,充满希望。
“快了,快了……”她心中默念,细若发丝的神念快速往外延展。
阵法的构建已经接近尾声,只差最后几步便能大功告成。
然而就在锻神阵法即将布满识海上空时,一声轻鸣在识海内突兀响起,好似飞剑齐鸣,却没有什么威慑力,反而显得有几分悲戚。
她心神微微一震,倒是没被影响,正要继续布下最后几缕神丝纹路,就发现有几跟神丝莫名断裂……
下一刻,所有的丝线全部崩乱,根本没办法阻止。
全乱了!
而这一下,顾溪竹神识受了不轻的损伤,只觉得识海好似一团乱麻,又好像被灌了浆糊一般难以思考,大脑更是一阵钝痛。
她意识退出识海,只觉头疼欲裂四肢无力,连从床上站起来都做不到,更别说施展法术为自己疗伤止痛了。
怎么会突然有剑鸣?
神丝为何会断裂?
顾溪竹想不明白,她哆哆嗦嗦地摸出一片玉叶想要恢复点儿灵气,还没来得及服下,识海再次发生变动。
磅礴的生机再次涌入识海,如果说上一次是涓涓细流从外界涌入,将识海从池子扩张成了湖泊,而这一次,却是识海内部翻涌起了巨浪,它们漫过了湖泊的边缘,打破了自身的桎梏,朝着无尽的远方奔腾……
海!
神识化海。
至少也要元婴期修士才能达到的元神境界,她现在就做到了?
而识海的变化,也让顾溪竹对小竹子的感应变强了一点儿,她能感觉到小竹子传来的喜悦心情。
是魔尊帮助小竹子突破了。
她这个主人也跟着受益无穷!
顾溪竹欣喜若狂,“感谢归臧魔尊的馈赠!”还没来得及高兴,顾溪竹就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催促。
“锻神?”
对,元神变强,正是修炼锻神法的好时机。
顾溪竹没有耽搁,继续修炼锻神法,而这一次,更是又快又准确。
前后不过半小时,识海上空阵法构建成功。
阵成刹那,顾溪竹的识海微微一震,仿佛天地初开,万物复苏。
原本平静的识海表面悄然泛起一层薄雾,朦胧而神秘,宛如夜半时分悄然披在海上的纱衣。
紧接着,识海深处似有一轮明月缓缓升起,清冷的光辉洒落,将整个海面镀上一层银色的光晕,波光粼粼,宛若星河倒悬。
自今日起,她的识海仿佛有了灵性,无需她刻意引导,便如呼吸般自然运转。
明月高悬识海之上,洒下的光辉如同天地间最纯净的神魂秘宝,滋养着她的元神。
识海中的每一缕神念,都在这月华的洗礼下逐渐凝实,宛若星辰般熠熠生辉。
这便是修真界顶级势力视若珍宝、绝不外传、又极难练成的锻神心法。
而她,一日既成。
……
石屋内,机关鸟还在喋喋不休,“你居然把星辰锻神法给了出去,还一万极品灵石,那玩意儿,一千万极品灵石都买不到!”
锻神法都是各大势力的传承心法,绝不会外传。谁敢外传就要挫骨扬灰那种,谢家祖训同样如此,结果这家伙居然给了外人,要是出去后被谢家知道,要么他把人娶回家,要么就只能以死谢罪。同样,无论师娘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找到并灭口。
“你怎么不直接说白送,或者要以身相许呢?”机关鸟继续道:“等出去了……”
“那也要出得去才行。”谢东升头也不抬地回答。
他顿了一下,又说:“出去了,难不成他们还能追杀师娘,嫌自己命长?”
谢东升说完不再搭理它,全神贯注地盯着桌面。
他面前摆放了大量小巧的石头,每一颗都只有眼珠大小,而此时,每一颗石头上都有画面,那是机关鸟们眼睛里看到的东西。
屋外,郭三娘的神识覆盖脚下土地,防止贺轩神念入侵。
屋内,他的神识分布在每一只眼睛上,试图从那些画面里找到线索。
他们,都不容易。
在这个地方,神识往外延伸,就会加速被侵蚀,此时的他,识海上已经有了一层红光。
“是不会追杀师娘,但你……”
本以为机关鸟会消停,没想到它仍在继续,谢东升终于沉下脸,怒骂一声:“聒噪。”
他抬眸,一记冷眼扫过去时,机关鸟才倏地住嘴。
它吓了一跳,嘀咕道:“怎么眼睛都红了。”
对哦,他这几天一直在找线索,神识天天都在用。
郭三娘用了神识还知道找师娘养神,而他,平时商量事的时候话最多,偏偏自己有需要的时候什么都不说。
机关鸟不忍他这么难受,准备飞出去找顾溪竹,刚飞到门口就被叫住,“别去了。”
机关鸟问:“你知道我要干什么?”
谢东升:“我修炼星辰锻神法,识海本身就能自行淬炼,微弱外力起不了作用。”
“所以你才将祖传的锻神法送给了她,等她学会了才能帮助你养神?”机关鸟点点头,“哦,原来如此。”
这样的话,倒是想得通了。要想出去,首先得活着啊,要是元神都崩了,侥幸出去也是个只晓得杀戮的疯子,有这等理由存在,在祖祠的问心殿也说得过去了吧。
谢东升坚持道:“不是送,要付钱的。”
机关鸟嘁了一声,“才一万,不跟白送一样……”
“不一样。”谢东升抬手捏住了机关鸟的嘴,在它嘴上加了个嘴套。“钱货两清,不涉情分,不沾因果。”
他垂眸,低语:“我怕。”
……
无数画面进入脑海,不多时,一句话突然引起他的注意。
“东屋那女的居然没死,怎么回事?烛阁主昨晚没弄她?”
“烛阁主没回来!”
烛阁主,烛康。
虽还没入驻忘忧楼,但手底下那批人已经称其为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