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他要纳我为妾(第2/3页)

走到家门口,意外发现有人在等着她。

“你是……赵管家?”

自从赵铭出事,阿缠和赵家就再无来往,今日赵府的管家竟然寻了过来。

赵富转过身,见到阿缠后赶忙上前行礼:“表姑娘,可算是等到你了。”

“有什么事吗?”

赵富吞吞吐吐道:“是这样,老爷和老太爷等人的尸身已经被送回府上了,三日后出殡,不知姑娘到时候是否有空?”

“我还以为赵府并不欢迎我。”阿缠戏谑道。

“怎么会,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阿缠也不与他纠结,问道:“是谁让你来的?”

“是我们二姑娘让小人来请表姑娘的。

“知道了,我会去的。”

做人要有始有终,她总要亲眼看看赵家人的结局。

三日之后,阿缠如约来到赵府。

比起上一次小林氏出殡,这一次的赵府显得分外冷清。

阿缠并不意外这个结果,最近连她家附近的茶馆说书先生都换了故事,故事的主角变成了杀妻害子养外室,狼心狗肺的赵大官人,可不就是她那位姨父。

也不知道赵家的案子到底是怎么被宣扬出去的,虽然下面百姓知道的也是一知半解,但赵家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名声可言了。

赵铭死后,倒是人人都记住了他。

赵家人的灵堂依旧设在曾经的院子里,问了管家阿缠才知道,赵府只置办了三个人的丧仪,那位苏夫人的尸首被送归赵府之后,赵闻月已经吩咐人卷一张席子,扔去乱葬岗了。

“赵文奇呢?”阿缠又问。

管家也不隐瞒,说道:“文奇公子受到惊吓,得了癔症,他本就是过继来的,不是我赵家人,也被姑娘赶出去了,前几日还在家门外转悠,这几日已经不知所踪。”

阿缠没有再问下去。

虽然这个结局在预料之内,但赵闻月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凉薄。

她会这么对外人,也会这么对待自己的亲娘,她果然只爱她自己。

去灵堂的路上,管家还告诉阿缠,赵闻月前两日找来了一群僧人在府中念经超度,听说是担心爷奶和她爹的冤魂不散。

她娘化为厉鬼大概是让她吃了教训,这次没敢钉棺材。

阿缠去灵堂上香的时候,见到里面并排摆着的三口棺材,棺材旁还有三名僧人在念往生咒。

看来是真的很怕她爹找来,阿缠没告诉她,不是所有人死后都会变为鬼的,能化为厉鬼,也算是一种另类却不可控的机缘了。

她上完香后,赵闻月朝她走了过来。

短短几日,接连戴重孝,赵闻月憔悴了很多,看见阿缠也不像之前那样尖锐了。

“今日多谢你能来。”

她爹死后,那些平日里关系好的友人同僚就像不存在一样,谁都没有来上柱香。

赵闻月心中悲愤,又不知道找谁诉苦。

她没想到季婵竟然真的会来,不由有些感动。

“日后你打算怎么办?”阿缠问她。

预料中的答案应该是回乡守孝三年,但赵闻月永远能让人出乎意料。

她说:“前两日薛郎来提亲了,我答应了。”

“提亲?”阿缠声音微抬,“你要嫁给他?”

赵闻月像是被人戳到了痛处一样,脸变了变,最后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他要纳我为妾。”

阿缠的表情很是古怪,赵闻月以为她看不起自己,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如今赵家再没人能支撑门楣,爹的名声也没了,还有哪家人肯娶我?”

那可说不定,阿缠心想,只要心气不那么高,找人嫁了当个正头娘子不难。

她如今被算是被赵铭牵连,但整个赵府的家业都属于她了,有家业傍身,总会有人心动的。

说到底,是她依旧舍不下薛明堂。

薛明堂就更有意思了,他不但舍不下赵家的家业,还不舍得给出自己正妻的位置。

阿缠懒得管她的选择,但又想到了小林氏,还是多嘴了一句:“你要想好,给人做妾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早就想好了,薛郎也和我保证过,将来等他爹娘能接纳我了,再把我扶正。”

阿缠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祝她心想事成了。

快要到出殡的时间了,依旧没人来,阿缠问身旁的赵闻月:“你的薛郎不来给你父亲上柱香吗?”

赵闻月替他解释:“薛郎并非不想来,是他受了伤,正在家中养伤,来不了。”

薛明堂没来,薛家是派了个管家来。

阿缠话音才落下,薛家的管家就进来了。他神色有些倨傲,进了灵堂后径自点了三炷香,转过来的时候还等着赵闻月先与他见礼才点了下头。

那管家也不管此处场合,对赵闻月道:“赵姑娘,后日我们薛府的轿子就来抬你入府。”

“怎么会这么着急,薛郎不是说……”

管家不耐烦地打断她:“这是我们夫人的意思,我家公子受了伤,正好赵姑娘入府可以冲冲喜,还是说赵姑娘不愿意?”

赵闻月闭上嘴,半晌才点点头:“知道了,我会准备好的。”

那管家这才露出满意的神情,离开前还不忘记补充一句:“对了,赵姑娘把嫁妆也准备好,到时候府中会派人来抬。”

薛府管家离开后,过了没一会儿,竟然又走进来一人。

那人四十多岁,容貌儒雅俊朗,身着白色锦袍,看着像是个读书人。

赵府管家匆匆进门,在赵闻月耳边道:“姑娘,这位是刑部左侍郎严立儒严大人。”

阿缠也听到了管家的话,不禁扬了扬眉,竟然是位大人物。

严大人上完香后,转向赵闻月,赵闻月立刻行礼,那位严大人也还了礼。

他看着赵闻月,叹息一声道:“我与赵兄师出同门,日后你若有是什么困难,可去府中寻我。”

所有听到这话的人都意外了,这可是刑部左侍郎,正三品大员,他说出的话可不是一般的有分量。

赵闻月也不是不知好歹,眼中闪过喜色:大声道:“多谢世伯。”

严立儒微微颔首,他看了眼正好奇打量他的阿缠,朝她笑了一下,这才离开。

“这位严大人可真是好人。”赵管家也忍不住感慨道。

“严大人说与姨父师出同门,他们的老师是谁?”阿缠好奇地问。

赵闻月不知,管家赵富却是知道的。

赵富的表情有些唏嘘:“是前任国子监祭酒陈大人,据说十分有学问,连如今声名显赫的齐大儒也曾是陈大人的学生。后来陈大人出事,老爷便不再提及了。”

“那位陈大人倒是厉害,接连教出了姨父与严大人这般高官,竟还能教出大儒。”阿缠真心夸赞道。